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息更无语血泪满眶
……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越要让四方
来贺……”
一曲荡气回肠的《精忠报国》,让在座武将,都仿佛回到了当年跟着太上皇征战杀伐,为天下百姓寻求一条生路,那段热血沸腾的岁月。
建安帝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带兵北征,与北戎浴血奋战的场景。
而宇文睿,却想起了自己驻守黑虎城多年,与北戎一场又一场的攻坚战,多少大越儿郎奋勇杀敌,血染疆场,埋骨他乡……
一曲《精忠报国》,慷慨激昂,激情飞扬,尽显英雄本色。
陆元元手持折扇转身,踢腿,翻跳,轻盈的身体却舞出了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让人看的热血沸腾。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道悠扬的古筝声,跟上了陆元元唱跳的节奏,让这首曲子有了灵魂,更加荡气回肠。
陆元元分神看向远处的古筝,发现顾铮正坐在后面,修长的手指拨动着筝弦,仿佛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陆元元完全融入这首歌曲的意境,忘我的唱了一遍又一遍。
灵动的身姿,手中的折扇更是大开大合,众人只感觉一种千军万马浴血疆场的气势,扑面而来。
顾铮修长的手指在古筝上拨动,眼中都是那个忘我舞动的娇俏身影。
铿锵有力的乐声,荡气回肠的词曲,大气磅礴的舞蹈,完全与众人一直以来,看到的轻歌曼舞不同,极具感染力。
大殿上不少人,都受到了感染,跟着轻声哼唱。
越唱,声音越大,渐渐的成了大合唱。
唱出了那种英雄远征,热血沸腾的豪情,唱出了那种征战沙场,马革裹尸的无奈。
多少武将不知不觉中,流下了热泪。
“……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大越要让四方
来贺~”
陆元元感觉,穿着这一身宽袍广袖的朝服,跳起舞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收起折扇,陆元元吐出一口气,才发现整个大殿上气氛有些奇妙。
歌舞停,声乐歇,余音绕梁,众情激怀。
良久,一阵如雷的掌声响起。
“好!唱的太好了,这舞也跳的好,英姿勃发,不愧是我大越的福德郡主,我看以后谁还敢说福德郡主无才无德?哈哈哈,好,好啊!”
建安帝站起身,看着陆元元不吝夸奖,又看向大殿之中的众人,抬高了声音说道。
所有人这次算是大开眼界,欣赏了一场空前绝后的视听盛宴。
远处的灵玉郡主,看着被众人赞扬的陆元元,不服气的使劲一跺脚,扭头坐在那里生闷气。
又让这个泥腿子出尽了风头,真是气死她了!
更可气的是,顾铮竟然给这个泥腿子奏乐,两人琴瑟和鸣,出尽了风头。
“献丑了!”
陆元元大大方方的对大家一抱拳,脸不红气不喘的走向座位。
路过师父师娘,她调皮的向师娘眨眨眼,比了个“耶”的手势。
苗阿青脸上的笑,有些意味深长。
想不到这个小老乡还真有两下子,这嗓子也不错,比之前世有些歌手,毫不逊色。
瞧瞧,把这些古人感动的,哈哈哈,真是有意思!
不过她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悄悄给陆元元竖起一个大拇指。
陆元元会心一笑,坐在了位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滚烫的茶水早已冰凉,不过却非常解渴。
有眼色的小宫女,赶紧上前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陆元元点头致谢,小宫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
福德郡主对她说谢谢了耶!
小宫女早在很久以前,就成了陆元元的迷妹,刚才看了她的歌舞,更是成了死忠粉。
看着小宫女同手同脚默默走开,陆元元惊奇的睁大了眼睛。
这样也行?
难道这个小宫女脑子出了故障?
上首坐着的建安帝扫视着大殿,声音洪亮的说:“福德郡主刚才的表演,大家都看到了吧!此曲此舞,真是让人耳目一新,堪称神曲,诸位感觉如何?”
“好!”
“非常好,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词好,福德郡主舞的也好!”
“皇上,此曲唱出了我大越多少将士的心声,壮志未酬,为国捐躯,马革裹尸,在所不惜,此曲应该被载入史册!”
“好,朕准了!”
建安帝大手一挥,再次看向陆元元,暗暗点头。
“福德郡主德才兼备,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朕要重重赏你!”
“多谢皇上!”
陆元元喜出望外,想不到即兴发挥,还有奖赏可拿,真是意外之喜啊!
“皇舅舅,这个陆元元哪里德才兼备了,她明明就德行有问题,刚才还说自己什么都不会的,转眼就又跳又唱的,这样口是心非的人,不配做咱们大越的郡主!”
陆元元被她气笑了。
这都哪里跟哪里?
什么德行有问题,她又什么时候说了自己什么都不会?
“灵玉郡主此言我可不认同,我刚才只说,我自小在乡野长大,所学本事与这风花雪月无关,可没有说自己什么都不会!”
“你!……”
“灵玉郡主,我说的哪里错了,我刚才所唱都此曲,所跳都舞蹈,可与风花雪月有关?”
“……”
“我这郡主爵位,也是太上皇他老人家所封,并不是我强求来的,配与不配,也不是你能质疑的!”
陆元元义正言辞,嘴上毫不留情。
她不再理会灵玉郡主,对建安帝一抱拳,说道:“皇上,此曲此舞,也是臣女想到了失散的大哥,想到了族中那么多被征兵上了战场,却埋骨他乡都叔伯兄弟们,每逢佳节倍思亲,我向他们致敬,也向那么多为保大越安稳,浴血沙场的英雄致敬!”
“好,说得好!”
建安帝拍案而起,神情激动,举起面前的酒杯,对众人说道:“这杯中酒,朕,敬英雄!”
说着,抬手倾倒在地上。
众人也纷纷举杯,学着建安帝,敬那些长眠的,还有活着的,驻守边疆,悍不畏死的将士们。
大殿中众人群情激奋,都低声议论着,时不时抬头瞪着北戎使臣团的人,气氛十分诡异。
阿巴查尔罕等人,被众人看的有些不自在,这都什么事儿?
他们不就是来吃个饭,凑凑热闹,怎么还引来了这么大怨气?
尤其阿巴查尔罕,集中到他身上的目光最多,好似一把把利剑,要插进他的皮肉。
阿巴查尔罕如坐针毡,浑身僵直,但是面色却异常平静。
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他不过是想带着自己的部族,过上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又有什么错?
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的中原腹地,一直是历代草原民族向往的天堂。
只可惜他棋错一招,不能逐鹿中原,现在还要在这里受这些汉人的窝囊气。
看着大越王朝歌舞升平,阿巴查尔罕心情五味杂陈,悔不当初!
建安帝看着阿巴查尔罕变幻莫测的眼神,龙心大悦,看向陆元元,露出赞赏的目光。
“福德郡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怀,真是让人意外,就是不知道福德郡主生长在乡野之中,这一身所学,从何而来?”
灵玉郡主心中不忿,暗戳戳的说道。
还说什么生长在乡野,看看这所作所为,哪里是一个乡野丫头干的出来的?
一个农家丫头,处处针对自己,真是岂有此理!
“我师父教的好,不行吗?”
陆元元本不想理她,奈何这家伙就是跟自己过不去,于是向她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给了她一句。
“什么师父,我看你就是心机深沉,图谋不轨!”
灵玉郡主被她怼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的说道。
“灵玉住口!”
“郡主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