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银山领了命,不多时,一行人就被带来。
负责矿区治安的人是工兵营治下的一名千人统领,名叫张柏树,此人相貌老实,一脸的憨厚,许是第一次见杨泽,多少有些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道:
“都督,这两人公然闹事,我正准备带着他们去见营将大人呢”
“你们营将事务繁忙,还有心思管这些小事?”杨泽多少有些意外。
“营将大人自然是忙些,可小人只是一个统领,做不得主,只能找大人们评判”
“嗯,倒是这个理”
杨泽不打算为难张柏树,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统领,能管的事情的确不多。
不过他的话也间接提醒了杨泽,现在的都督府,运行的非常不完善,好在有了孙子仁的加入,想来有了他协助,今后靖北的管理会好很多。
杨泽可是个宁缺毋滥的主,宁愿位置空着也不能让人尸位素餐,当些个蛀虫。
终归还是缺人闹得,杨泽心中忍不住一声长叹,大手一挥道:
“今日就让我来评一评,判一判吧”
杨泽的话一出口,周围的矿工们都围了过来,他们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到靖北城的都督。
有些老人可能曾经见过杨泽本尊,但听他断案倒是头一遭,所以很多人都抱着好奇的心思,想要看看这位靖北的都督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
杨泽率先看向眼前,跪着的一个男子,这人三十多岁,明显是被打最狠的矿头。
那人捂着脸,看着被暴揍的看不清尊容的脸,杨泽忍不住吐槽:
“这头被揍的很猪头,挺圆润的”
“回大人,小的叫刘剩儿”
“说说吧,怎么回事?”杨泽寻了一块石头,就在这人山人海的中间,断起了案子。
“是这小子先找的事儿,大人,您看看给我打的,都肿成什么样了!他下手特狠!准是个恶徒,大人,您可得小人做主,你瞅瞅,这哪是打架,这分明想要我命呀!”
刘剩儿满脸委屈的冲着打他的壮汉,一个劲儿的诉苦。
“够了”杨泽听的有些厌烦,当即打断他的话道:
“我不是听你卖惨的,实话告诉我,人家为啥要打你,却不打别人?”
“这人是个憨子,昨日我不过和他的队友产生些推搡,今日他就来这儿打抱不平!”
“哦?你确定是这样的吗?”
杨泽狐疑的看着刘剩儿,刘剩儿低着头,不敢去看杨泽,左右瞄了一眼道:
“我确定,肯定就是因为这事儿”
“行,你先退下去待着”杨泽不再理他,冲着打人的壮汉挥挥手道:“你来”
这个壮汉,身高马大,目测得有一米九个子,强壮的肌肉将单薄的麻衣都给撑得鼓鼓囊囊,瞧着有些滑稽。
“你叫什么名?来说说,这究竟怎么一回事儿”
杨泽看着这人,心中却是动了一些心思,这人如此强壮,为何偏偏要来矿区寻工?参军不是更好吗?可转念一想,人各有志,或许人家压根看不上呢?
“小人赵憨子,这刘剩儿,欺负人,该打!”
赵憨子明显不善言辞,抱着拳,恶狠狠的盯着刘剩儿,瞧得他脸色惊惧。
“赵憨子?你说他欺负人就欺负人?有没有证据?”
赵憨子明显一愣,憋红着脸道:
“我们那队的人还有其他队的人都可以证明,刘剩儿欺负人”
“哦?谁愿意为赵憨子作证的?”杨泽当即冲着围在一旁的矿工们喊道。
一时间众人都相互看看,明显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之鸟,招惹刘剩儿。
这一幕刘剩儿那是得意洋洋,看着赵憨子也是一脸的嘲讽。
赵憨子瞧着眼下的一幕,四下寻找熟悉的人,却没有看到一个。
“赵憨子,我再问你一遍,刘剩儿欺负人,你可有证据?”
杨泽似乎看出了赵憨子的本意,可是像他这种人却忽略了人性的本质,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谁会为了佐证,平白得罪一个小人,万一打蛇不死,反被蛇咬呢?
“大人,赵憨子无话可说,但刘剩儿他们就是欺负人,经常抽我们的份子,我们采矿本就不易,还要被他盘削,简直就不是人!”
赵憨子越说越激动,最后气呼呼的站起来:“大人若是不相信赵憨子说的话,那就将赵憨子的心腕了去,且看看我赵憨子的心是不是黑的便是了”
“这...”杨泽有些傻眼,这人也太憨直了些吧,怎么三言两语之间就要把自己给玩死?
这还怎么进行下去,总不能真腕了他的心吧?
说实话,杨泽其实心里已经猜出来事情的经过,可凡事总要以理服人,不能以大欺小,这也是靖北今后要执行的规矩,法大于情,但情理之中的法也得学会变通。
过刚易折,过柔则懦。
就在杨泽不知如何应答之时,周围的一些矿工满脸的羞愧,有一个人发出憨厚的声音:
“我愿意为憨子做证明,他刘剩儿不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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