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记忆犹新(1 / 1)

从受到邪恶诅咒的国王,自己最敬爱的父亲,到自己的王国、臣民,乃至敌人,这一切都在希由得王子的心中匆匆掠过。他那已经开始逐渐模糊的目光,最后看到的是两个巨人,以及一个女性巨人肩膀上的魁梧帅气男子。“给我杀!把这些碍事的东西统统干掉。”尽管己方仅有三人,但林宇还是毫不犹豫地向军团发起了冲锋。恩特牧树人是实打实的六阶魔法生物,从阶位来看,他们仅次于巨龙、凤凰等寥寥几种圣兽幻兽。树人不论是近战肉搏的能力,还是在自然魔法方面的造诣,都堪称出类拔萃。

跟随在林宇身边的这两位小树人,虽然“仅有”五米的身高,在树人当中只能算是小不点,自然而然,他们的近战能力远远比不上那些十几米高的成年牧树人。但是树胡,不,是树娘长老确实没有糊弄林宇这位树人族的救世主、法贡森林的终生荣誉长老。她派来的这两个小树人,虽说肉搏能力确实“不怎么样”,但是对付一两个“食人妖”还是不成问题的,就是电影原作中出现的那种超巨型半兽人,半兽人部队中的王牌主力。至于对付其他的强兽人,身高五米的牧树人随便拔起一两棵枯木胡乱横扫,打起它们来,简直就像成年的大人拿着棍棒教训调皮的小屁孩一样,完全就是一场闹剧。

而这两个小树人真正擅长的,实则是以“自然”和“生命”为主题的森林魔法。

此地树木稀缺,恩特牧树人最为擅长的召唤“野树人”的魔法难以施展,然而疯狂促进灌木草丛埋于地下的根系生长,所施展的“缠绕术”,倒是颇具看点。

只见那些强兽人和蛮族战士正在狂奔之际,脚底下猛地被突如其来的草根树藤一绊,瞬间就失去了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紧接着,无数长满倒刺荆棘的树藤树根从地下钻出,先是将他们紧紧捆缚得严严实实,而后那些尖锐的倒刺荆棘便刺入他们的肌肤,贪婪地吮吸着他们的血肉……不过,这并非致命的魔法。虽说这一过程会极度痛苦,但被“缠绕术”束缚的倒霉家伙,若不挣扎惨叫个好几天,是决然不会死去的。这便是恩特牧树人所独有的“慈悲”。

但是……不得不承认,罗翰的皇家近卫军团的战斗能力着实出色得超乎想象。之前的那场战斗中,希由得王子和他的近卫军团处于被偷袭、被包围的不利境地,骑兵最为擅长的冲锋也根本无法发挥作用,可骑在马背上的罗翰人依旧勇猛无匹。历经了整整一日的鏖战,他们固然伤亡惨重,甚至近乎全军覆没,然而带给对方的,却是数倍于自身更为惨重的损失。两千名强兽人士兵……三千名蛮族战士……经过这般漫长的战斗之后,最终还能够屹立在此的,已然不足一千五百人。其余的人不是战死沙场,就是如同之前林宇所遇的那几个家伙一般,被骑兵小规模冲锋冲散后逃离了战场。而且,即便这存活下来的不到两千的人马,也各个手软脚软、精疲力竭,呆立在那里,简直就如同不会移动和还手的木桩。

面对这样的对手,林宇根本提不起半分战斗的欲望。这种一边倒的纯粹杀戮,实在是让他兴致缺缺。林宇百无聊赖地收集着战场上逝去战士的灵魂。说来,这些灵魂的品质还算上乘,毕竟无论哪一方,不单是罗翰军人,甚至包括那些蛮族战士和强兽人士兵,生前皆是勇猛无畏的战士。尤其是那近千条属于罗翰国皇家近卫军的灵魂,不仅素质极高,而且战意旺盛。虽说由于戾气过重,无法发展成为“神国”的信徒,但用来当作攻击用的武器,倒是相当不错。

这些战士的灵魂,有的生前死于万箭攒刺,有的被大卸八块,还有的被蛮族战士硬生生用牙齿咬死。再加上身陷重围的悲愤、死不瞑目的执着、对王子殿下安危的牵挂……从灵魂学的角度来看,这些灵魂皆是冤魂戾魄。

倘若这些灵魂落入死灵法师之手,那便是制作幽灵骑士军团的绝佳材料;倘若落在邪派修真者的手中,便是炼制万魂血旗的不二之选。但此刻落到了林宇的手中……穷极无聊的林宇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一个饶有趣味的念头冒了出来。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可行性似乎不低,不,应当说是相当之高才对……想到什么便立刻去做,这便是林宇一贯的行事风格。在一旁观战的林宇原本毫无战意,几乎快要打起瞌睡,此刻却突然间变得兴致勃勃,他的身上散发出念能力的金色光辉。这上百团的念球在接触到这些蛮族战士的身体,并一钻而入之后,便彻底消失无踪……起初,一切风平浪静……被这些念球触及之后,那些蛮族战士起初还有些紧张,咬着牙仔细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状况,生怕有什么烧伤或是中毒的迹象。虽说那个人施展的巫术看似可笑,但那终归是玄奥无比的魔法力量,说不定就会产生什么奇异的效果,然而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既不疼痛,也无瘙痒。

但就在这个蛮族战士张嘴大叫,准备嘲笑林宇之时,突然之间,他的脑袋微微一晕,眼前的一切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刹那间,他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躯体,占据了另外一个人的视角,“亲眼目睹”一柄寒光凛冽的重型马刀正朝着自己的脖颈砍来。蛮族战士想要躲闪,却猛然发觉脚腕剧痛无比,低头一看,整只脚竟然早已被人斩断。

“这究竟是何时发生的事情?我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何之前毫无感觉?”心中怀着这些疑问,蛮族战士又想要举起手中的武器进行招架,可手上传来的感觉却不对劲……咦?奇怪,为何自己手中握着的会是一柄战锤?自己不是一直都在使用那柄从爷爷的爷爷那一代传承下来的短柄伐木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