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陈洪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这些朝臣们喘息的机会,当即说道:“传朕的旨意”
“诺”吴晔将早已准备的好的旨意拿出,随后高举:“传黄庭,安虎儿,白泷,赵喜儿,赵元子近前听封”
五名身穿宦官服饰的人匆匆来到殿中,冲着御阶之上的天子陈洪,下跪叩首。
这一刻注定会载入史册,因为历朝历代之中,还没有哪一个宦官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朝堂之上,与这些科举亦或者世家出身的高才们一同署理国事。
吴晔瞥了一眼台下的五人,随即高声唱道:
“众臣跪拜,皇帝敕书”
“天下之本,乃官民荣焉,靖海四平,然北奴南侵,乱民四起,国殇有怠,中兴难韦,幸赖天佐大陈,得先祖庇护,国遂而安。
朕懵懂克继大统,本意拱手而治,仰赖诸卿,然政事颓倾,朝野不稳,朕心惶惶,不能自已,恐百年后,无颜对列祖列宗,朕意抉择贤能之才,委以重任,帮扶国家,已图振兴。
今有内侍监黄庭,有从龙护主之功,不骄不躁,德才兼备,朕意敕封黄庭为枢密院枢密使,掌中书、门下表奏之权,可替天子传达帝令。
殿中监安虎儿,少监白泷,拥从龙护主之功,行事严谨,颇知兵事,善于谋略,深得朕心,朕意敕封安虎儿为金甲十二卫左护军中尉,统领金甲十二卫。
白泷为金甲十二卫右护军中尉,协助安虎儿统领金甲十二卫。
内常侍赵喜儿,拥从龙护主之功,自幼侍奉于朕前,任劳任怨,安分守己,今敕封其为内侍监,统管内侍省,协助枢密院枢密使黄庭,分揽批阅奏疏之权。
殿中省少监赵元子,拥从龙护主之功,今敕封其为殿中监。”
诏书念完,朝中众臣几乎都处于懵逼的状态,最先惊觉几人当场高呼:“陛下,古今从未有阉宦当政者,此乃亡国之举啊!”
“对啊,请陛下三思!”众臣一个个急切的上前叩首,请天子陈洪收回成命。
但陈洪心意已决,又岂会在乎他们是不是死谏?
中书令王兴,侍中韩聪,尚书左仆射马斌,尚书右仆射王赢,这几人都是名副其实的宰相,可即便如他们这等身份,也都没有上前谏言,请陈洪放弃这样的敕封政令。
因为他们知道,如今的大陈,相权和皇权之间势必会有一场交锋,而身为大陈天子,陈洪想要夺回权力就必须依仗宦官,从而产生现在的局面。
但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何必傻乎乎的和陈洪硬碰硬呢?他这个皇帝,真以为凭借几个阉宦就能从自己的手中将权力抢走?
黄庭等人面色潮红,兴奋非常,现在的他一跃成为了国之重臣,不再是只管内廷的内侍监了,此时的权柄可是直接凌驾于中书,尚书,门下三省之上,不可谓不重。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是这种身体残缺,有着心理疾病的人,一旦得势就非比寻常。
眼看朝中众臣集体抨击他们,黄庭当场恼怒,叫嚣道:
“诸位臣公,便是如此忠君爱国的?”
一声话落,黄庭扯着嗓子喊道:“你们这些人莫非是要逼宫不成!”
“臣等不敢!”这一刻众臣才觉着自己这些人有些逾越了,大有集体谏言逼迫陈洪的架势。
“咱家虽是个宦官,但深知忠君之理,今上贤明,乃少有之明君,我大陈中兴有望,诸位公卿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处处逼迫陛下行事,这是何道理?
莫非陛下一言一行,一令一旨都需诸位公卿首肯才可?若是那样,这天下是陛下之天下,还是诸位公卿之天下?”
“陛下,臣等失礼,请陛下斥责!”
黄庭三言两语之间将这些人骂的不敢反驳,心头狂喜不已,暗道这些个才华横溢之辈也不过如此,可他这洋洋得意还没开始,就听到一人高声喊道:
“陛下,黄庭一腌臜阉人,一无功名,二无功绩,三无资质,何以一跃而成三省宰辅之首,此举恐引朝野震荡,臣愿死谏,请陛下收回成命!”
“陛下,阮大人所言句句在理,不仅黄庭无寸功,安虎儿,白泷阉宦之辈怎可一跃而掌三十万金甲卫士?”
“你们,你们!”黄庭,安虎儿,白泷一听,气的是七窍生烟,这些读书人说起话来,直接揭人痛处。
他们的确是宦官,但宦官也是人,不能因为他们残缺就不将他们当做人来看,处处瞧不起他们,这种人一旦得罪了,他们狭隘的心胸势必会引发不可挽回的结果。
“陛下”黄庭当即发难:“御使中丞阮大人身为御史台的大人,不思体恤君上,为国直谏忠言,反而用其身份以权谋私,党同伐异,此等行径枉为君子,乃朝中真小人也,还请陛下允许臣,将其拿下问罪!”
陈洪凝视着阮竹贵,知道此人是中书令王兴的舌头,正好可以拿他来震慑王兴一党嚣张的气焰,当即连想都不想:“准!”
“左右!”黄庭大喜过望:“将御史中丞阮竹贵给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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