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此时已聚集了几十个村民,考虑到这是一桩人命案子,他们也不方便这么近距离的看着我们调查,当地民警也开始纷纷的让村民们先回去,至于冉喜民的死,警方会尽快调查。
等到那些村民都纷纷回屋了之后,我才缓缓地抬起头,问冉闯,刚刚在电话里面,他说冉忠杀死了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冉闯看着那些纷纷回屋的村民,脸色凝重的说第一个发现冉喜民被吊在这山海村牌坊上的人是一个叫做冉悦的村民,按照她的说法,她在凌晨三点半的时候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他儿子出了车祸,让他马上前往市医院,可当她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这一条寂静的村道上缓慢的行走。
这里的村民总共也就几十口,来来去去的大家基本上都认识,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就是今天早上喝下敌敌畏死亡的冉忠老爷子。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整个都快骤停了,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在三更半夜行走在村道上呢?
想到这里,我眉目一皱,直接快步走到了冉家门口,并伸手推门,当大门打开,我们的手电筒照向屋内时,却惊讶的发现,屋内空空如也,那原本被我们安放在床铺上的尸体,也早已不翼而飞。
“怎……怎么会这样,难道,真的像村民们所说的那样,是老爷子复活了,然后又杀死了自己的儿子吗?”冉闯站在门外,看着那一张空空如也的床铺,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的说道。
我抿了抿嘴,随后转身就走到了那一条大约三米的村道之上。
不,一个人在喝了一整瓶敌敌畏的情况下,必死无疑,而且我和李炎赶到的时候,老人的排泄物已经从体内排了出来,而老人的鼻息,心跳和脉搏,也早已停止,冉忠已经死了,这是我能肯定的,但一个人在死亡了之后,又怎么可能重新站起来,杀死冉喜民呢?
就算退一万步说,冉喜民不是冉忠杀害的,那么也有不止一个人看到冉忠游走在这一条村道上,又是怎么回事?
这时,先前李炎带着的那两名民警一路小跑跑到了我们面前,说是他们在村道上并没有发现冉忠,可等他们走到村尾的时候,却发现从对面山坡上传来了一阵火光,李炎见罢马上就让他们来通知我们,而自己,则拔腿就朝着那山坡追了上去。
我看了一眼冉闯,后者执意要跟着我上山,我寻思他对这里地形比较熟悉,随后从那两名民警手上拿过手电筒,就直接朝那山坡奔袭而去。
我们在来到村尾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那些民警描述的火光,但此时天色已经开始渐渐地亮了起来,而李炎穿着的则是一件大红色的外套,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李炎正快步行走在那山坡的小路之上。
“李炎……”我对着李炎大声喊着,可这个货就像是没听到一样。
“别喊了,他听不见的,我们跟过去吧,不过要小心,昨天刚刚下过雨,山路有点滑。”冉闯说罢,我马上点了点头,直接就和他两个人上到了这坐大山的山腰之上。
这山路的确很难走,走一步,一堆泥泞瞬间就贴合在我的鞋子上,而冉闯也不愧是在这山里长大的,之后他教我,专走杂草横生的地方,并走路的时候不要完全用脚底,因为人的力量都在脚后跟。
我点了点头,按照他说的,果然有效果。
等我们走到山内,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可摆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难题,我们要去哪里?
这一点,冉闯也不知道。
我站在原地想了想,不经意间,却看到我正前方的一块红布,看这布的料子,应该是李炎那件外套上的。
“有了,我们跟着这红布走。”说话间,我拍了拍捆绑着这块红布的大树,转身就对着冉闯说道。
我们在这座山上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山内高树耸立,说实话,在这里行走,就像是在迷宫一样,不过好在,我们在行走的过程中冉闯为了防止我们迷路,还特意在我们行径的地点做了几个标记。
“老方,我在这里,喂……看到了没?”
没过多久,我们在一个山洞旁看到了光着膀子的李炎,难怪,这记号做着做着就变成白布了,原来是李炎身上的布不够用了。
我立马将我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而后一把就丢给了这货,在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却一把拉住了我,说我们最好还是在原地等待救援,自己暂时别进去了。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进去过了?”
后者点了点头,说里面的东西,就连我都可能看了会吐。
我笑了笑,说人嘛,总是经历了再成长的。
说话间,我就拿着一个手电筒,和冉闯走进了这名不见经传的山洞内。
我原本以为,这冉忠的尸体在里面,所以李炎才觉得有点儿渗人,可当我们走进去之后,冉闯一个转身就朝外面跑去,而我,则傻愣愣的站在这山洞内的通风口处,这一阵又一阵的血腥味,让我的胃酸再次翻滚了起来。
走进山洞,一张人皮瞬间就进入了我的视野,而后,我再朝前走去,一堆早已被烧过的篝火赫然出现,而在这篝火的上方,却放着一口不锈钢锅子,锅内都是一些被切割的内脏以及还来不及吃完的肉类。
如果说,我在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一张人皮,我一定会觉得这锅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一些动物的内脏,可好死不死,我看到了这张人皮,也就是说,这锅子里面的东西,有百分之八十,都是一些人体的内脏。
看到这一幕,我马上联想到了冉喜民,因为我们在发现冉喜民的时候,他身上除了那一颗脑袋之外,其余的都是骨架,内脏,肉,全都跟那些剃了肉的羊一样。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拿起手电筒就蹲了下来,我仔细的看了看,这锅旁还有一袋盐,一个盛着血钢碗,碗边还有被人喝过的痕迹,碗内的血,也就只剩下一个底了。
而这钢碗旁,还有一块跟鸡腿大的肉块,肉块上有明显的咬痕。
看到这里,我顿时心脏都快停了,这一系列的迹象窜连在一起,不就是说凶手杀了冉喜民,然后将她的皮肉拔下,并烹煮了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