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9章 倾歌,你不能不讲理(1 / 1)

不过,好在夜天绝和夏倾歌心里都有准备,倒也不至于见到风长老就惊慌失措。

相互对视一眼,夜天绝这才淡淡的开口。

“风长老客气了。”

听着夜天绝的话,风长老让人推着轮椅,不紧不慢的出来。

一直到夜天绝和夏倾歌的身边,风长老这才又笑道,“神血圣女回归,是我司徒家的大事,本该隆重迎接的,偏生家主正在闭关,府内没有个能主事的主子,而老夫又是个不中用的,才多有怠慢。还请神血圣女和王爷不要见怪。”

“怎么会呢?”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招数不是只有风长老才会,活了两世,夏倾歌也手到擒来。

脸上浅笑盎然,夏倾歌轻笑。

“本就是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风长老也说了,是回归,那就不算是客。如此,又何必说什么迎不迎接的?更何况,风长老迎接的人,已经跑出半日的路程去了,若是再迎,又该去哪?我到底年纪轻,可受不起风长老如此厚待。”

夏倾歌说话的时候,一直温温和和的,可是风长老听着,却不禁眯了眯眼睛。

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也算是人精了。

这人见一面,大概什么样,他心里就有数。哪怕不全对,却也八九不离十。

看着夏倾歌,风长老能够感觉到,那是一把藏在鲜花下的尖刀,别看面上做的周全,温和有礼,就像那花儿似的好看的紧,可实际上,谁敢触碰,都少不得要挨上一刀,要流点血做为代价。

这倒是像极了司徒家的人。

脸上很快又露出一抹笑来,风长老轻笑道,“神血圣女客气了。”

“出嫁从夫,风长老还是唤我一声王妃吧,这样听着,更亲近些。”

亲近……

这两个字,让风长老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倒是不知道,这高高在上的王妃二字,无一处不透着疏离,夏倾歌是怎么说得出口亲近的。

不过,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风长老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计较。

“如此也好,王妃,王爷,还是先进门吧,老夫已经安排了院子,二位稍作休息,之后大家在坐下详谈,可好?”

“客随主便,自然听风长老的。”

“老夫全是听家主安排,可当不起这个主字,王妃,王爷,里面请。”

风长老连话里的刺都要挑出来,半点都不给人钻空子的机会,之后他让人推着轮椅,迅速引夜天绝和夏倾歌进门。至于他们的人,也随着一同进了司徒家。

司徒浩月、司徒浩岚见状,不禁对视一眼,沉沉的叹息。

风长老来的太快了。

他们甚至于连交代夏倾歌和夜天绝两句,都没来得及。也不知道,他们对上风长老,会不会吃亏?

两个人的眼里,都有些担心。

想着,他们快速跟上,一同去了风长老为夏倾歌他们准备的凝香阁。

凝香阁的院子并不算太,不过院子内有一个独立的小花园,衬着太湖石,又引了外院荷花池内的活水,整体的景致看上去,倒也算幽静雅致。这样的地方,倒也算是投了夜天绝和夏倾歌的所好,算是他们喜欢的那一款。

穿过院子往里走,风长老引夜天绝和夏倾歌进屋。

屋内的布置,一水的红木家具,不是新东西,却全是上了些年头的老物件,不说价值连城,却也着实不菲。再加上各种屏风摆件,玉器珍玩,整个布置起来,倒也真有那么点宫廷内院、王府侯宅的感觉。

夜天绝和夏倾歌瞧着,心里也有了谱。

风长老看着两个人,嘴角微扬,“不知王爷和王妃可还满意?”

“有劳风长老了,这很好。”

夜天绝淡淡的说着,随即扶着夏倾歌坐下。不再看风长老,他的目光全落在了夏倾歌的身上。

“你一路奔波也累了,可要躺下歇息歇息?”

“哪就那么娇贵了,”看着夜天绝,夏倾歌摇头,“还没有和风长老好好的说说话,哪能跑回屋去躲懒,这不合规矩。”

口口声声的说着规矩,可夏倾歌话里的意思,风长老如何不明白。

眼神不禁暗了暗,不过,笑意倒也还在。

“王妃不必客气,这司徒家本就是你家,之前还说着一家人,眼下又何苦因为客套而苦了自己。王妃累了,先去休息就是了。老夫让人准备了饭菜,倒也可以用,免得饿着。等晚上的时候,老夫为王爷和王妃接风。”

“有劳风长老了。”

夜天绝倒是没有半分客气,话里,连点挽留的意思都没有。

风长老瞧着,也不强求,反正人已经进了门,至于其他的事,那就好办多了。尤其是夏倾歌现在还怀着孩子,一切的事情,都还急不得呢,他也不必争这一时之强。

微微笑笑,风长老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了。

当然,风长老也看到了司徒浩月、司徒浩岚,不过他到也没说什么,反而交代他们帮忙好好招呼着夜天绝和夏倾歌,之后便离开了。

随着风长老离开,这院子只剩了他们自己人,大家莫名的感觉松了一口气。

明明是一张带笑的脸,却给人阴恻恻的感觉……

应付风长老,心累。

夜天绝挥挥手,让熬战和素语领着人,将这院子各处都仔细的瞧瞧,然后把人的住处都安排好。至于金嬷嬷和凉嬷嬷,则在院子的小厨房内,开始准备膳食。大家各司其职,跟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见他们都忙起来了,夜天绝才回来,和司徒浩月、司徒浩岚说话。

“你们情况怎么样?”

夜天绝开门见山,并没有遮掩什么。

这里虽然是司徒家,可是他明暗都安排了人,不会有不相干的人进来偷听什么。所以,说些什么,也不打紧。

知道夜天绝的意思,司徒浩月率先松了一口气。

“我们倒是没什么,虽然被人盯着,活的累点,但总归没有性命之忧。尤其是上个月,大哥出门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摔断了腿,整个司徒家年轻一辈的人里,出彩的几乎要没了,估计着是出于这方面的顾及,倒是没人对我和三哥怎么样。就是若水那边……”

抿了抿唇,司徒浩月没有再说下去,他耸耸肩,随即看了看司徒浩岚。

司徒浩岚的样子,夜天绝和夏倾歌都看的清楚。

好与不好,他们心里有数。

夏倾歌的眼神暗沉沉的,沉沉的叹息,半晌她才开口,“若水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听着问话,司徒浩岚这才缓缓开口,“秋蝉已经想办法在打探了,目前得到的消息,若水应该就在风长老的院子里,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被送走。也正是这样,我和浩月两个人,才不太敢轻举妄动。风长老和其他人不同,他腿脚不利于行,是以每日待在房里的时间太多了,不好下手。”

一旦动手,很可能就会被发现,到时候对他们,对简若水都很不利。

司徒浩岚眉头紧锁,沉沉的继续。

“眼下,我只是在外面放了人,让他们佯装打探,把目光尽量的放在司徒廉和墨桐那边。当然,也有少部分人,是放在风长老那边的,不过也只算是正常行事,不敢激进。风长老知晓,却也觉得有人才正常,所以没有什么动作。”

听着司徒浩岚的话,夜天绝和夏倾歌都理解,他这么做是对的。

只是,夏倾歌有些担心简若水。

“秋蝉那边,没有更多关于若水的消息吗?她是否平安,一点都打探不出来?”

司徒浩岚摇摇头,没有回应。

知道他心里沉重,司徒浩月索性替他开了口,“秋蝉每日都会想办法与我们联系,但是,她传过来的信息并不多。眼下除了知道若水在风长老的院子,以及通过膳食的分量推断,她没有性命之忧外,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消息。”

他们的情况,现在很被动。

夏倾歌听着,眼睛不禁眯了眯,很快她就顺手把手中的茶盏,直接扔到了门边上。上好的白瓷杯落在地上,应声而碎,茶水散落出来,一地狼藉。

这突然的动作,让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岚都是一愣,他们看着夏倾歌,有些不解。

倒是夜天绝,很快就笑了出来。

紧接着,大家就听到了夏倾歌嫌弃的谩骂声。

“三公子,我把若水交给你,那是看在你诚心诚意,是真心的对她好。可你一个大男人,不但没照顾好她,反而将她弄丢了,连行踪也不知。你也好意思在这坐着,跟我说道歉。你的道歉未免也太敷衍了。出事这么多日,我不信依照你三公子的身份,会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出来。你若这样无用,那还真是配不上我们若水。”

“倾歌……我……”

司徒浩岚有些慌,他心里的愧疚,也渐渐更浓了不少。

当局者迷,司徒浩岚一时间有些糊涂,不知该如何应付,倒是司徒浩月纳过闷来了。看着夏倾歌眨眨眼睛,司徒浩月迅速扯着嗓子,开口回应。

“倾歌,这可怪不得三哥,若水的事是意外,你不能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