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早就看穿了问题的本质,说到底,这是独眼自己的选择,他一个外人也懒得去干涉。
独眼是个聪明人。
这一出戏虽然他在明面上控制住了整个九宫家,可实际上是一种犯罪未遂的行为,并没有造成人员死亡。
量刑上,应该不至于直接到死刑那种地步。
也许会被判很久。
不过即便是判很久,大概也没有机会和麻将三人组关在一起了。
麻将三人组和李贤其实没有交集,但他知道那么多事,自然也是王令将一些比较基础的信息全都一并传给了他。
他很清楚,对王令而言自己只是个“工具人”,在未来免不了要多帮忙跑腿。
然而对这个“定位”李贤自己并不在乎。
尤其是在自己清晰的认知到自己与王令之间存在的差距后,他觉得跟在王令手底下做事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权当做修行就好了。
他在阳台上抽完了第二支烟,见到九宫秀石坐在轮椅上那副没落的样子,不知怎的忽然觉得气氛有些伤感起来。
“李先生。能问个问题吗。”九宫秀石问道。
“你说。”
“为什么不将事情的真相告诉我父亲。”
“因为是九宫大小姐的意思。”
“她?”
九宫秀石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九宫良子小姐很清楚的知道你的内心,但她并不想计较。”
“可是…为什么…”
九宫秀石低下头来:“她明明最讨厌的就是我…我是个残废,对九宫家没有丝毫的贡献…”
“但你依然是她哥哥。”
李贤说:“还记得小时候她推着轮椅带你一起去庙会的时候,你给他买的苹果糖吗。只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简短的几句话,已经勾起了九宫秀石的思绪。
九宫秀石不知道自己究竟哪根筋搭错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断下落。
“你的腿,早就好了吧。不管你以前对良子小姐做了多少过分的事情,但既然是她选择原谅你。我等外人自然无权多说什么。”
李贤轻轻说道,他拍了拍九宫秀石的肩膀:“男人的腿,可以断,但不能断一辈子。就算做错了事,站起来承担责任,这一点儿也不丢人。”
言尽于此,李贤只身一人返回了宴会厅。
他觉得自己这一次的任务执行的还算顺利。
王令给所有包含李贤、张子窃在内的裹尸图万古强者,采取的都是任务积分制。
每完成一次任务就可以得到相应的积分奖励,而积分到了就能重塑肉身、得到自由。
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积分,对李贤等一众万古强者来说就是金钱。
打完了架还要充当心灵导师这事儿,李贤自认自己是八辈子没有做过了,但既然已经接了任务,自然是要做的漂亮一些。
赚钱嘛。
不寒碜。
而与此同时另外一边,太阳岛高中生排行榜闭门大赛,王令以“王后浪”这个身份正式取得了优胜。
这是连王令也没想到的事。
主要是,王令自己全程根本没有动手…
遇到的每一个对手都自称自己是灰教中人,而且还是自己的粉丝。
一场好好的比赛…他愣是被“送”成了第一名。
最离谱的是刚开始的时候这些人还会演一演。
后来演着演着,就连现场的那些裁判也都说自己是灰教粉丝了,裁判球的判定机制被人为修改,于是这场比赛就算表演的再假,也不会判定为假赛。
眼前,王令遇到的所有对手就跟多米诺骨牌似得挨个儿倒下。
而当比赛的100万太阳岛币打进王令的数字钱包里时,王令到现在还有种没反应过来的感觉…
他从来没有比过如此轻松的比赛。
钱到手了,而他自己本身也没太出风头…并没有违背老王家低调的家训。
而且不止如此。
通过这一波闭门赛,灰教的规矩在太阳岛上有进一步扩大化的趋势…
九道和教务处办公室内,植木君山试图在闭门赛上找茬的计划也是伴随着场内从学生、老师再到教练的一些人公然反水而轰然倒塌。
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同时,坐在边上的那位外国先生霍兰德,在接完一通电话以后脸色也是变得极为难看。
因为…就在前一分钟,他们所处的教育投资金融机构竟然被收购了!
而且还是由九道和家族这边出了一个让大股东无法拒绝的价格,实现了并购!
等于说现在九道和高中的实际掌控权,又重新回到了九宫家的手里。
“这不可能!”植木君山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咆哮起来。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作为一只血统纯正的牧羊犬,他已经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和心血都注资在这了霍兰德的外资教育机构上,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实现他真实的野心,成为九道和的校长!将九道和彻底的捏在手里!
可现在,实际控股权在短暂的时间内被颠覆…
这是植木君山不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
“到底谁干的!”植木君山揪住了霍兰德的衣领子,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植木先生你冷静一点…”霍兰德也是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这件事,是九宫家九宫赤木的手笔。”
事实上就算霍兰德不说,植木君山也能想到。
在九宫家,还有哪一位大人可以短时间内集结资金,以这种富可敌国的豪迈姿态像是大鱼吃小鱼一样直接吞并其他产业?
“赤木?竟是他…”
植木君山忽然浑身像是卸了力一般,只觉得自己身形不稳:“赤木这家伙…不是并不看好教育这一块吗,怎么可能忽然想当校长…”
“告诉你个恐怖的故事,植木君山先生。”
“什么事?”
此时,只听霍兰德悄咪咪的说道:“据说九宫赤木先生也已经成为灰教教徒了…”
“啊?”植木君山一脸问号。
霍兰德:“再告诉你一个恐怖的故事,霍兰德先生…”
植木君山:“?”
霍兰德:“其实,我也是…”
植木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