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2组的组员将当天正在值班的管理员带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他就是刚刚带着我和方源以及2组来到这运河码头的管理员。
这管理员的各子不高,大约在一米六左右,体型微胖,穿着一身黑色衬衫,脖子上还带着一尊玛瑙玉佛,看上去,就是一个社会上的混混,一点儿也不像这码头管理员。
“警官,您好,抽烟抽烟,嘿嘿,烟不好,还请你们不要嫌弃。”这管理员一见到我们,就直接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包玉溪分别递给了我和方源。
当然,我们并没有接过他手上的香烟,而是同时摇了摇头,说我们不抽烟,并让他说说最近几天的情况。
只见这管理员将手上的一根香烟点燃,而后在我们面前抓耳挠腮的说他其实也是这个礼拜刚来的,关于这艘鬼船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听到鬼船两个字,我和方源的眉目,都皱了皱,又特么是伪灵异案件?
这是我在听到这两个字时的第一想法。
“鬼船?怎么说?”方源看着这管理员,缓缓地问道。
紧接着,那管理员告诉我们,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码头上巡逻,毕竟码头上都是从*往来的船只,而他们停靠的时候也不一定会有人当天来卸货,如果有小偷想要来码头偷窃的话,他们就会将其扭送派出所,但就是在这手船停靠运河码头的第一天,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
他记得当时正巧是他师傅,也就是我们刚刚通知的那个管理员值班,在他值班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个女人在哭,他也胆大,直接拿着手电筒就寻了出去,可当他走到这艘鬼船下方时,却看到一双血红色的眼睛正从船舱内凝视着他,紧接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人从船舱内走出,她穿着一身白纱衣,眼睛,鼻孔,耳朵,口腔内都流着血。
“那个时候我师傅一下就被吓晕了过去,等到第二天我来交班的时候,我师傅被吊在船帆的最顶处,当时我还以为是我师傅在做梦,胡说的,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鬼,可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个管理员都依稀听到了那一阵阵女人的哭泣声,就马上联想起我师傅说的那个事情,所以,我们从前天开始,就已经取消了巡逻,直到这艘鬼船有人开走为止。”
我问管理员,这几天有没有谁进入过这艘“鬼船”的。
管理员这头马上就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说怎么可能会有人进去,那几天后,几乎没有一个管路员想要上夜班的,所以他们最后也都是抽签决定谁值班。
方源侧身看了这管理员一眼,问道:“所以,你们在这三天内,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巡逻,就算有人趁夜潜入这第五搜船只,你们也不知道?”
被方源这么一问,管理员那张脸也瞬间红了起来。
很快,我和方源判断出,这杀人凶手,应该是趁夜潜入的这艘船只,而后再在船只上,将这三具刚刚制作完毕却并没有那么完美的干尸抛入大运河。
按照那些干尸的浸泡程度以及前几天都是西南风,再吹也吹不到我发现干尸的那个位置,唯一有可能的……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从今天凌晨三点多开始,本市的风向就开始转变为东北风。
俗话说,月黑风高抛尸夜,凶手,应该就是在凌晨三点到天亮的这一段时间内,将这三具干尸抛入河中的。
“方队,刚刚收到交警大队的消息,那位说要赶来的管理员在来时的路上出了车祸,车毁人亡,现在1组的人正在跟进,那边询问我们,需不需要派个人过去看看?”这时,2组的人神色匆匆的从一旁走来,对着方源说道。
后者眉目一皱,而后又用着一脸凝重的目光看着我,我点了点头,直接就跟着2组的人来到了距离码头不远的清河路的公路之上。
我在车上的时候已经看到前方正青烟滚滚,消防车以及救护车也全部赶到,而一旁围绕的群众,也完全将这条马路堵死。
这时,一名交警拦下了我们的车辆,并走到了我们面前,说道:“不好意思师傅,前面刚刚发生了车祸,现在我们正在疏散人群,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引发第二次爆炸,所以,能不能麻烦您,绕路走。”
听罢,我立马就下了车,并在出示完我的警官证之后,直接就跟着那名交警来到了距离那两辆车不到三米的地方。
消防队的人正拿着水枪努力的喷射着,而另外一条道上的车辆也因交警队的及时疏通才得以通行。
发生车祸的是一辆红色私家车和一辆蓝色的货车,货车的车头完全被点燃,而这辆私家车,却被烧完全都没有了车型。
“人呢。”我单手插着腰,看着那两辆还在滴着汽油的车,大声的对着一旁的交警喊道。
“还没救出来,但是刚刚发生了一次爆炸,可能车里的两个人,都……”
看着面前的熊熊火焰,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情绪开始焦躁了起来,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这个管理员在协助我们调查的路上出了车祸,而且还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所以我推测,当时这个管理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凶手的面容之类。
十几分钟后,当火警确认排除隐患了之后,我立马上前将这还留有宇文的车门用撬棍撬开,可在那小型轿车的车位之上,我却只发现了一具因为烧焦而僵直的男尸。
这时,一阵匪夷所思的叫声瞬间把我的吸引力移到了另外一辆大卡车内,让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辆大卡车内,却空无一人。
我站在卡车边,暗自确定了我心中的推论,是的,这一场车祸绝对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凶手是想杀人灭口……
回到特案组的时候李炎已经查出了关于那个关红轻的详细资料,在方源连夜集合我们召开会议的时候,他才将这份资料递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翘起二郎腿,将这份资料垫在了我的腿上,随后翻开看了几眼。
我在看资料的时候,李炎生怕我们遗漏了什么关键性的消息,所以直接就打开了投影器,拿着一支水笔在投影仪上点道:“关红轻,今年四十五岁,本市人,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从事着水上贸易行业,案发之后,我们一直都在调查这位关红轻的踪迹,却一直毫无线索,但其妻子称,在三天之前,关红轻曾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让她好好照顾孩子,并在她妻子的账户上打了三十万元,打款记录是在三天之前,也就是今年3月13日上午八点十五分,地点是在南溪路GS支行提款机内操作的。”
李炎说到这里,右手点击了一下鼠标,随后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穿着一件黑色风衣的男人的照片一下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从身高和脸型对比上来看,这个人应该就是关红轻,我曾想用天眼去定位他的位置,但几次都是失败了,毕竟天眼不可能分散本市的所有角落,但是我已经通知了铁路,客运中心以及在私家车网站发帖,只要看到这个人,就马上通知我们特案组。”李炎指着关红轻的照片,严肃的说道。
紧接着,另外一个女人的照片瞬间就替换了关红轻的照片。
“这是本案的唯一幸存者,项彦佳,女,42岁,川市人某城乡人,无业,聋哑人,在本市曾有过偷窃案底,不止一次利用哺乳期躲避逮捕,育有三名儿女,却并无婚姻史,三日前失踪,被发现时已奄奄一息,据悉,项彦佳是被一种名叫圈套的刑具贯穿脊椎骨,从而导致失血过多而昏迷不醒的。”
我点了点头,插嘴说当时我们赶过去的时候,这个女人的血量流出已经很多了,但按照她的血流情况来说,从那块锥形尖刺刺穿她脊椎骨开始,到我们发现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结束,总共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发现这名女性伤者的时间是在3月16日晚上九点,那么,凶手应该在晚上六点的时候,曾来到过这座所谓的干尸博物馆中,将这名女性伤者上的刑。
我们在环城河边发现了那三具干尸的事情传播的很快,所以如果凶手知道我们发现了这三具干尸,按照正常角度来说,他一定选择逃窜或在这艘船还没有被我们发现的时候快速将这艘船开走。
但他并没有,反而还在我们正在调查那三具干尸的时候,继续作案。
再联想起关红轻逃窜之前的那几句话……
我觉得他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至少,我认为凶手能够继续作案,他一定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而不会在作案之后,还会选择给家中打去电话,不,关红轻即使和这个案件有关,我也愿意去秀安泽相信他并不是一个能够杀死这么多人的凶手。
所以,凶手一定另有其人。
想到这里,我看了一眼方源,后者也正巧和我对视了一眼。
“想说什么就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方源拿着一株水笔,在面前的办公桌上敲打着,冷冷的说道。
我想了想,抬头看着苏眠以及李炎,问道:“刑具,干尸,奄奄一息的女人……”
李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咋的了,你要说啥你倒是快说啊,急死个人了……”
我顿了顿,说古代的刑具是为了惩戒犯人的,而跟我们发现的那三具尸体一样,第一具尸体,死前曾经受过剐刑,第二具尸体,死前曾经受过炮烙,第三具尸体就有一些特别,可死状却是相对于前两具尸体最惨的。
林希在我们回来之前,曾发了我一条短信,说她基本上能够确定,这名女死者是在怀孕期间,被人活生生的用手伸入这女人的体内,活生生的将包裹在ZG内的婴儿挖出来的,因孕妇忍受不住这种痛苦,而活生生的痛死过去。
这三具干尸在死亡之前都曾遭受过严刑酷打,再换一个角度来说,我们在那船舱内发现的干尸,会不会也是经过这些酷刑而死后被人制作成干尸的呢?
当李炎说这项彦佳,也是本案唯一的幸存者是名惯犯时,就更加验证了我的推测,这个凶手,会不会是用刑罚,来惩戒那些曾犯了罪的人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个凶手一定不会停止自己的行为,所以,下一个被害者,应该也会很快出现。
但凶手的这一举动,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他……不是每一次都说要用自己的方式去惩戒那些法律惩戒不了的人么?会不会……这个凶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