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色渐暗,众人也陆陆续续到场。
云玱言毫无疑问坐在最上首,皇后则与他并排,但座位规格要小一些。
在皇后这一边依次往下,第一个便是沈烟,紧接着是德妃和许贵嫔。
其他的妃嫔则按照位分往后排,同位分就看谁资历更深或者母家身份更高。
而皇帝的另一边同样摆着两个规格较大的座位,这两个位置坐着的则是太上皇与太后。
往后便是三位王爷及其家眷。
太上皇和太后是最后入场的,两人脸上皆带着和蔼的笑意,在太监的通传声中缓缓走进来。
云玱言和皇后皆是俯身拱手,其余人则全部跪下,齐声恭迎,“参见太上皇!参见太后!”
其实禅位前,太上皇的病就已经很严重了。
这几个月虽然卸下朝政重担,好好休养,但于病情而言不过是杯水车薪。
所以几个月不见,他也更加苍老了,走路都要太后和张全安扶着。
他的鬓间更是早已花白,眼下是明晃晃的疲惫与病态。
云玱言不由得眉峰微蹙,下意识的往前两步扶住太上皇。
太上皇见状神色微和,对云玱言虚弱的笑了笑。
又哑着声音对在场跪着的众人道:“都起来吧,今天是家宴,咱们啊都随意些。”
“谢太上皇!”众人齐声回应,而后各自回到座位上。
云玱言将太上皇扶到他的位置上后,又贴心的拿过一旁皇后准备好的毯子,盖在太上皇的双腿上。
太上皇笑着拍了拍云玱言的手,轻声道:“这些自有张全安照顾,还有你母后在呢,回自己位置上去。”
云玱言敛眸,轻声答了句是。
众人皆入场完毕,帝后免不了一番发言,最后歌舞才陆续上来。
宴席期间,太上皇看着几个孙子也喜爱的紧,先后召过去说话。
第一个毫无疑问是三皇子,毕竟是嫡子。
但是三皇子选择拉着可乐一起过去,太上皇见状眼底笑意更加明显了。
他用力的伸出手,摸了摸两个孙子的头,简单的询问了一下两人的近况。
得到的答案也让他十分满意。
后面又把二皇子和四皇子先后召过去,虽然笑意淡了一些些,但到底都是自己的孙子,自然是喜爱的。
特别是看着二皇子,知道他亲娘犯事被罚之后,太上皇的眼底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而对于四皇子,虽然太上皇眼中的疼爱并没有在看可乐和三皇子时那么明显。
但奇怪的是,叫他在自己跟前问话关心的时间却是最长的。
看着太上皇一直在跟四皇子说话,许多人也都不自觉的把目光放在德妃身上。
德妃依旧是从容自若的笑着,举止优雅。
不经意间对上谁人的目光,眼神中也并无得意与炫耀,相反的十分温和。
随着歌舞声渐小,太上皇也招呼四皇子回去,脸上笑意未收,看向云玱言。
“皇帝,德妃确实是不错啊,将四皇子教育的很好。”
云玱言眼底快速闪过一丝讶异。
前段时间学堂的事情,他老爹不是知道的吗,怎么会忽然说这话......
心下虽有些不明,但是看着太上皇似笑非笑的模样,还是配合着。
“父皇说的是,儿子也是这么觉得的。”
太上皇又乐呵呵道:“德妃抚育二公主和四皇子功劳极大,其父任吏部尚书也是兢兢业业。”
“听闻前段时间,监察使许程泽立了功,你便升了其妹为贵嫔,皇帝怎能厚此薄彼呢?”
德妃闻言有些欣喜,但到底低头生怕暴露情绪,只是放在腿上的手却隐隐有些颤抖。
皇后和沈烟无声的对视一眼,沈烟从皇后眼中看到了疑惑。
这太上皇到底是何意?
沈烟无声的摇摇头,安静的看着。
太上皇的表情,可并不简单。
这约莫是个,比云玱言还要老谋深算的人物,自然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替一个妃子求恩典。
一时半会想不通,那就慢慢看。
云玱言和太上皇在朝堂上也不是第一次打配合了,一个眼神便看懂了太上皇的深意。
虽然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是云玱言选择相信并配合他爹。
这天底下谁都有可能害他,但是他爹不会。
于是乎,云玱言依旧保持着平和,微微颔首应声,“父皇说的是,儿子疏忽了。”
“德妃为朕生了一子一女,都抚养的很好,在皇后宫务忙不过来时,也帮了许多忙,更是后宫中资历最深的妃嫔。”
“儿子多谢父皇提醒,既如此,那就宣朕旨意,德妃晋贵妃吧。”
太上皇笑容更深了,缓缓点头道:“如此这般,才算不辜负啊。”
德妃也连忙带着玉纤走到殿中央,朝着云玱言欣喜一拜,“臣妾多谢皇上隆恩!”
“起来吧。”云玱言低声道。
德妃,又转头朝着太上皇和太后盈盈一拜,“多谢太上皇、太后圣恩!”
太上皇乐呵呵道:“起来吧,你跟着皇帝时间也长,贵妃之位本也当得,皇帝心里其实是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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