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爆发了,她没去扶男人,而是蹲下身捡起掉在地的水果刀,愤怒地朝男人身一顿乱捅,捅第一刀时,男人诧异的抬头看着囡囡,翻了个身,嘴里还骂着她,囡囡不想听见他的声音,她继续捅了第二刀,男人还是看着她,却已没有多少说话的力气,嘴一张一合的嘟囔着。品書網(..)
囡囡疯狂了,嘴里喊着:“别看我!别骂我!我不想死!不想死!”,囡囡每喊一句多捅一刀,她喊了很久,捅着捅着也没了力气了,囡囡清醒了,她看见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被她扎成了一个筛子,早没有了气息。囡囡冷静下来,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把孩子送到了婆婆家,然后自己去自首了。
办案单位到了现场,抬走了尸体,那具尸体,100多个洞,100多个啊!
自从大家知道了囡囡的事以后,再没有人欺负她,男人婆也真的好像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
蒙铃一直在想,囡囡在讲述她自己的事时,眼泪是为什么流,后悔?后怕?怨恨?还是只是想孩子呢?也许都有吧,囡囡从生下来的人生每一个环节都让蒙铃觉得她很不幸。
但是,她的做法,是唯一的选择么?这样的结果,是必然的发展么?那个男人,孩子的爸爸,是不是一定要死?如果他当初没有滑倒,那么现在是不是囡囡不会出现在这,那么会在哪,那个男人对她施暴了三年,真的会杀了她么?囡囡的孩子,长大后要如何面对这样残酷的现实?那孩子是会恨囡囡还是会恨那个男人?
孩子的问题想必囡囡也会想,尤其在她临自首前,她把孩子送到了婆婆那,因为她没有选择,孩子也再没有其他亲人,而那个男人的母亲,会怎么给孩子讲呢?蒙铃没有必要困扰自己去追寻这些问题的答案,而囡囡,也会在很久以后才能知道答案。
今天早,号里要有一批人投监,蒙铃她们屋只有一个人要走,是雅丽,雅丽今年也是25,6岁,进来之前在一家私企打工,是跑业务的。她的案子让人觉得可笑,她的罪名也让她觉得不齿。本来雅丽的生活很平静,却因为遇人不淑认识了一个痞子。
其实有时候,我们总爱把错归结到男人身,如果女人自爱一点呢?雅丽曾经是用“痞子”这个词来讲这个故事的男人的,所以,蒙铃也叫他痞子吧!这个痞子是她认识的,俩人聊着聊着有了感觉见面了,见面之后还是觉得聊不够,找个地方继续聊,再聊着聊着,聊到了床。
雅丽有男朋友,她没想过离开她的男朋友去和这个痞子有什么结果,所以一夜之后,他们是朋友。没几天,这个朋友又找到了雅丽,说想让雅丽帮他个忙,他喜欢了一个女孩,这个女孩雅丽认识,是她跑业务的一个关系户。至于痞子是怎么知道她们认识的不得而知了。
痞子要雅丽做的是帮他把这个女孩约出来,三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痞子希望能一起去唱个歌多沟通一下感情。这是痞子的计划,雅丽呢,她有自己的小算盘,她怕痞子总是缠着她被她男朋友发现,所以答应了痞子的要求。
雅丽的这个关系户也很给雅丽面子,出席了,吃完了饭雅丽提出去唱歌,关系户也应允了,到了歌厅,痞子可不老实了,开始动手动脚了,关系户推开他的手,和雅丽说想要早点回家,雅丽一看事要不成,马帮着痞子按住关系户,雅丽见关系户已经被痞子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了,转身出了包房。约摸时间差不多了,她又进了包房。这个时间约摸的很准,因为,她知道痞子的时间。
关系户哭着,临走还受到了痞子的威胁,如果敢报案绝不会饶了她。雅丽也没当回事,回家了。
第二天人家还是报案了,很快的,雅丽和痞子都被送进了看守所,法律,妇女教唆或者帮助男子强奸其他妇女的,以强奸罪的共犯论处,所以,雅丽被定为了强奸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蒙铃曾听说,办案单位来提审雅丽时,她给办案单位跪下了,哭着求人家帮帮她,她也不知道想让人家怎么帮。
其实,她是觉得太磕碜了,一个女孩,要以强奸的罪名做三年的牢,确实会让人觉得可笑。
午,大家帮雅丽收拾行李的时候,管教拿着钥匙过来了,开了门,喊:“美芳,回家了!”
大家听见这一句无不雀跃,都为美芳高兴,美芳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和大家道别。还有几个平时关系好的,知道美芳能回家了,舍不得的哭了。也许是舍不得吧。美芳也哭了,也许也有舍不得吗?美芳收拾完,说回家安顿好会回来看大家,还问问有没有谁要给家里带个好的。送别的有的只是轻擦去泪水,有的却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
管教在门口等着,美芳没再多停留,转过身踏出了大铁门,后面那几个还能说出话的喊着告诉美芳“别回头,快走,别回头!”。
这是这里的讲究,走了的时候别回头,要不以后你还会回来,美芳真的没回头,背对着她们等管教关门,走了。美芳走了不到5分钟,刚才哭得最厉害的那个突然说了一句:“她可算走了,一天天身一股味,从来也不洗澡,再和她多住一段时间我都该长虱子了!”
屋里的人都笑了,这再不是刚才的她们了,还有的跟着附和说着:“是啊!还总感觉自己和天仙似的,成天这个爷们对她好那个爷们对她好的!也不看看都什么样了!”
蒙铃看了一眼还在收拾东西的雅丽,听了这些话,屋里只有她显得很不自然,她一定是想到了:明天早她走了,是不是大家也会哭,5分钟以后,大家是不是也会像现在说美芳一样说出一堆她的不是?
美芳和雅丽都走了,一个是奔向自由,另一个却是走进另一个牢笼,蒙铃没为美芳高兴,更不会为雅丽惋惜,并不是因为蒙铃见得多而变得冷漠了,而是她越来越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说有自己的无奈,自己的苦衷,包括自己也一样,这几个月了,蒙铃已经不再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了,别说理由,法律不会给你机会,因为你今天杀了人,那个人明天不会活过来,你今天贩了毒,误入歧途的人也不会因你的锒铛入狱而戒掉毒瘾,你今天去贪公家的钱,那是多少老百姓的血汗,你无奈你有苦衷,谁为这些血汗买单?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路,这路,都是你自己走的,如果你没有勇气承担后果,你别踏这条路,在这个问题,蒙铃本来是较欣赏李霞的,她宁可死也不愿拖累家人。
可是蒙铃的想法总是让她很矛盾,一想起李霞不愿拖累家人,蒙铃又会想,李霞的家人,也是这么想的么?他们是不是宁可被她拖累也不希望天人永隔?蒙铃一直认为自己是很有立场的人,可是内心真的矛盾起来,却怎么也没法再走出来。
正如她常常会思考,人性,究竟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她放眼望去,这一屋的女人们,一帮又一伙,你们的心里又都在想些什么?
蒙铃在想着心思,萧博翰她们也同样的在想着心思,办公室里坐着好几个人,秦寒水,鬼手,历可豪都在,小雯给她们正在泡茶。
从前两天萧博翰到医院去看过之后,这几天萧博翰一直在思考,他放弃了所有的正常工作,天天在为解救蒙铃的事情谋划着,今天他叫来了这几个人,决定给大家谈谈的的计划。
看大家都摆出了一副准备倾听自己意见的模样,萧博翰说:“我有一个想法,大家可以议议,不过在这个想法说出之前,请可豪先说说这几天对一看医务室的调查。”
历可豪见萧博翰点到了自己的名字,放下了水杯说:“根据我们详细的了解,这个医务室的主任叫余淑凤,她今年43岁,多年前离婚了,有一个孩子自己代养,孩子在省城的一家艺术学校学画画,大三了......。”历可豪说的很完整,连这个主任的一些爱好,习惯都一一讲了出来。
不过萧博翰已经听到了他想听到的一些关键问题了。
萧博翰在历可豪讲完之后说:“嗯,不错,可豪的工作恨扎实,为我的想法奠定了一个基础,现在我说说我的想法吧。”
大家全神贯注起来,对萧博翰的睿智她们是早佩服的五体投地了,相信萧博翰的想法一定能达到点石成金的效果。
萧博翰缓缓的说:“假如蒙铃在一看受了伤,而且伤势严重的话,她会被转到柳林市心医院去,那么我们能在医院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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