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门口的时候,还是耽误了一两分钟,要接受安检。
不过车上的人是不需要下来的,只是在那里停车等待一下,车就继续开动了,
车顺着红墙绿瓦的车道开着,乐世祥说:“子强,你不知道啊,总理是最讨厌别人迟到的,不要说你,就是很多部长迟到了,总理都是要批评几句的。”
季子强点头说:“可以理解,总理的工作忙,没有太多的时间等待别人。”
季子强嘴里说着话,但心中还是按耐不住的激动,他可是第一次進中南海,这个时候车也开的慢了,季子强的眼光就透过车窗的玻璃不断的四处观望,他模糊看到一幢幢以平房为主的古代宫廷建筑、大片的绿化带以及那与北海相连的大片水域,还有那里结实的红墙和层层绿树,还有那些飞跃枝头和墙头的鸟儿。
在走上百米,季子强看到的许多水中凉亭,还有紫光阁、蕉园,瀛台等,那上面的翔鸾阁、涵元殿、香居殿、迎薰亭等建筑,山石花草,楼阁亭台,拥水而居,秀美宜人。
但真正让季子强感到激动的并不是这些景物,而是一种从整个心中散发出来的敬仰和神秘,这个地方,不要说几朝几代的君王住过,就是现在,也成为中国政坛的权力象征。六米多高的红墙,在一排绿树映衬下,红墙愈发显得有历史的厚重感。
在中国乃至世界,中南海已经变成了一个政治代名词,是神秘、庄严,权利的象征。
而今天季子强却進来了,不管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来,但这都足以让季子强心潮澎湃。
车停下了,一个男子不慌不忙的走近了车旁,季子强打开车门下车,刚要转过去帮乐世祥开车门,乐世祥却摇摇头说:“我就是送你進来,总理今天并没有接见我的安排,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季子强有点恍惚,难道不是乐世祥陪着自己去见总理?那么自己将要一个人面见总理了,季子强一下感到了压力,他迟疑着说:“就我進去?”
“哈哈,放轻松一点吧,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就在这里等你。”乐世祥安慰的对季子强笑了笑。
那个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很客气的说:“你就是季子强同志吧。”
季子强点头。
“那请你随我進去吧。”中年人说。
季子强深吸一口气,跟着那个中年人一起就到了总理的办公室,進去的那一刹那,季子强有点难以置信,总理的办公室很朴素,朴素的让季子强有点难以置信,但显然,这就是总理的办公室,他看到了总理刚刚抬起的面容。
季子强赶忙问候了一声:“总理好,让你久等了、”
总理没有笑,,很严肃的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一个椅子,说:“没有,你来的很准时,坐吧。”
季子强心里咚咚的跳着,在总理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就在坐下的时候,他看到了在靠窗的藤椅上还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六十左右的老头,头上布满了银发,抬头纹和眼角纹都很重,他看着季子强没有招呼,也没有表情,像是在探究,也像是在判断着什么,就那样看着季子强。
季子强第一次有了无法和对方对视眼光的感觉,因为这个干瘦的老头眼光中具有一种让人看不透,摸不清的感觉,他的眼光像一潭永远都没有浪花的死水,静静的,不带一点点生机。
总理等季子强坐下,等那个带季子强進来的中年人给季子强也到上水之后,才说:“叶荣部长,你坐过来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那个坐在季子强身后的老头没有说话,脚下也几乎没有什么响动的就到了季子强旁边的那个椅子上坐了下来。
总理好像已经习惯了他这沉默寡言的样子,说:“季子强同志,这是国家安全部的范叶荣部长。”
季子强一愣,安全部?这难道是今天总理找自己来谈话的原因?
季子强转头看着这个安全部范部长点点头,说:“部长你好,我是北江市,北江市的市委書記季子强。”
但老头却没有说话,淡淡的看了季子强一眼,点了一下头。
总理说:“好,自己介绍了就省的我在多说了,季子强同志,这次叫你来可能会让你感到惊讶,不过你不用紧张,主要是想通过你了解
一点事情。”
“奥,这样啊,请总理和部长指示,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嗯,好,那么先请范部长介绍一下情况吧?”总理看着那个干瘦的老头说。
这个范部长抬眼看了看总理,说:“全说?”
总理第一次笑了笑,说:“就是全说你也没有多少话,说吧,季子强同志还是值得信任的同志,这一点我有信心。”
范叶荣部长就眯了一下眼,说:“好吧,我捡重点说说吧,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在美国有一个重要的行动,行动是外勤一个处具体执行,负责人就是萧博瀚,但事情出了一点意外,现在我们和萧博瀚联系不上了。。。。。。”
季子强突然的听到萧博瀚的名字,一下愣在了那里,多长时间了,他都没有一点点萧博瀚的消息,上次季子强还专门问过萧博瀚的堂妹,但就连她都说很久没有和萧博瀚有过联系了,难道萧博瀚出了意外?
这个想法一出现,季子强就一下打断了范部长的述说:“部长,萧博瀚不会有意外吧?”
这个范部长邹了下眉头,季子强打断了他的述说看来让他有点不愉快,但这也仅仅是惊鸿一瞥的短暂时间,他没有回答季子强的问话,继续说。
“现在的问题不是萧博瀚有没有意外,因为这次他们要完成的任务很重要,涉及到国家安全方面的一些重要问题,而萧博瀚是知道整个行动计划的,他现在突然的失踪,让我们很担心,所以总理推荐你,说你对萧博瀚很了解,我现在想多听听一点萧博瀚的性格和习惯。”
季子强也一下皱起了眉头,他从范部长的话中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另一种感觉,好像范部长并不是担心萧博瀚的生死,而是在担忧着这个计划的泄密。
萧博瀚和季子强那浓重的感情让季子强对范部长的话有点反感,他忘记了对方的地位,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他冷冷的说:“我此刻只想知道萧博瀚是否有危险。”
季子强冰冷的语言也就预示着他心中的不满,这一下就让总理和范部长感觉到了,作为他们,都是做了一辈子的人的思想工作,对别人的表情和语气具有绝对的敏感和理解。
总理暗自要了摇头,说:“子强同志,你可能是有点误解了,实际上范部长也是很关心萧博瀚的,已经安排了好多人到巴尔的摩去寻找萧博瀚了。”
范部长也皱起了眉头,对一个小小的市委書記用这样的口吻和自己说话,他心里是不愉快的,但显然的,总理在今天介绍这个人的时候,是很欣赏,也很信任,所以范部长不想受到太多的情绪的影响,淡淡的说:“年轻人,你这脾气不好,我们的人我当然也很关心,但相比于这个任务,我们个人的生死又算的了什么?或许你很难理解我的话,感觉我们缺乏人性,但这对我们安全部的每一个人来说,这是事实,换做我出现这样的情况,也是一样的。”
季子强依然冷淡的说:“但是,你现在没有危险,萧博瀚应该有。”
范部长就自嘲的一笑,说:“我现在是没有,但假如你看到我身上的弹孔和我这条假腿的时候,你就知道我曾经也和萧博瀚是一样的出过任务,也好几次都已经准备为了任务牺牲自己了。”
季子强有点难以置信的看了一眼范部长,这个干瘦的老头原来也在第一线拼杀过?这太不可思议。
总理轻轻的对着季子强点点头说:“他说的是真的,有一次,我们已经准备为他开追悼会了。”
季子强感到有点沉重,自己错怪了别人,是啊,当自己知道萧博瀚走進国安局的那一刻起,自己也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国安局处理和执行的任务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性质,但自己看过电影,看过电视,那些无名英雄们都在用他们的生命捍卫着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他们的任务在很多时候是超越了个人生命的。
季子强嘘了一口气,带着歉意说:“对不起范部长,我可能对你们工作理解程度不够,刚才有点冲动了,我道歉。”
范部长用毫无表情的眼神看着季子强,一时没有说话,总理却笑了,说:“也没那么严重,我能理解你对萧博瀚的关心,所以看来我今天没有找错人吗?对不对啊,范部长。”
范部长这个时候才点点头,说:“算了,我们说正事,我想听听你对萧博瀚的认识,你觉得他会不会出现。。。。。。嗯,那种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