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前辈过奖了。”天佑恍然,难怪胖子有些眼熟,原来是金钱多金银的老子。
金元宝商会上一任会长这分量着实不轻,何况对方还是一尊伪神期的王者。
不过,此时他也没与金不凡寒暄的心情,敷衍的拱了拱手,“晚辈要前去拜见外公,稍后在与前辈一叙,若有怠慢之处还请金老前辈见谅。”
“哪里哪里,正事要紧,萧小兄弟不必管老头子我。”
金不凡何等八面玲珑,否则也不能一手创办金元宝商会这辆不亚于神宗的超级古战车,一听天佑是要去见毒宗那位老祖,不敢怠慢,连忙摆手。
其余人纷纷放弃了上前攀谈的念头,微微向天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艘远地远独孙术由孤敌战我“天罡聂妖,黑羽你们也随我一同去见下老祖。”
影杀简练的交代了句,转身就向峰顶走去,几个起落间已到了一个洞穴前,在他的示意下,相继迈入。
行走了好一段时间,众人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结仇科地情孙术陌孤闹岗通这洞穴的深度早已贯穿了山腹,按照他们的路程估摸着已深入地底上万米,入目仍旧是一片的漆黑。
仿佛无边无际,像是通往地底核心,又似向幽冥地狱走去,阵阵森冷的气流从地底吹来,让人不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更加骇人的是在这深不见底的洞穴中,他们的神识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制,只能覆盖身周十数米。
饶是影杀黑羽两大王者神识外放也不过勉强维持在百米左右,且对神识的消耗极大。
雪天天佑反而轻松许多,经过神雷淬炼,非但肉身达到了神级,神识也非伪神期王者可同日而语。
虽依旧受到压制,但勉强覆盖数千米还是做得到的。
可即便在数千米的深渊地底依旧一片的漆黑,真像是个无底洞般。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着诡异。
就如那阵阵阴风,在场都非泛泛之辈,到了他们这等层次外界的气候根本无法影响到己身,可从洞穴深处传来的阴风却能令众人感受到寒冷;还有就是神识所制的怪异现象……要不是此处乃毒宗重地,影杀又是自己的师傅,天佑真要怀疑这是不是别人设下的陷阱,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师傅,这洞穴是人工开凿的?”
天佑忍不住问道。
洞穴四壁光滑整齐,天然形成的可能性不大;但人工开凿出这么一个洞穴,其中的艰难不言而喻,当是那不时吹来的阴风便能让魂王武尊以下的修士在刹那间化为冰雕。
影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算是人为造成的吧,但却并非开凿,而是……算了,到了下面你就知道了。”
见影杀欲言又止,心中疑惑,再次打量对方,却现影杀眼中竟露出不易察觉的畏惧,那丝恐惧一闪即逝,却被他敏锐的捕抓到。
是怎样的存在才能让影帝露出恐惧的神色?
就算面对亡法大帝时,自己的师傅也是不卑不亢,一身傲骨,天上天下,舍我其谁!
难道是外公,想到这里他又摇头否决了,以往师傅提起外公时所露出的是尊敬是敬畏,而并非恐惧。
“天佑,一会见到你外公一定要尊敬,或许你不了解,但你外公为了大陆为了亿万生灵付出了太多太多。或许他不是个尽心尽责的父亲,也不是个称职的外公,但对于天下他却如救世主,高高在上,是这天下间亿万生灵的守护神。他所付出的绝非你们能想象……”
影杀深深的天佑,语重心长道。
“为了天下?守护神?”
天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师傅,徒儿有些不明,还请师傅解惑。以外公的实力逼退四大神宗兽域尊者并非难事。可人族大难时他在哪,万幻亿万百姓陷入水深火热时他又在哪?别告诉我,他有要事脱不开身,什么事能比亿万生灵的性命还重要!为了天下么?!呵呵……”
说到这里,天佑眼中明显闪过一抹讽刺。
过往他对于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外公虽没有什么好感,却也谈不上憎恨,尤其是在现了传承之戒中的秘密后,当时他还是十分欣慰的。
外公当初既然将这枚戒指交给母亲,说明他也并非那般绝情,只是母亲并不知传承之戒中所涵的秘密。
艘地远科情结学所阳所鬼独父母追求幸福,不为强权,与外公抗争到底,最终更是不惜脱离家族,长相厮守;外公纵观家族利益,生于大家族中,婚姻本就是一个筹码,失小家而为大家。
双方站在不同的立场,出发点不同,说不清到底谁是对的,谁又是错的。
但兽域四象大举来犯,这位口口声声为了天下的外公到哪去了?
的确,他哌了影杀菩提等一众王者支援万幻,可影杀几人也只能与对方的顶尖实力相抗,依旧改不了底层的局势。
妖兽依旧肆虐,百姓依旧在水生火热当中……那种绝望的眼神,恐惧的啼哭,无助的祷告,此时还在天佑脑海中回荡,让之刻骨铭心,令他愤怒到了极点。
他是亲眼见到外公展现无上神威,一爪击毙凤离,一语惊退异族的壮举的。
有这等实力,他若现身,怕是给兽域四象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造次,万幻也就不会陷入水深火热当中……可他呢,他没有!
再加上反神兽联盟迟迟未出现身,这不得不让人心存忧虑,想到了月琦可能出现的意外,天佑心中就无比的烦躁,对于外公的置身事外,怨言更增几分,这才会出言反驳影杀。
“这……”
影杀被天佑问住,不知是否要将这一切全盘托出,沉吟了片刻,道:“等见到老祖,你心中的疑惑便会迎刃而解。”
“或许吧。”
天佑不置可否的答应了声,即将见到这位神秘的外公,他心中还是有些期待,又有些彷徨。
接下来的一路上众人都显得异常沉默,脚下的步伐也略微加快了几分,转眼已行进了两万余米,可这洞穴依旧没有见底的趋势……“影杀,是你么?”
就在这时,一道粗犷的声音从洞穴深处传来,只见一男一女向他们这边走来。
这两人赫然是魔陨,以及慕容玲。
此刻的魔陨再不复昔日的雄风,虽依旧挺拔如铁塔,但身上却再无魂力波动,眼中的沧桑令人为之心颤,很难将之与那个曾纵横天下,被外人称之为魔主的男人相提并论;一旁的慕容玲同样如此,一身修为尽去,但却满脸的笑意,跟在魔陨的身后如一个小媳妇,俏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喜悦。
这样的笑容,以往在这位幻宗之主脸上从未出现过,要是被幻宗弟子得要惊掉一地的下巴。
“母亲。”
慕容雪第一个惊呼出声,一把扑入慕容玲的怀中。
今日之前她还是幻宗圣女,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转眼一切皆空。
要不是天佑不离不弃,陪伴在她左右,她真不知自己会怎样,此时见母亲安然无恙,不经喜极而泣,如一个小女孩儿般,在母亲的怀中撒娇。
敌远仇远酷敌恨陌闹主孙技众人都默契的并未出声打扰,过了片刻,慕容玲这才为女儿擦去眼角的泪花,陨,轻声道:“雪儿,这是你父亲,快叫父亲。”
“父亲?”
慕容雪从慕容玲怀中挣脱开来,眼前的男人,迟疑了片刻,却是倔强的摇了摇头,“我没有父亲,只有母亲。”
她的声音很是平淡,仿佛在述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般,平淡到令人生寒。
对于这位曾经的父亲,她可谓恨之入骨。
为了一己私欲,为了所谓的武道,抛妻弃女,令天下人耻笑幻宗;同样,因为这个男人是天佑的师傅,宗族对她与天佑的事一直持着反对的态度。
虽说她与天佑已在一起,可要让她冷不丁的认下这个父亲,她还是有些叫不出口来。
“雪儿,你怎么说话的。”
慕容玲面色微变,呵斥道:“还不快叫父亲!”
艘不不远方后球接冷孤封闹“我说错了么?”
被母亲这一训斥,慕容雪再无法保持平淡的语气,指着魔陨,娇躯轻颤,泪水夺眶而出,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道:“你让我叫他父亲?他配么,我出生时,他在哪?我生病时,他又在哪?从小到大,我就没叫过一声父亲。如今他回来了,冷不丁的站在我面前,让我认下他?他可曾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尽过做丈夫的责任?在我心中,父亲在我出生的那一刻就死了……”
说到最后,慕容雪更是刻意的加重了语气,眼中满是愤慨,委屈。
“你……”
慕容玲气急,没想到向来听话的女儿会突然这般倔强,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
魔陨神色一暗,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过了许久才道:“算了,玲儿。雪儿说的没错,我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也没尽到做丈夫的责任,又怎有资格要求什么?”
说着,魔陨竟是踉跄后退了几步,这位曾经的魔主,此刻眼中满是苦涩,如一个孤寡的老人,瞬间苍老了几分,让人为之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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