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权谋里(1 / 1)

极宠 阿一如 2166 字 2023-09-09

江上的风吹至码头,带着一股湿润的潮气,厉轩踩在江滩的沙石上,迎着藏匿暗涌的江面,吹着这股腥风。

六年前,太后与皇帝暗自较劲,为了除掉当时忠于皇帝的水师部队,设了一场计谋,让皇帝亲自除去了北梁的水师部队。

原以为自那次后,水师军全部被剿灭,着实没想到还有余党,还建立了梁溪水族。

傅挺啊傅挺!你当初是报着怎样的心思与目的,救下这些水师军的?如今却让他们仇人站在了同一条战线上。

后方傅挺走来,朝着厉轩的背影拱手,道了一声,“历将军。”

厉轩回头,略有些粗犷的面上,有一丝不苟的戾气。

傅挺则很坦荡了,对此前伪装显王利用他的事,表示了一个歉意赔了礼。

厉轩冷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太后有交代,他巴不得杀了此人,亏他此前还一口一个‘显王’,他竟应答的也毫不心虚。

“你有什么打算,要怎么安排,太后这边让我配合你。”厉轩道。

“所以太后,还是信我了?”

“不好说,太后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你也知道太后的想法,她其实只要见到显王。”

傅挺明白,“好。我会尽量安排显王与太后见面的。只不过如今皇帝一直在找我,眼线暗卫布局过多,现在还不是时候。”

历轩要做什么事,他也清楚,“皇帝这边的暗卫眼线交给我就是了,难搞的也只有徐煜,剩下的银怀和秦江,这两个是你此前的手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解决他们吧?”

傅挺不动声色,这两人的事,他确实要亲自解决才行。

“嗯,那就麻烦历将军了。”

话已交接,避免被发现厉轩带好斗笠,转身往岸上去了,见到后头的玉夭时,目光稍微停留了一眼,最后到底是面无任何情绪的离开了。

各自的阵营不同,从来就不存在谁对谁错。

玉夭的眼神如刀,这些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报仇,皇帝的昏庸,太后的阴狠,导致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玉家的灭亡。

兴许皇帝并不是昏庸,只是在更大的利益,和要稳固他的权威下,需要有人来为他牺牲而已。

话说当年的军机库获得的鎏金轴,并不是什么从海上得来的,那东西明明可以从陆地上运过来,让禁卫军的护送便可,可偏偏军机库的选择了水路,由水师军护送。

然而就在运回来的路上,鎏金轴不翼而飞,矛头直直指向了水师军,冠上了玩忽职守的罪名。

军机库趁机借口鎏金轴乃海上南岛送给北梁的合盟的礼物,是制作飞天雷的核心器械,此物若是丢失,定会让南岛觉得北梁不重视二国之间的交易合盟。

且此物丢失,一旦被他国得到,且制作出来,那必定会引来更大的祸端。

当时的皇帝已经下令彻查鎏金轴被盗一案,水师军极力配合寻找。

可偏偏就在真相快出来的时候,南岛的使臣突然来,说是南岛的岛主得知鎏金轴被盗,觉得北梁的皇帝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若是如此,南岛与北梁的关系需要重新衡量,不再传授飞天雷的制作方法。

皇帝被压迫,只觉得那时的南岛,有大量的铁甲硬核武器,若真要对抗恰来,北梁绝不是对手,且飞天雷将会是北梁最强大的依靠,他不可能放过获得此物的机会。

而南岛使臣也抓住这一点,一再借此威逼,要求严加处置失职人员。

后头,皇帝不得已下令赐死了全部水师军。

后来的后来,军机库在遗漏的某件货物上发现了鎏金轴。

再后来,玉夭成立梁溪水族后,有幸去了一趟南岛,从中得到了最后的真相。

她万万没想过,太后还与南岛的人有交涉,也万万没想到,水师军的受冤惨案是太后一手谋划安排,至于鎏金轴,本身也就是北梁军机库自己的东西,是太后让铁甲营厉轩等人秘密研制的东西。

太后背地里做那么些东西,为的也就是有朝一日,能让显王上位,只是那时太后还不知晓显王乃傅挺假扮。

想到这里,玉夭笑了,如今所有的真相被揭开,傅挺要为太后显王拿回一切,她梁溪水族也配合,可她不会想要留下太后的,包括如今死而复生的显王。

玉夭看回傅挺,眼中的一些阴暗的心思在这些黑暗下浮现,又悄悄的压了下去,她只要这个江山留给它应该坐拥的人就行了……

傅挺也回头看了玉夭,她眼底的仇恨从来没有消失过,他都知道。在权谋里,每一个人都在被利用或者在利用的一个位置上,只有走到最后,才能算是王者。

“回去吧。”傅挺不去戳穿任何一人深藏的目的,藏心是所有人独有的权力,且应当被尊重。

玉夭无所谓耸了耸肩,回去了。

上了码头,傅挺没有回去船上,而是往城里的深巷走了进去,方向也并不是朱罗巷。

玉夭看着他独自离开的背影,一口气叹了下来,自己回了船上。

要说这世上不止是有被诬陷蒙冤而死的人,也有付出真心露出真挚后,被人刺上一剑的人,不论哪种痛,都无法让人接受……

傅挺往前走的步子很稳实,不急不缓,脑中也不做任何思考,只是在走路,然后看着脚下的石板,看着被他踩过的花瓣,看着被踏过的台阶……

直至走到了盛水湖的湖边,踩上了一座横跨湖面的长廊上,走至中间的凉亭后,停了步子。

银怀惯常在深夜近子时的时候,回来盛水湖这边的庄子,这是他偷偷过来看那个女人的时候发现的。

今日,那个女人被他安排在了朱罗巷,他过来,只为自己。

傅挺盯着庄子,不多时,庄子里头一个身影乘月而出,在当那个身影准备过湖的时候,似乎发现了湖中凉亭中的人,步子顷刻停在了湖岸边。

银怀心口甚是一种心虚紧张的抖了一下,尽管前头的人带着面具,模糊不清,但那身形与那种笼罩在周围的阴冷戾气,不用去猜就知是谁。

傅挺作为他曾经的主子,当成手足的兄弟,见他发现他,边主动朝他走了过去,而就在这一瞬间,他仿佛明白自己现在的这场遭遇,因为他对当时的显王,就是如此……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