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您当如何(1 / 1)

沈烟也知道,云玱言是看出来她想家了。

而且她其实很清醒,云玱言说的这些她都知道。

于是沈烟将玉佩收于袖中,而后抬头一笑,“殿下放心,妾懂的。”

云玱言这才摸了摸她的头,而后驾着马提起速度,飞奔回去。

......

太子身边的暗卫,审讯还是有一手的。

当天晚上那刺客便招了,称自己是伊家的人。

问风又检查了那人身上,果然有伊家死士的标志。

于是乎连夜回禀了云玱言。

照影殿。

书桌上的烛火忽明忽暗,映射到云玱言的眸子里,闪烁不定。

问风在一旁低声询问,“殿下,现在可需要去找伊侧妃?”

云玱言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食指敲着桌子,敛眸思考着。

最后他摇了摇头,声音微哑,“找伊侧妃没用,真正要找的人,是伊湛。”

......

次日一早,正徽殿内,张福海站在台阶上,高声大喊:“皇上驾到!”

台下官员依序排成两排,听到声音连忙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走路的步子明显缓了些,走到主位上坐下后,又轻轻咳了两声。

“众爱卿平身。”

文武百官先后起身。

云玱言看着大位上的父亲,脸上多了一丝憔悴,忍不住出声提醒。

“父皇,虽然已是春末,天气逐渐变热,但早起仍有些许寒意,请父皇保养好身体。”

皇帝又是轻咳了两声,语气淡淡,“都是小事,无妨。”

说着又看向堂下,“众爱卿,有本启奏吧。”

众人陆陆续续淡淡将朝政之事呈奏给皇帝,皇帝也有序的处理着。

时不时亦会问云玱言的意见,云玱言也都对答如流。

待最后一件事情探讨结束,皇帝又咳了两声,轻声问道:“好了,还有其他事情吗?”

堂下一片安静。

皇帝等了几秒,没有人说话,于是收回目光,“既无事,那就退朝吧。”

说着正准备站起身,却听左手边忽的传来一句,“且慢。”

皇帝又不动声色的坐了回去,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太子?还有事?”

云玱言抿唇,随即拱手低头,“回父皇,这本是家事,但涉及的是朝廷中人,故儿臣想了想,还是打算说出来。”

皇帝挑了挑眉,“哦?何事,说来听听。”

云玱言走到中央,看了看身后的伊湛一眼,声音清冷。

“前几日回京,儿臣偶然得知二女儿昏迷不醒,一番查探竟然是中毒。”

“儿臣本以为是后院争斗,可细细查证下来,对我儿动手之人,居然是……”

云玱言说着看向身后的伊湛,“伊大将军,你有什么冲孤来,何苦对一个小婴孩下手?”

被点名的伊湛不爽的眯了眯眼,毫不示弱的直视回去。

“笑话!老臣对太子是有些许不满,但哪次不是当众说出来?犯得着对一个几月大的小女婴下手?”

皇帝听着也有些许不解,“太子,你说伊将军给晚悦下毒,可有证据?”

云玱言转身低头,“回父皇,儿臣自是查到了人证和物证,不然断不敢在公堂上当众说出。”

伊湛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又迅速平复神情。

皇帝不动声色的将伊湛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又看向太子,“既如此,那就把你的证据带上来吧。”

“是。”云玱言说着看了一眼张全安,“请公公宣问风带那刺客进来。”

张全安答了声是,扯开嗓子喊道:“宣问风进殿~!”

云玱言看向殿外时,正好注意到伊湛表情的变化,内心多了几分成算。

不一会儿,问风便带着那奄奄一息的死士进来。

将供词呈现给皇帝后,单膝跪地行礼。

“回禀圣上,给二郡主下毒一案,凶手心思缜密,确实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我们便伪造出证人,想引凶手现身对其灭口,结果就引来了此人。”

“据此人招供,他乃是伊家死士之一,臣也在他身上发现了伊家死士独有的标记。”

“经审问,该死士已招供,乃是接到上头的命令,来将证人处理干净的。”

“由此可见,给二郡主下毒一事,伊侧妃,或者其身后的伊家,便是凶手。”

伊湛有些强撑镇定,梗着脖子道:“笑话!若真是伊侧妃或者老臣做的,为何还要让自家死士去灭口?那不是给人话柄吗?”

云玱言低笑一声,声音淡淡却带着威慑力,“伊将军说笑了。”

“并非所有人都知你家死士的标记,更何况事出突然,除了死士,您还能让谁去处理?”

“那又怎样?老臣为礼朝出生入死几十年,凭这么个人证,就想污老臣的清白不成?”伊湛依旧有恃无恐。

云玱言依旧从容淡定,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

“出手的是伊家死士,这事不是你做的,那也会是伊家的其他人。”

“若你不知情,那孤来猜猜,是伊子恒?伊子轩?还是伊子祺?亦或是......伊侧妃?”

面对云玱言的步步紧逼,伊湛终于有些坐不住,声音里也带着些许慌张,“殿下不要信口雌黄!”

伊湛说着,有意无意的看向栎王。

可人证和供词都有,物证也就是那乳母里衣又不方便示人,所以只在供词里提到,未曾呈现上来。

栎王纵然想帮,也不敢现在开口,只好低头默不作声。

皇帝已然看完供词,见状声音拔高了些许,“伊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伊湛眼见已经是铁证如山,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我说什么有何用?”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手都伸进东宫后院去了,未免太过了点吧?”皇帝压抑着怒气说道,说着又忍不住咳了两声。

伊湛嗤笑一声,“伊侧妃的孩子刚没,陈侧妃的孩子就来了,伊侧妃从小就是娇生惯养,老臣心尖上的珍宝,能受这委屈?”

“当初我就不愿她嫁给太子,可她非以死相逼我才让她去,结果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下场?”

“敢问皇上,若是您的女儿被这般对待,您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