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魄力十足的冲击,可不是说笑的。饶是张乾心志坚定,也不可能淡然视之,只能赶紧应对。
他伸手一抹,已夹了一张灵符,但还没等灵符化开,狂奔的王子登突然停步,就见他猛吸一口气,隔空向张乾一拳击出。
“小心啊!”叶武见状,急忙大叫。
同时,就见一道狂风如撞城的巨木,向张乾直冲过去,空气里竟传来可怕的轰鸣,地面尘埃向两边激扬,足见其威力有多恐怖。
隐约间,张乾竟看到这股狂风中,红黄两种气息交缠成一个巨大的拳头,夹在风势里向自己打来。
他心里一惊,想起叶武被打伤的伤口,才知道这就是王子登的绝技“凝影拳”。
凝影拳虽然名为拳,其实是一种以淬体为基础,融合在体术中的霸道法术。急切间,张乾丢下指间灵符,翻腕执出一张轻身符,以最快的速度化开。
随后,就听轰的一声大响,凝影拳击中张乾立足处,土石纷飞,地面竟被打出一个大坑来。同时火雷二气爆发,炙热的气息卷着丝丝电流,向四周溢去。
就见一个人影急跃而起,正是张乾。然而凝影拳威力实在太大,他还是慢了一步,被拳势波及,身形在半空一偏,向外摔去。
甲班那边,胡思韵见状,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江一帆微微转头,看似不经意的瞥了她一眼。
这边,张乾摔落在地,虽然有炼体中阶的修为,还是摔了个七荤八素。尤其背上被拳势擦过的地方,如火烧一般,周围的肌肉更针刺般疼痛,还隐隐有股麻痹感。
暗道乖乖不得了,光是被擦一下就这样,这拳势真是太厉害了,亏得叶武挨了一下,还能活下来。
张乾不敢怠慢,连忙执出一张愈伤符,一股柔风传到伤处,灼烧和麻痹稍解,这才缓过劲来。
那边王子登见状,狞笑一声,又是一拳轰来。好在轻身符效力还在,张乾赶紧跃开,跟着又是一声巨响,他站的地方又被轰出一个土坑。
随后,王子登接连出拳,一道道拳风如铁棍般,追着张乾不断轰击,张乾唯有竭力躲避。就见一个人影在修炼场飞速奔逃,身后轰声不绝,炸出一个又一个土坑,威势极其惊人。
在场虽然都是修为高深的修真者,但见一个学生能用出威力这么强大的法术,还是吃惊不小。尤其王子登专攻淬炼身体,更是将凝影拳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简直就像一个人形炮台,不断的发出炮击。
张乾则只能在炮火的轰炸里,竭力逃窜,显得无比狼狈。事已至此,任谁都能看出,两人的修为实在相差巨大。
如无意外,张乾必输无疑。
除了胡思韵等有限的几个人,甲乙两班学生无不高声欢呼,任飞等丁班学生则满脸担忧,叶武咬紧牙关,死死握着拳头,似乎王子登每一拳,都轰在自己身上。
“凌云学宫有这样的学生,看来年底的四大学宫精英赛,你们赢面很大啊。”一个修真者对罗典学道。
罗典学不由得满脸得意:“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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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长舒一口气,放心了,彻底放心了,现在只看王子登能把张乾给毁到什么程度,最好让这小子永远成为废人,再无翻身的可能。
这时场中的战斗,也到了最激烈的时候。凝影拳威力虽大,但由于王子登身强体重,行动不便,张乾靠着轻身符,总能及时避开攻击。现在他最好的策略,就是靠着灵活的身法,不断消耗王子登的法力,再伺机反击。
可惜事情并没这么简单,由于觉醒灵根的时间太短,张乾虽然靠周晴雪的帮助,在短时间内冲到炼体中阶,但疏于法术的修炼,所以只能借助灵符来战斗。
以灵符战斗,虽然能让修为不足的人,使用强力法术,且战术灵活多变,但缺陷也同样巨大。那就是一旦手中灵符用完,张乾就等于手无寸铁,再没有任何战斗的能力。
而现在,他就面临着这个危机,因为轻身符已经用完了!
由于要尽可能应对所有情况,攻击和辅助类法术都要照顾到,所以某一类灵符不可能携带太多,而他只带了两张轻身符。
一般来说,两张就足够了,但谁能想到王子登这么耐打,攻击符对他几乎没有效果,加上凝影拳威力强大,张乾唯有靠轻身符拖延时间。
在不断的躲避中,第一张符已经失效,张乾只能用上第二张轻身符。但在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下,第二张符的法力迟早也会耗光,到时张乾就只能乖乖挨打了。
怎么办?张乾别无选择,唯有在灵符失效前,赶紧击倒对方。
想到这里,张乾绕了一个弯,突然向王子登斜冲过去。王子登正因接二连三的攻击无效,有些焦躁,突见张乾主动向自己冲来,不由得大喜。
他战斗经验丰富,并没有贸然出手,反而等张乾冲到近前时,突然一拳击出。
在沉重的风声轰鸣中,凝影拳冲锤般捣向张乾,在这么近的距离下,就算有轻身术,恐怕也躲避不及。
任飞等人都大惊失色,孙宇咬牙道:“这小子疯了吗?”
眼见张乾就要被凝影拳击中,刹那间,突见张乾身体一偏,似乎立足不稳倒向地面,但同时,他左手一翻,变魔术般执出一张灵符,瞬间化开。
跟着就有一股狂风标出,目标却不是王子登,反而是地面,风势在地上狠狠一撞,张乾借着反弹之力,猛的斜飞开去。
轰!
几在同时,凝影拳擦着张乾飞过,灼热的气息把他飘起的衣角撕得粉碎,简直险到毫厘。
尚在半空的张乾,右手不知何时已夹了两张灵符,向着王子登一甩。
本该轻飘飘的符纸,像扑克牌般飞速向王子登射去。在这么近的距离下,王子登同样没时间躲避。
在场有很多修真者,都是使用灵符的高手,见张乾露了这一手,无不露出惊讶之色。
他们面面相觑,心里均是同一个念头: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法,他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两符几乎眨眼间就飞到王子登面前,贴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