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汉惊呆了。
他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个状况。
在他的印象里,老爷对雪儿大小姐一直颇为忌惮,对她的客人从来没有过好颜色。下人们为难雪儿大小姐的客人,老爷一直是喜闻乐见的,怎么今天就转了性子呢?
可是现在不是琢磨老爷为什么转了性子的问题,而是怎么应付老爷的责问。
在潘鸿的严厉喝斥下,他也不敢再乱说,只得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将商白一行人过来后的情况说出来,一点都不敢隐瞒,一点都不敢夸大。
“混账东西!”
潘鸿听完后气得浑身颤抖,又狠狠的扇了他一记耳光,道:“你们平常就是这样接待贵客的吗?客人要见雪儿,你不去她那边通报,跑我这里来唆什么事?你居心何在?”
那大汉心想:“平时不就是这样做的吗?以前你都是很支持我们这样做的呀!”
可是这话也只能在肚子里说,哪里敢真的说出来?只能跪在地下道:“都是小的一时糊涂,请老爷息怒。”
“还跪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去雪儿那里通报去?”潘鸿跺脚怒吼。
让那大汉去向潘雪儿禀报之后,潘鸿又带着那帮人往庄园大门处迎接来访贵客。
虽然他没有说出来人对他释放威压示警一事,可是跟着他的人都从他的态度变化中察觉到来访者肯定不简单,一个个也得收敛了起来。
来到大门外,潘鸿神识感应到商白深不可测的气机,连忙一脸恭敬的迎了上去。
所以,当潘雪儿过来时,看到的是一片宾主和谐的场面,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她肯定翟胭胭和胡晋勇时还没什么意外,毕竟十几年前还见过。可是看到商白的时候,着实吃了一惊,差点就将那句“大师兄”给喊了出来。
不过她还是控制了自己的嘴巴。
混元剑道弟子的身份,现在不是荣誉,而是罪证。潘家庄对她曾经去混元剑道修炼的经历都讳莫如深,闭口不谈。在这里,她也不敢叫破商白的身份。
“雪儿姐姐,好久不见了。”
看到她过来,翟胭胭开心的迎了上来,道:“你看看我带了谁过来了?这位现在可是楚国最大的修真门派天机剑派的掌教,天机子。厉害不厉害?”
她说话间,向潘雪儿眨了眨眼,示意她不要说出商白的真实身份。
潘雪儿本来心思机敏,自然不用她来提醒,不过她对于商白现在的成就还是震撼之极。
一个修真门派的掌教,哪怕是最小的门派掌教,至少也得是元婴境界的修为,远不是潘家这样的修真家族能比的。
在混元剑道弟子解散之后,她自认为像她这样还有家族可以回归的弟子是幸运的,属于发展得比较好的一类。可是对比商白现在的地位,她发现自己引以为荣的成就,不过是渣。
“天机道友,好久不见了。”
潘雪儿向商白行了一礼。
“雪儿姑娘,好久不见。”商白也回了一礼。
现在潘雪儿的变化倒是没有翟胭胭的大,只是变得更丰润成熟了一些。她现在的修为已经是筑基巅峰,离金丹也不远了。
毕竟还是那一届小比的十大弟子之一呀。
这样的资质,如果是在天机剑派,怕是早就结丹了吧?
潘雪儿过来后,潘鸿便很知趣的告辞了,接待的工作便着落在她的身上。
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潘雪儿才一脸惊喜的向商白道:“大师兄,你真的在楚国开宗立派了吗?”
“是真的。”商白道,“我这次出来,就是要寻访一下当年从混元剑道出来的弟子,看看能不能把他们都重新归拢在一起。”
“肯定能的!”潘雪儿毫不犹豫的说,“能有个门派做依托,谁不愿意呀?自从混元剑道解散之后,大家混得可是一个比一个惨。”
潘雪儿算是还可以的了,但是也只能和同样没有依靠的姐妹们比,比起在混元剑道的时候,那是大大不如。
本来她的父亲是潘家的族长,可是在她从混元剑道出来后,她父亲的族长之位就被她二叔潘鸿给夺出了。
理由就是她父亲花费大量的资源将她送进混元剑道,属于重大的决策失误,没有为家族带来好处,反而拖累了整个家族前进的步伐。
她父亲为此气急攻心,大病一场,没过几年就撒手西去。
虽然现在她的修为已经是潘家庄最高的一个,比同为筑基巅峰的潘鸿还要高出不少,可是她在这里并没有什么权力,反而得到很多的白眼和猜忌。
要不是老母需要奉养,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在潘家庄,她不能调用任何资源。所有的修炼资源,只能靠自己寻找。她比那些凤鸣社的姐妹们好的一点就是,至少在凤尾山这一带寻找修炼资源的时候,别人都知道她是潘家的人,不敢抢她的东西。
“我那天机剑派还是以前天机学社八百成员的底子,几十年来也没有时间和那些失散的同门联系,现在有时间了,却发现找到他们好难。”
商白一脸的苦笑,“我这次出来一年多,直到前不久才碰巧遇见李红袍师弟,然后又从他口中得知在扶风山那边见过凤鸣社的师妹,我又在那里蹲守了一段时间,才见到胭胭师妹。今天能找到雪儿师妹你这里来,还是靠着胭胭师妹,要不然还不能找到。”
“大师兄有心了。”潘雪儿很感动的说。
“能让混元剑道的弟子继续在一起,再造混元,也是我的心愿。”商白道,“雪儿师妹,你凤鸣社的师妹们,现在还跟你有联系的,还有多少?”
“现在还保持往来的,也只有十几人了。”
说到这个,潘雪儿神色黯然:“很多姐妹一个人撑不住,就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后,来往得也就少了。现在还来往的十几个姐妹,都是一心扑在修炼上,没有嫁人的。”
翟胭胭有些脸红,道:“大师姐,不是我们不来看你,实在是有困难,走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