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涵的家并不是楚寒想象的那么破败,相反应该是钟鸣鼎食之家,在寸土寸金的天华城里,在城东占了一大片地,门口蹲着的两个石狮子也是威风凛凛。
府上丫鬟仆从成群,四处都有下人走动,里里外外,都是干干净净。
两个人一路上畅通无阻。并没有任何人阻挡他们的前进,这是慕晓涵的障眼法的作用,百折千回,两个人终于走到了她的母亲房外。
他们还没走进房内,他就听到了剧烈的咳嗽和喘息的声音,房间内的侍女们走进走去。
“病情已经这么严重了?”楚寒愣愣的问道,他知道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他需要足够的情报,让他摆脱死间的身份。但是慕晓涵的母亲的病情似乎不是那么乐观。
“之前迟迟不肯用药,就是因为病情太重,贸然用药,反而会增加母亲的病情。所以,请公子施以援手。”慕晓涵的眉眼里满满都是紧张和担忧,眉头皱着,眉毛都拧在了一起。
“进去看看再说。”
楚寒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药味,还有腐朽的味道掺和在一起,让他的脸色难看,而慕晓涵母亲的脸色更是如同一张金纸一样,命悬一线。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时日无多。
“病人依然病入膏肓,时日无多,老夫也尽力了。”房间里的大夫提着药箱连连摆手,一边走一边叹气,房间里还有几个人在照顾着床榻上的病人。
“这几人都是家兄,母亲的病拖了很长的时间,还算是围在膝下照顾。”
“我能拿走这个吗?”楚寒拿起了凳子上的方巾,上面有一些血迹,应该是老妇人咳血沁红的血迹。
慕晓涵不明所以,她有药方,药材也有,只是需要楚寒提炼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说不好。可能不光是哮证,也有可能有其他的病症。先看看再说,明天你到店里找我。”
楚寒提着药材和方巾就离开了慕晓涵的家,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路上买了点油纸将方巾仔细包好,毕竟是病人吐的血,虽然哮证并非病毒引起,还是小心为妙。
……
夜幕将至,初春的寒意再次来临,即使是百万人口的城市,天华城的街上也是空空荡荡,在这个娱乐匮乏的异世界,回家造人是最好的娱乐。
楚寒裹的厚厚的衣物,显得略微臃肿。准备出门。
慕晓涵的事情,他已经传送到了地球联邦那边,估计第二天早上就会有回音。
他现在出门,是因为仇千涯。他得到消息,仇千涯带着人浩浩荡荡去了城东。那里夜里最是热闹。
天华城最大的青楼就在那里,楚寒要去看着那仇千涯服用了那蓝色结晶才放心。
有趣的是玄镜司的人四处捞钱,怨声载道,苦主伸冤无门。
只是这样也就罢了,但是他们可以做到连嫖也不给钱!
天华城是华胥国唯一的出海口,商贸发达的同时,青楼也是遍地。背后利益犬牙交错,也只有他们玄镜司可以嫖不给钱。
鸾楼,是天华城青楼行业里的翘楚,在长长的年度花魁名单里,鸾楼更是蝉联十二年,次次都是第一。
名气之大,更传遍了华胥国,花魁更是冠绝天下的名妓。即使如此,玄镜司的人在鸾楼里买醉销魂,从来都不付钱。
楚寒每念及此,都是十分羡慕,都是干的一样的活儿,都是收集情报。
人玄镜司光明正大不说,还能有这样的福利待遇。
再看看地球联邦安全部,他在刀尖上跳舞,也没福利,吃喝拉撒都是自己负责。
“哎呦,这不是城西楚公子吗?您可好久没来过了!不知道爷您几位?快快请进!快快请进!”门口的龟公一看到楚寒,立刻迎了上去。
逍遥丸的盛行,首先获利的就是这青楼行当。这龟公七窍玲珑,怎么能不知道城西楚寒这位财神爷呢?
“我自己。给我在二楼找个雅座。我今天就是看看吹拉弹唱喝点酒。”楚寒装出一幅经常来我很熟的神情。他从来没有进过这烟花巷,并不知道里面的圈圈绕绕。
至于龟公所言的好久没来,更是无稽之谈,只是这揽客的自来熟的说法而已。
“好说,好说。今天您真是赶巧了。今天是这青花姑娘开阁的日子,这青花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首天阙,弹得更是让吉王府的王爷都经常夸赞,拍案叫好。青花姑娘的模样更是水灵的很,不知道谁能够拿下这青花姑娘。那肯定是羡煞旁人。”
楚寒却听得莫名其妙的好笑,感觉跟地球花钱买流量,大V点赞是一个套路,都是在哄抬B价。说不定这鸾楼天天有姑娘出阁。
“这怎么个说法?”在俩人上楼的路上,他躲过了四个烟花女子的突袭,两次这些女子咸猪手的猴子偷桃,毕竟他的相貌摆在这。
四处都是胭脂水粉的香气,空气中都弥漫着缕缕香气,莺莺燕燕的笑声更是让人肾上腺激素激增,更有甚者在大堂就开始坦胸漏乳,让第一次来到这里的他颇为不适。
他已经下意识的摸了两把鼻子,没有流出鼻血来,果然看见美女流鼻血是骗人的。
青楼很热闹,能看到人生百态,也能听到种种传闻,是个收集情报的好地方,过去是因为穷,不敢到这销金库里来,现在自己的生意还算火爆,小钱钱也是有了,这种地方,应该常来才是。
“这青花姑娘的头筹底价是100金元,每次加拍50金元,无上限。不知道楚公子是不是感兴趣。”
楚寒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在天华城,一户普通的四口之家一年的消费就是50金元,这青花姑娘莫不是金子做的?
不过想想地球上那些几十万一夜的慈善人士,他心里瞬间释然,俩世界都是一样的古怪离奇。
“好酒好菜端上来吧。看会儿热闹就回了,第二天店里还要开门做生意。”楚寒笑了笑,坐在了二楼的包厢里,在二楼还是能看到楼下大堂。谈话也是可以听的非常清楚。
“起来!起来!仇大人来了,你们这桌,去那边吃喝,这里是仇大人的座儿!你不知道?”
“哟,你小子居然还敢呲牙咧嘴,瞪着眼睛干啥?再看把你眼珠剜下来泡酒喝!”
“老鸨,来俩水灵的妞儿,给仇爷斟酒!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仇老大,来,您上坐,这里能看全台上的风光,剩下的我们招呼。”
“老鸨呢!特么的死哪里去了!还想不想活了!赶紧出来!”
……
仇千涯领着五个玄镜司使,就进了鸾楼,弄得楼下鸡飞狗跳,老鸨颤颤巍巍的出现在仇千涯的面前,还挨了一巴掌。
稍后几个姑娘也是满是畏惧的给仇千涯这桌斟酒,动作小心翼翼,完全没了那股子风月劲儿。
连楼下的喧闹声都小了几分,甚至有三三两两的客人已经在桌子上放了金元票准备走人。
权力失去了禁锢他的牢笼就会变成择人而噬的野兽,仅仅是掌握着巡查缉捕的权力,就让他们这样为非作歹,就连城主府都忌惮三分。
这是皇帝的亲信,到皇帝那无理搅三分,时间稍长,得罪玄镜司就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今天是青花姑娘开阁的日子?”仇千涯一开口,整个鸾楼大厅都是寂静无声,落根针都能听见。
“是的,仇大人。”老鸨满脸苦涩的点头称是。
“晚上送到我的房里来。”
仇千涯张嘴就来,想了想继续说道:“今晚我们几个兄弟住在鸾楼,照顾好了,大大有赏。账记在玄镜司上。”
他在外面吃喝向来都是记账玄镜司,无人敢去讨要欠款,账目报上去,金元票就兜兜转转进了他的口袋。
老鸨满脸为难,这青花姑娘是鸾楼培养的下一个花魁,模样和技艺已经炉火纯青,只是差了些韵味。
“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月来一次,不给你鸾楼面子?非让我一天来好几次?”仇千涯这话声音不大,但是分量可不轻,要是他天天来,鸾楼的生意都不用做了。
这话说的让楚寒心中一动,这仇千涯似乎不是表面那样只会仗势欺人。
“小二,这仇千涯一个月才来一次?”
“小二呢?”楚寒看着揽客的龟公居然换成了一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这姑娘正瞪着水灵灵的双目,眼神里满是热切和情意绵绵。
果然这青楼里,一个个都是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