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茶棚不大,只有寥寥几张桌子,设施也比较简陋,但古朴的风格与这云山雾海交相呼应,却也是相得益彰了。
风雀捡了个位置带二女坐下,注意力却一直集中在那那二女一男的身上,或者说,他更关心那个为首的女子,只因她的腰间挂着一枚紫色玉佩,品相一般,却是触动了风雀早已尘封心底却从不从有片刻淡忘的记忆。
“他们是风缘门的人吗?真是冤家路窄啊。”想起自己的母亲曾经也有这么一块玉佩,风雀的眼睛顿时变得冰冷,散发出的气场也有了相应的变化。
气场带动之下,百合与茉莉同时感到一股寒意,当她们看清楚风雀模样的时候,心里都不禁一惊,在她们的印象里,风雀从未表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便如杀神一般从天而降手刃金不败与隆、张二位上人的时候。
“哥,出什么事了?我胆小,你可比吓唬我啊。”百合小声问道,透着一股关心。
风雀的心早就飞到了二三十年前,往事历历在目,被百合这么一唤,方才缓醒过来,自知失态,赶忙说道:“哦哦,没什么,我只是有点走神了。”
百合表面应了一声,心里却已有所怀疑,知道风雀必定藏着些事情,但她默不作声,打算慢慢套出来。
三人一边饮着味道并淡雅但品格却不算上乘的清茶一边先聊着,风雀只是有一句无一句的应着,全部心思都放在那边三人的身上,打算听听他们到底在谈论些什么。
“师叔,沈家这次闹了这么大的动作,到底要做什么啊?”那年轻的女孩儿问道。
妇人摇摇头说道:“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风缘门向来与沈家马首是瞻,既然掌门有吩咐,我们说什么都是要来一趟的。不过有一点我要先提醒一下你们,沈家的几位大老爷还算好说话,只是下面的年轻子弟中有几个比较难缠的,欣兰你一定要注意保护好自己,不能由着性子来,一切看我的安排。”
“我知道啦,早就听说沈家的末代中出了几个大坏蛋,掌门还让我来,害得我担心了好几天呢。”女孩儿嘟着嘴说道,显得不情不愿。
“师妹放心,他们要是敢对你动手动脚的,师兄一定保护你。”那男子信誓旦旦地说道,一看就知道对她这个师妹有意思。
“傅彬,你先别忙着逞强,沈家实力浩大,又有几位大老爷坐镇,你别我们风缘门招惹麻烦。若是出了什么茬子,一切都由我来处理,你不许冲动,听到了没有。”妇人厉声斥道,看她双眉倒竖的模样,倒是一本正经的。
“我知道了,师叔。”那叫傅彬的男子赶紧应和,丝毫不敢抬杠。
听到这里,风雀的心里不禁泛起了波澜:看来沈家这些年的经营还是有问题啊,名声都被搞臭了,也不知道沈惊天那几个废物都在做些什么。也罢,这几人貌似与沈家并非一路货色,我暂且不动他们,留到以后观察观察再说。
茶过三巡,风缘门那三人见时候差不多了,这边起身离座准备上路。风雀信念一动,带着二人跟在后面,打算跟着他们赶奔沈家。
“哥,你这到底是要干嘛啊?不会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吧。”百合跟着风雀身边笑着问道。
“你说呢?”
“这我哪知道啊?不过你要是真有这个意思,我到是可以帮忙。您可是堂堂的北方之主,多纳上几个王妃妻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百合眨着眼睛说道。
“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面暗带嘲讽呢?难道吃醋了不成?”风雀笑道。
“哪有啊?我是你妹妹,吃的哪门子醋啊?”百合嘟着嘴说,“人家这不是关心你嘛……”
“好了,别废话了,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会慢慢和你们说的,现在只要跟着我就行了。”风雀淡淡说道,将百合赶上了马车,而后扬鞭前行。
风雀与风缘门那三人始终保持着二十多丈的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对方消失在一个转弯处,这才加速赶了过去。可等到风雀也拐过弯来的时候,眼前道路虽然空旷,却是不见一个人影,只有两排的树木被风吹的沙沙作响。
“难道我暴露了?”风雀暗暗对自己说了一句。
果然,随着三声衣带沾风的响动,三条人影从两旁林子里窜了出来,正是风缘门那三人。
前面为首的夫人面色冷峻,非常沉稳,而身后那一对年轻男女却是横眉立目,冷言相向。
“不知道三位拦下我们有何贵干啊?”风雀收起马鞭,笑呵呵地问道。
“我问你,为什么跟着我们?”那妇人冷冷问道。
“没有啊,这路是大家的,你可以走,我当然也可以,怎么就是在跟着你们呢?”风雀认为自己是占着理的,当下毫不退让。
“我问你,你们是第一次来这云雾岭吗?”妇人又问。
风雀想了想说道:“当然不是了,我对这里可熟悉着呢,常年都有往来。”他到也不算说瞎话,年幼的时候确实是在这里长起来的,只是三十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连道路格局都有了变化,所以多少有点不太适应。
“一盘胡言!”妇人冷笑了一声说道,“若是你常来此处,就应该知道这条路通道前面是钰水河,只有孤木作为桥梁,你这马车需要通话,刚才就要换大道,可你却走到了这里,还不紧不慢的,你敢说不是为了跟踪我们?”
风雀闻言心里不禁苦笑,这妇人还真是有两下子,竟然发现了破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有点理屈词穷了,便翻身下马,对那妇人拱了拱手,笑呵呵地说道:“那个……是我错了,不应该说谎的。其实我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对于路径不熟,只能找个人当向导默默跟着了,还请见谅。”
“你又在信口雌黄了,不知道去路你不会问吗?我看你根本就是图谋不轨,说,你到底什么目的?”妇人的眉峰已经收到了一起,显然正处于愤怒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