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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花伯伯在集市上买了一个小小的玩具，便上了老水手的船了，坐在舱中不住地与人闲谈，不时发出哈哈大笑之声，使坐在不远处的佬四笑翻在地上了。

“砍脑壳的，笑，笑你娘的x啊！”毛花伯伯看着佬四大声地骂着，使佬四恭恭敬敬地坐在那条长长的板凳上了，渐渐地，几乎睡过去了。

陪毛花伯伯闲谈的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妪，人们称之为寥妹，虽长在小河边，却不会游泳。但是，她却相当勇敢，一点儿也不会担心坐船会发生什么意外。

寥妹在集市上买了两斤肉，又打了一瓶酒，装在一个小小的蛇皮袋子里，准备回家去与自己的老伴一起享用。寥妹苦了一辈子，现在好了，天天有肉吃了，真是做梦都在笑啊。这不，此时，与毛花伯伯闲谈的时候，她仍旧不住地笑着，那怕佬四不住地在自己身边说野话。

经过这么多年的奋斗，她已颇攒了些钱，大概有好几万块了吧，打算年底再在石头村盖一个大点的楼房，出一口气，也来个光宗耀祖。寥妹边这样想着边不住地与毛花伯伯闲谈，在一片嘲杂声中，在不远处河水的吼叫声中。

此时，真是太乱了，什么都有，什么都不安分。孩子们在什么地方大声地哭泣，哭声不住地飘荡，飘到小河深处，被那些鬼们听见了，不知正如何偷偷地乐着呢。

一位老人坐在船尾挨机舱处，在隆隆的柴油机发出的巨大的响声中，正无奈地咳嗽着，边咳边吐出一口大痰来，而后，愤怒地吐向船外面的小河中了。

坐在老人身边的是一位怀孕的妇人，大着一个肚子坐在那儿，脸色苍白，慵懒得连话也不想说，只是那么无力地看着窗外，看着那些不住地退去的小树和大树。见老人不住地往船窗外吐痰，使那些痰沫不断地飞到自己的身上，不禁有那么一点儿怒了，却又敢怒而不敢言，只好任其不住地在那儿乱吐罢了。

坐在那个美丽的少妇身边的是一个学生模样的少女，她学习成绩相当好，在石头村是相当有名的。人们都说她会考上大学，走出大山，走出石头村，在一个更美丽的地方生活。因此，见了她，人们都用一种羡慕的眼光看着，像是看一件奇珍异宝似的。

那个美丽的学生坐在那儿，在隆隆的柴油机的响声中，正拿着一本书，不住地看着呢。这时，一片阳光洒下来了，洒在脸上了，又从她的脸上折射出去，不知逝于什么地方了。

她坐在那儿，口中念念叨叨着什么，好像在背单词，又好像在唱歌。

船渐渐地离开了绿萍镇了，沿着宽宽的河道不住地前行着，在一条长长的风平浪静的潭里行驶着了。

一伙妇女坐在一起，相互边大声地笑着边打着牌，她们做生意赚了不少钱，此时不笑更待何时。

这时，外面下起雨来了。

渐渐地，雨越来越大了，以至于说话说轻了都不大听得见了。风也不住地在河岸边啸叫，怒吼着，乱扯着长在山上的那些大树，似乎要把那些大树连根拔起来。

无数水流从山上冲下来了，冲进了小河，渐渐地，使小河也开始不住地咆哮起来了。在这种声音中，人们不禁都有那么一点儿害怕起来了，不过，一下子，又不怕了。她们的老水手技术相当过硬，断不会出什么事的。于是，人们依旧坐在温暖的船舱中，大声地笑着，或者相互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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