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必感激与我,救你只是机缘巧合。二公子垂涎我的生意,即使是我有城主府大公子的救命之恩,城主府的老爷也对我感激之情,但是二公子真的想要我的生意,我也只有从命。”
“你只是夹在中间的可怜人罢了,好了我们看戏。”
楚寒对着换了衣衫的绫罗说着话,解释这自己救下她的原因,这是个可怜人,归根到底是楚寒的生意实在是太扎眼了,光是给城主府送月例和逍遥丸,或者给仇千涯送礼,都不足以保证自己不被家大业大的人欺辱。
“谢楚公子。奴家一定竭心尽力的伺候好公子。不知道公子准备看什么戏?”绫罗已经从死亡的阴影走了出来,混迹于风流场合,自然有颗活泛的心思。
“仇千涯,我很好奇这逍遥丸和……结合之后,会闹出怎么样的动静。”他卖了个关子,等到以后仇千涯被他控制的时候,绫罗自然知道她的新东家手段的狠辣。
“什么?”绫罗不明所以,只不过下面的热闹开场了,楚寒自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
在一楼大厅老鸨拍了拍手,说道:“非常抱歉,本来今天开阁的有两位姑娘,一位青花姑娘被人定了。另外一位绫罗姑娘呢,不巧的很,天葵突至,自然无法开阁,省的各位老爷们沾染了晦气。那今天我们的开阁自然是无疾而终。”
“作为补偿,今天的酒水全免,权当是补偿大家的等待了。”
整个鸾楼没有任何人发出不满,都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有仇千涯这人在这里,青花自然是非他莫属,而另外一位,即便是天葵不至,也是便宜那群玄镜司的人,那还不如待阁闺中,等待有缘之人。
众人该吃该喝喝,中途还有十多人离席去了玄镜司那一桌敬酒,任何世界都不缺少趋炎附势之人,即使这玄镜司四处为非作歹,也是天华城数一数二的势力,拍好马屁,捞够好处,才是最应该做的。
而那青花姑娘自然是在角落里哭哭啼啼不肯去玄镜司的桌前敬酒,她本来已经任命,寻思的找个耐看的人交付了身子算了,没成想,居然要交给这种虎狼之人。
仇千涯并不在意,满斟一杯,举杯环顾四周,算是敬了大家,一口饮下,哈哈大笑的走向了那青花姑娘。
楚寒的脸上充斥的玩味的笑容,这仇千涯的腰间鼓鼓囊囊,自然是他送与他的逍遥丸和那致瘾极强的毒药,蓝色结晶要在今晚释放它那如同恶魔一样的能力。
只是这青花姑娘掩面哭泣,让楚寒看不清楚长相,而这绫罗的长相已然不错,那青花长得应该不比绫罗差些。
只不过偶尔惊鸿一瞥,他还是能看见那美貌的容颜。
“你与那青花同岁,今年多大了?”楚寒的目光有些迷离,酒的读书并不高,只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十六岁。”
“啧啧,只有十六岁。就要懂伺候男人了,也是不容易了。”他想起地球上那些孩子,十六岁,正值叛逆期,打不得骂不得宠上天的时间段。
“那楚公子能不能……”
“不能,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超出我能力范围。”他冷冰冰的拒绝,他不想做,即使想做,也没能力做。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不跟你走!妈妈,我不跟他走!……”青花的哭声很大,老鸨在旁边不忍心的扭着头,楼里的姑娘多数都是从小养到大的姑娘,说没一点感情是假的。
任何美女在哭的时候,都是非常丑,特别是在哭的时候又打又闹,那更是奇丑无比,大堂上充斥着笑声。而仇千涯因为青花的拍打笑声越来越大。
“真是丑陋的一幕啊!围观的人如同看一场闹剧,鸾楼的人冷眼旁观,得利的人仰天长啸。真是丑陋。”
“我与这围观的人有何差别呢?哦,不对我还是参与者之一。”
楚寒又喝了一杯,酒不醉人人自醉,他亲眼看着仇千涯扛着青花进了房间,又亲耳听到了仇千涯的笑声如此刺耳,也听到了青花歇斯底里的喊叫声。
所有人都在听墙角,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声变成了用力的哼哧声,直到青花一声尖叫之后,楼下的宾客才意犹未尽的离开了一楼大厅,他们多数不会在鸾楼过夜,如果那样,家里的婆娘那里就无法交代不说,这传出去老爷们露宿青楼,他们的脸面也不好看。
“走吧。”
楚寒站起来一晃荡,又坐到了凳子上,绫罗赶紧把他搀了起来,两个人慢慢下楼,回到了城西杂货铺,平叟和小丫头片子都在前院住着,看到东家被一个女子搀扶回来,赶紧迎了上去,一起送回房里。
“奴家晚上住在哪里?”绫罗佯装镇定的问着平叟,其实两颊已经通红,有点爱害羞的毛病,她欠了欠身,行了一个半蹲礼。
平叟摇了摇头,这事不归他管,他住在外院,内院的事都是楚寒自己负责。小丫头片子倒了一杯热茶,绫罗搀着楚寒,将热茶饮尽,醉酒那种脑袋胀痛,才消停下去。
“绫罗你今天住在外院和小丫头片子挤一晚上,明天让平叟带着找两个劳力,把内院旁边的房子收拾出来你再住进内院来。”楚寒这样安排,他不是柳下惠,也不会坐怀不乱,送上门的肉不吃没什么道理。只不过他房内那黑箱子太过重要,不能被外人看到。
喧闹结束,旁人进入梦乡的时候,楚寒依然在伏案疾书,笔换成了钢笔,将今天的事情写的非常详细,写了慢慢的几大张才停下。
这次的情报工作报告,上面加入了他的猜想内容,慕晓涵有话不说,青花的悲剧,与李文若的交易都是一环套一环,他将自己的境遇写的非常完整。
特别是今天,在鸾楼里的种种冲击,让他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他伸手把纸片投入了黑箱子,顺便关了黑箱子的音频,内院以后要住人,他不想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这会儿是夜间,自然不会有任何回音,处理间谍们的情报,都是在早上八点半上班以后进行。
辰时三刻,楚寒提着两个小盒子,递给了平叟说道:“这边是今天的货,限量八百颗,还是先到先得。这边的货,一共五百颗,一会儿有人来取,单价贵了五十金元,钱货两清,记得做好账目。”
他在账目上咬的很重,他租赁的杂货铺每个月都要上交月例给城主府,而这五百颗就是私账了。
“两本?”平叟脸上笑出了褶子,他的东家是楚寒,去送月例时候,那真的是太心疼了,一半的收成,就这样不赋税的以房租的名义进入了城主府的账目。
自然东家开了窍,走起了别的路子,东家赚得越多,他们自然跟着占的光越多。
“以后会越来越多,你切记做好帐,城主府那边还是按一千颗每天算月例,我们不亏。”
“好!好!”平叟提着两个盒子,刚要走,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回来说道:“东家,那鸾楼的青花姑娘昨夜里投了井,今早被人发现。仵作说是自己投井自杀了。可惜了。”
“今天早上,坊间都在传这事。”
“知道了。官府有了说法,就信官府的,生意重要。去开门吧。”楚寒挥了挥手,平叟离开了内院,楚寒看着院里的老槐树,吐了新芽,沉闷的心情才好了一点。
绫罗走到楚寒的身后,整理着他的衣领。凄凉的说着:“公子,青花投井了。死了,奴家早上去看了,死透了。幸好遇到了公子,要不然奴家也……”
“还有别的人死了吗?”楚寒并没有接话,打断了绫罗的絮叨问道。
“还有个一个姑娘跟着青花投了井。倒是没传起来。公子是怎么知道的呢?”
“青楼的女子从记事起就学习怎么伺候人,虽然这青花的头筹有点差,但是往年可曾有开阁的姑娘投井的?好坏也就将就了。”
她惊异的问道:“难倒她……”
她话还没说完,就赶紧捂住了嘴,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