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婶子说的是”罗吏头事不宜迟的道:“那成,待我查清楚,定会还鸿雁堂一个清白”
罗吏头说道,不等苏先生和苏夫人说什么,带着两名属下匆匆走出了画馆。
此事有了明目。
苏晋和晏清他们也能稍作放心,眼下便只好等罗吏头的消息了。
“竟有此事”晏清疑虑的道。
罗吏头见苏夫人似有疑惑,顿时也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伍先生在鸿雁堂买过书画,这么说,他的老伴很可疑”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晏清笑道。
李婶子端着茶水从后堂出来,听见罗吏头和苏先生小清的谈话,她急了忙走过来催道:“那既然这样,罗吏头赶紧的去查查清楚,以防她再做出什么晦气之事”
“鼠雀之辈此话怎讲”苏晋虽从他娘子话中得知伍先生实则是位伪富豪,但不至于卑为鼠雀之辈。
“苏先生有所不知,伍先生不过是项府的家丁罢了,近日的行踪也很简单,每日往来家中和项府之间,也就两个月前突然迷上了书画,据知,为了这事,他老伴已三番两次寻死寻活的”
“竟有此事”晏清疑虑的道。
送走了罗吏头,画馆暂且得以恢复了平静,苏晋也不便思虑过多,只好先等罗兄的消息,而后再从长计议。
罗吏头办事倒真的痛快,上午信誓旦旦的说一日之内查明伍先生的来历和近日行踪,下午就带来了消息。
他高兴的步入了画馆堂内,告诉苏先生和苏夫人道:“查到了,不过鼠雀之辈罢了”
罗吏头岂敢接过苏先生的银两,这若让公子知道了,可得数落他了,他笑着推回银两道:“苏先生太客气了近几日公子若不是忙着案子,哪能由的到罗某来效劳”
苏晋笑道:“不怕罗吏头笑话,在苏某心中,早已将罗吏头当做长兄,这些银两不成敬意,就当小弟请罗兄喝茶的”
“那好”罗吏头一听苏先生竟如此抬举他,岂好再拂了苏先生一番好意,能与苏先生称兄道弟是绝对件大快人心之事。他接了银子请苏贤弟放心道:“你们交代我的事,当大哥的定当尽快查明,若那位伍先生胆敢对鸿雁堂有半点歹心,大哥第一个饶不了他”
“如此多谢罗兄了”苏晋感激的道。
罗吏头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没多问什么,既然苏夫人让他查此人的来历,必有其中的道理,他将纸笺收好后笑道:“请苏先生苏夫人尽管放心此事交给罗某,不出一日,别说他的来历和行踪,就连他的八代祖宗都给查个清楚”
“那就有劳罗吏头了”晏清笑道,看了看她夫君。
苏晋领会了他娘子的意思,从袖袋中掏出了些碎银子,送罗吏头等人走出了画馆道:“辛苦罗吏头和几位大哥了,恕苏某脱不开身请各位喝茶,这些是苏某一点心意,改日苏某再请各位”
罗吏头岂敢接过苏先生的银两,这若让公子知道了,可得数落他了,他笑着推回银两道:“苏先生太客气了近几日公子若不是忙着案子,哪能由的到罗某来”
听庄先生口中所说的梁家,想必就是庄夫人的娘家了,苏晋和晏清看出庄先生满脸的无奈,她道:“庄公子去私塾来画馆作画有段时日了,他在作画方面天资聪明,上次画赛上,若不是有庄公子,输的就是我们鸿雁堂。这明日突然就不来作画了,我们还真挺不舍他的”
“何时启程”苏晋问。
“唉”庄先生低叹了声,对苏先生和苏夫人道:“今日下午未时五刻,就离开岚安了,去了那边,哪还能遇到像苏先生和苏夫人画技如此精湛的老师”
下午未时。
庄府的马车和梁府的马车停靠在画馆门前,庄先生和一位中年男子从马车上下来,前后走向画馆内。
晏清挑选好了几幅画包裹好,送给庄公子一并带去天邺。
李婶子端着两盘桂花糕从后堂走了出来,孩子们闻见了桂花糕的香味,纷纷跑到奶奶身前,拦住了去路。
“乖”李婶子看着一群小馋鬼,将一盘桂花糕递给他们手上,笑着道:“你们拿去分吃了,剩下的一盘留给庄公子带在路上吃的”
“哦”孩子们听明白了,也就不再打大哥哥桂花糕的主意了。
李婶子拿来油纸将桂花糕包了起来,走到小清身边道:“桂花糕和书画装一块儿,庄公子此次一去天邺,估计得年关才能回来了,希望他去了那边,还可以继续专心学作画”
“会的梁家既然想把庄公子接过去住,自然对庄公子十分疼爱,他喜爱的事儿,定会让他如意的”晏清笑道,拿了书画和桂花糕放进布口袋。
此刻,庄泯丝毫没受任何影响,正认真的作着画。
庄先生和梁先生走进了画馆堂内,目光齐齐看向了庄泯,他们互请来到了柜台前,打量了一眼泯儿就快要画好的一幅人物画。
画中女子端详起来,跟苏夫人十分神似,美的像位仙娥。
庄先生心下明白,自泯儿得知了他即将要离开府,并日后可能要很长一段时日不能来画馆学作画了,不免难受,此幅画应是想送给师娘答谢恩情的吧
“泯儿,你今日来画馆这么长的时辰,就画了此幅画”庄先生问他道。
庄泯抬起头看了看他爹,格外安静的傻愣愣将上面的一幅画拿开,画下画像上的男子,便就是苏先生没错了。
梁先生眼中带着赞赏之意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庄先生,梁先生请先坐会儿”晏清微微笑着走到他们身边。
听言,庄先生笑着转过身对他身旁的梁先生引荐道:“大哥,这位便是苏夫人。
“梁先生好”晏清笑道。
“呵呵苏夫人久仰久仰”梁先生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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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庄先生又接着道:“她手下的画作均有“新颖别致”之称,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佳作”说着他打量了一眼堂内和画区问道:“苏先生人呢”
“庄先生过奖了,夫君他在二楼招待画客呢”晏清请他们入了坐。
李婶子给两位先生上了好茶。
晏清与梁先生聊了一些书画上的造诣,言聊之中,她发现梁先生也是位颇懂书画之人,聊的投机,竟差点忘了时辰。
庄泯画好了画,看着大人们傻愣愣的发呆,他瞧见夫子下楼了,顿时抓起画作兴冲冲的小跑到夫子身前笑道:“夫子快看,学生画了一幅夫子和师娘的画像,嘿嘿送给你们的,你快看看画的怎么样”
苏晋闻言一笑,拿过庄公子送给他和娘子的画作观赏了,赞赏道:“此幅画作,除我娘子之外,是我收到最好的画了,多谢庄公子”
“呵呵”庄先生起身笑道:“昨个回府后,泯儿茶饭不思,自己一个人躲在书房绞尽脑汁,总想给夫子和师娘画点什么这不,今日就画了两幅画像送夫子和师娘,感激你们对他的悉心教导”
晏清从她夫君手中接过她的一幅画像,观赏了笑道:“庄公子用心了,此幅画作,师娘很是喜欢,会好之珍藏。对了,师娘也有几幅画想送给你,我去拿来”
她刚转身离开,听见梁先生和她夫君聊了起来。
拿好了布口袋走回来,晏清递给庄先生道:“不知庄公子何时回来,希望这几幅画在画技上对他有帮助”说着,她又对庄泯道:“庄公子,去了天邺可不能贪玩,忘了作画。学习可以使人进步,但松懈就得让人退步了,你明白了吗”
庄泯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师娘,随之一脸不情不愿的看向门外的马车,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梁先生向苏晋讨教了画技上的造诣,二人聊的正是投机,被庄先生打断提醒笑道:“大哥,已过了未时五刻了”
“哦”梁先生反应过来,起身歉意的道:“和苏先生一时聊的兴起,竟忘了时辰,苏先生,梁某只好下次再与你再会了,告辞”
“告辞”苏晋以礼相待,和晏清出门送他们。
庄泯上了马车,在车厢内坐了还没片刻,一撩车帘反悔道:“孩儿不走了行不行我不要去不要去”
同时坐进了车厢内的梁先生,一听泯儿在闹脾气,挑起帷帘肃声道:“泯儿不得胡来,你秋容姐姐还在天邺等着你去看望她呢”
晏清见庄公子似乎也挺想念梁先生口中的秋容姐姐,再看庄先生,原是心疼庄公子的神情,在听到秋容时,忽然转变成了愧疚。
庄泯怀中抱着师娘送的书画和桂花糕,将头缩回了车厢内,一行车马往城门的方向驱使去了。
他们走了后,庄先生也没在画馆多待,有事在身便去了布庄。
苏晋和晏清送走了庄先生,俩人回到画馆招待画客,她刚坐下翻看账目没一会儿,瞧见了前日来买画却没带银子的伍先生,又来买画了,她笑了合上账本,走出了柜台迎上前打趣道:“伍先生来买画了,上次我夫君陪你回府,去了久久不见回来,害的我好一阵担心,还以为你们路上出了什么事,差点儿去报案了”
“没事没事”伍先生尴尬的笑了笑,突然显得有些紧张,也不想顺着苏夫人的话再继续聊下去,反倒从袖袋中掏出了银子道:“今日伍某来买画,可不是两袖清风来的,带了银子的”
见闻伍先生的反应和说法,晏清心下不觉感到莫名她笑了解释道:“可能让伍先生误解了,我没别的意思。伍先生请,不知这次伍先生想买什么样的画像”
“上次一连看中了独居者的人物画,这次特意想来买回去”伍先生将银子放回袖袋,跟着苏夫人身后走向画区。
他们来到人物画区,却见案上独居者的书画已售罄,晏清蹲下身开锁案下的抽柜,连备用的独居者书画都拿空了。
她不好意思的对伍先生道:“让伍先生见笑了,近日忙于他事,少有空闲作画,导致书画不够卖了,您先坐下稍等片刻,我去二楼画库看看可还有独居者的画作”
“好那就有劳苏夫人了”伍先生来到桌边入了坐,堂内和画区都没见苏先生的身影
过了半刻。
晏清两手空空从二楼下来,依旧歉意的道:“实在不好意思今日怕要让伍先生白跑一趟了,画库里也没了独居者的存货”
“这样”伍先生显明有点失落,他可没有过多的闲工夫老往画馆跑,今日空手而回,这,他似乎有不得已的苦衷,想与苏夫人商量着道:“这样看行不行,苏先生现在若有空闲,能不能画上一幅我今日特意抽空来的,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是吧不然回去了,这心老搁不下啊”
“这”晏清想到伍先生今日是带着银子来的,看他确实挺有诚心想买独居者,便依他道:“那您再稍等片刻,夫君他正在二楼招待画客,我去问问他”
“好那多谢苏夫人了”伍先生语气高兴的道。
晏清再次去了半刻,下楼时,将她夫君的意思告诉伍先生道:“让伍先生久等了我夫君答应了稍等片刻为伍先生作画一幅独居者,他很快就会下来了,伍先生请喝茶等候”
“好好真是太感谢苏先生了”伍先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晏清笑了笑,回到柜台内接着算账目,不稍半刻,她夫君与东方先生一道下了楼。他们以礼相待告辞后,东方先生拿着书画来她这儿结账了。
“东方先生请慢走”晏清将包裹好的书画递给了东方先生,瞧着她夫君和伍先生上了二楼。
半个时辰后。
苏晋作画好了独居者,与伍先生下了楼。
伍先生兴致勃勃的道:“多谢苏先生了,让伍某今日如愿买到此幅画,不多耽搁你了,伍某去付银子了”
“好伍先生请便”苏晋则去了画区那边招待画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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