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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躲起来不想见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华玉和封如修师徒二人,他如今是真面目,星宿海的‘燕北虹’和如今的苗毅皆为一人,这俩师徒撞上君使岳天波,自己压根无法隐瞒下去。
此次不比在南极冰宫,他那时候戴着面具。
他早就说了不想来,程傲芳非要逼他来赴会,来就来吧,谁知无量国这边派谁来迎客不好,竟然派出了道圣的弟子亲自来迎客,真是令他万万没想到,令他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了,现在掩饰也来不及了。
苗毅身形微微挪步,稍微缩了缩身子,不动声色地躲在了庄文友身后。
“岳兄一路幸苦!”华玉已经是走来拱手相迎。
“没想到竟然是华兄做迎客使。”岳天波笑着拱手示意了一下,其实他的修为比华玉高得多,奈何人家的修为背景在这里,称呼一声‘华兄’也不为过。
估计这也是仙国这边让华玉出来迎客的原因,来者非富即贵,动辄是岳天波这种手握大权的一路诸侯,迎客的人份量轻了有怠慢客人的嫌疑,只是让苗毅有些苦不堪言。
两人一番客套后,岳天波见对方随行之人手上拿着玉牒,他又不是第一次参加类似活动,知道是要登记造册,也是为了便于后面活动的安排,毕竟这次鉴宝大会的规格较高,来者非富即贵,登记好了也是为了避免闲杂人等闯入。
岳天波侧身。将随行之人稍作介绍,华玉身后之人立刻拿着玉牒快速记下,此举可谓是更令苗毅苦不堪言。
苗毅心中埋怨。还介绍个什么劲,让咱低个脑袋混过去不行么?
他又没有参与这种盛会的经验,不懂行情。
当轮到苗毅时,华玉呵呵笑道:“这位西宿星宫见过,名起星宿海戡乱会的燕北虹!岳兄,我听闻这燕北虹在仙国子路任缺,岳兄什么时候把人挖到辰路来了?”
他在这里乐呵呵。岳天波却是莫名其妙。姓华的吃错药了吧,什么燕北虹?苗毅怎么变成了燕北虹?
别说岳天波,程傲芳、风泽、庄友文等亦唰唰回头看向苗毅。
既然已经东窗事发。苗毅能混到现在也不是吃素的,不等岳天波等人作出反应,他已经拱手道:“燕北虹见过华前辈。”
辰路来的一帮子顿时被他给搞得满头雾水,不过见他这样回复。自己承认自己是燕北虹。知道想必另有内因,没有当外人面戳穿自己人。堂堂仙国辰路君使被搞得不得不配合苗大殿主演戏,在那陪着华玉呵呵两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笑的,只感觉自己跟华玉一样吃错了药。
人已经介绍完了,华玉侧身道:“如修,送岳君使一行去下榻。”
“是!”仙圣徒孙封如修亲自伸手相请领路。
岳天波与华玉互相拱了拱手,领着人随行而去。苗毅如同千古罪人一般老老实实跟在最后面,不过还是避免不了前面的人不断回头看向他。一个个目光狐疑不定。
一行人在山中别院下榻,环境清幽雅致,招待贵宾的住宿之地自然不会太差。
封如修将众人安置到位后告辞,经过苗毅身边时还拱了拱手,“燕兄!”
燕你?妈?的个头!怎么不去死?苗毅腹诽,强挤出笑容,拱手回了声,“封兄。”将封如修给目送走了。
他不用看也知道,身后肯定是一片唰唰的目光在盯着自己,一回头发现自己还真是料事如神,估计修行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巫行者’也不过如此。
他想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不行,岳天波道:“苗…燕北虹,来一下。”他朝风泽给了眼色,转身步入别院正厅之内。
风泽立刻指使竺上坡、晏子秋和庄友文到四周守着,别让人靠近。而他本人则和程傲芳及两位姑姑跟了进去。
苗毅倒是一脸的问心无愧,坦坦荡荡入内,站在了堂内。
端坐在上的岳天波双手扶膝,盯着苗毅淡淡问道:“苗毅,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说你是燕北虹?”
其他人的目光也是盯在他身上,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苗毅拱了拱道:“回君使,这事说起来挺复杂的,怕是说个几天几夜也说不完。”
岳天波淡然道:“那你就简单一点说,把事情讲明白便可。”
“是!”苗毅应了声,回道:“禀君使,这事自然要从星宿海戡乱会说起,戡乱会十年,前面九年卑职一直是本名到处厮杀,那时还未和燕北虹互换名字。厮杀到后面我们才发现原来六圣也派了人来参加戡乱会,我们仙国派来的正是仙圣的六弟子月瑶仙子…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岳天波道:“说,恕你无罪。”
这可是你说的!苗毅拱手谢过,又继续说道:“说实话,六圣派人来参加戡乱会纯粹是添乱,可谓是彻底搞乱了戡乱会…”说着貌似还有些担心地看了岳天波一样。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毕竟仙圣也是六圣之一,这等于是把仙圣也给说了,程傲芳等人立刻察看岳天波的反应。
岳天波也不认为苗毅有说错什么,六圣派人去的确是搞乱了星宿海戡乱会,本来就是添乱,戡乱会的情况他这个级别的人虽然不会去费心关注一帮青莲修士的详细情况,但也听说了些,和往届的戡乱会比,简直闹乱了套,微微颔首道:“继续说,本座说了恕你无罪,没人会出去乱嚼舌头。”
苗毅这才松了口气般:“卑职等在戡乱会本来就是九死一生,大家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本来不需顾他人,只需保自己一条命也就够了,六圣派来的人一插手,立刻乱了,因为六圣派来的人谁都不想低谁一头,都想争第一,哎!”在那摇头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样子。
众人包括岳天波在内听了都暗暗点头,心中都默认了,这是肯定的,六圣肯定不想低其他人一头,不想争第一才是怪事。
只听苗毅叹道:“本来活着的名额就少,六圣派来的人还都带几个随从,无疑又占了我们不少活命的机会,可我等身为仙国修士还能怎么办?只能是想办法帮月瑶仙子去争那第一名,事实上当时其他五国修士也皆是各为其主,六国人马全部被召集到了一块,集中在了一座岛上要分出最后的胜负。奈何当时情况有点危急,我和燕北虹探知当时魔国那边魔圣的孙子云飞扬手上的定位法镯遥遥领先其他五家,连我们仙国的月瑶仙子也被比了下去,不得已之下,我和燕北虹商量后使了个计谋,燕北虹潜伏到了云飞扬的身边去扯云飞扬的后腿,而我则领了几个人想办法去诈骗其他五国修士手上的定位法镯。当时实在是被逼急了,我担心事发后遭到其他几国修士的报复,而燕北虹也担心回头会遭到云飞扬那边的暗算,于是我们决定留条后路,互换了名字,万一事后有危险也能迷惑一下对方。不幸中的万幸,最后竟然成功了,十八万人死得剩下最后近百人时卑职和燕北虹侥幸不死,后来为了保证月瑶仙子能稳坐第一,我们又把自己手头上所有的定位法镯几乎全部捐给了月瑶仙子,其他几家其实也是这样干的。后来西宿星宫排名时,出来的结果简直是可笑,活着的近百修士中,有八十六个人并列第十四名,原因很简单,因为大家手上只有自己手腕上佩戴的一只定位法镯,其他的定位法镯全部捐给了六圣派来的人助其夺第一名,而卑职因为身边带了一个战死的朋友,准备将她的遗体带回仙国,也因为她遗体上佩戴的一只定位法镯,卑职手上多了一只,卑职仅仅因为有两只定位法镯便名列了第十三名,十八万多只定位法镯,仅仅有两只便能名列第十三名,可笑不可笑?那时卑职对六国公开的名字还是叫做‘燕北虹’,而真正的燕北虹因为从魔国阵营那边多带回了几只定位法镯,顶着卑职‘苗毅’的名字拿下了第十名,因为我和燕北虹当时得罪的人太多,领赏时都不敢公开真名,直到回来后才各归其真实身份,我成了第十名,而燕北虹成了第十三名。那时华玉也在西宿星宫,所以他到现在也都以为卑职是燕北虹。说实话,若不是六圣派来的人占了那么多名额,我们辰路的修士也许还能多活着回来几个!”
虽然仅仅是一番简单陈诉,可大家皆听得唏嘘感慨,能想象到当时有多残酷,十八万人马谁都知道最后只能活下一百个,不用想也知道个个都在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其惨烈可想而知。
岳天波亦不无感慨道:“能助天外天拿下第一名,又数我辰路活着回来的人最多,扬我辰路威名,令天下修士皆知我辰路修士善战!我辰路那些死难的修士死的悲壮,死得可惜啊!”
苗毅拱手道:“并非是卑职有意隐瞒和燕北虹互换名字的事情,只是因为当时星宿海戡乱会的结果难以启齿对外公布,大家都知道是被六圣派来的人搞乱了套,当时仙圣弟子唐君在西宿星宫便告诫我们,让我们这些活着的人不要对外张扬星宿海戡乱会的事情,卑职这才隐忍着一直没说,今天若不是君使询问,卑职只怕到死也不会吐出一个字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