余兆祥从椅子上起来,给宋瑞龙跪下,道:“大人,小民不想再失去虹裳了,为了虹裳小民愿意去死。请大人千万不要把虹裳交给余昌平,否则,虹裳会活不下去的。”
宋瑞龙看着满脸泪水的余兆祥道:“你先起来,事情的真相,本县还没有弄清楚,假设事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本县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余兆祥坐稳之后,宋瑞龙缓缓道:“这么说,你脖子里挂的那个护身符并不是你从余红裳的墓中盗取的,对不对?”
余兆祥点点头,道:“对!这护身符是虹裳给小民的。虹裳说,小民经常在外面做生意赚钱,有很多意外是防不胜防的,她让我把这个护身符戴着,就好像小民的夫人就在小民的身边一样。小民没有想到这个护身符不但没有给小民带来好运,反而给小民惹来了灾祸,早知道是这样,小民就不戴了。”
宋瑞龙笑笑道:“是福是祸,还不一定。你把护身符给本县看看,说不定本县可以给你带来一些福气。”
余兆祥把护身符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来,很恭敬的交到宋瑞龙的手里,道:“大人,小民的事,就拜托大人了。”
宋瑞龙命余兆祥身后的那名衙役把余兆祥带出去,并吩咐他把会客大厅的余昌平带进来。
苏仙容等余兆祥走出询问房之后,她带着愤怒道:“这都是什么人,他怎么可以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活埋了?等一会儿,余昌平进来的时候我倒要好好问问他。”
余昌平很快就被那名衙役给带了进去。
那名衙役让他坐好之后,他又很端正的站到了余昌平的身后。
余昌平有些心急的看着宋瑞龙,道:“大人,怎么样?那个护身符是小民的女儿的吧?”
宋瑞龙摇摇头道:“那孔祥只承认自己的真名叫余兆祥,是你的夫人把他从冰天雪地里捡回去的,可是他并不承认那个护身符就是你的女儿的。他说,这世上的东西多了去了,有一两样相似的东西有什么好奇怪的?”
余昌平的眼睛里带着愤怒道:“这小王八蛋竟敢不承认!大人,小民有办法证明那个护身符就是小民的女儿虹裳戴的。”
“你有什么办法?”宋瑞龙好像有些不相信余昌平所说的话。
余昌平信誓旦旦的说道:“只要把小民女儿的坟墓挖开,里面要是有小女的护身符,小民愿意赔偿余兆祥的一切损失。假设里面没有护身符,还请大人严办这个余兆祥。”
苏仙容带着怒容,把她那张美丽的俏脸都撑得不怎么好看了,道:“余昌平,你竟然狠心把自己的女儿给活埋了,世上有你这样狠心的父亲吗?”
余昌平到这个时候,提起余虹裳,他的心中还有一团怒火,道:“这个辱门败风的人,我们余家没有这样的女儿,她死了活该。”
宋瑞龙道:“余昌平,你可想好了,这开棺验尸,非同一般,再者,你家在四川,本县到你们那里断案,似乎不妥。因此……”
苏仙容不等宋瑞龙把话说完,便把宋瑞龙拉出去,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道:“宋大哥,你是不是想把这个案子交给川庆县县令审理?”
宋瑞龙点头道:“我正有此意。这个案子远在四川,管辖的范围是川庆,我这个县令跑到别人的地盘审案,这成何体统?”
苏仙容有些着急道:“宋大哥,你不能把这个案子交给川庆县县令。”
宋瑞龙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苏仙容道:“你也看到了,那余昌平还想把他的女儿带回去,万一他不安好心,又要加害他的女儿,那余兆祥的孩子怎么办?你让余兆祥以后如何生活?所以,宋大哥,这个案子,你要负责到底。我们的律法有一条,那就是,案子在那个县发的,哪个县就要负责到底,如果是牵扯到别的县,别的县可以参与,但是也只是协助破案。如今这个案子是在我们平安县发的,原告也把案子告到了我们平安县,所以,宋大哥要一查到底,怎么能够把这个案子移交他人呢?”
宋瑞龙道:“那好吧,我就把这个案子一审到底,可是,去川庆县的事……”
苏仙容的心中放松了许多,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和柳师爷带着四名衙役,到川庆县后,知道该怎么做。”
宋瑞龙一想到要和苏仙容分开,他的心里有些难受,道:“那好吧,我同意。不过,你们在路上可千万要小心。”
苏仙容和柳天雄带着四名衙役,在余昌平的带领下,赶了五天的路,终于到了川庆县。
苏仙容和柳天雄带着宋瑞龙写的公函,向川庆县县令朱元会说明情况之后,朱元会非常赞同,因为他也不想把没有油水的案子拦到自己的头上。
朱元会派了两名衙役跟在苏仙容等人的身边,算是协助破案。
余昌平把苏仙容等人带到乱坟岗后,他指着一座长满荒草的孤坟,说道:“差人请看,就是那座坟。当年,小民的儿子就是把小民的女儿活埋在那里的。”
余昌平说完那些话,还把他的儿子余振福拉到苏仙容的面前,道:“你告诉差人,当年你和家中的四名长工是不是把你妹妹活埋在这个坟中的?”
余振福的眼神闪烁不定,低着头不敢看那座孤坟,道:“爹,这事都过去七八年了,你怎么想起来要挖妹妹的坟呢?依孩儿之见,这坟还是不要挖了,妹妹一个人在坟里挺孤单的,她从入土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给她烧过一次钱,没人给她的坟添一抔土,如今我们再挖妹妹的坟,这让妹妹的亡灵,如何安息?”
余昌平瞪着余振福道:“你小子在你妹妹活着的时候,你最疼你的妹妹了,如今,你的妹妹死了,你说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也没有给你的妹妹扫过一次坟?”
余振福痛苦的说道:“我还不是恪守父亲的教诲,不愿意惹父亲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