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初可记得真切,他当时还笑话道:“倍儿康健,听着像是给长辈祈福的。”
话音刚落,同行的另一个护卫眼中立马闪过同情,脸上就写着三个字。
你完了。
下一秒,云玱言便似笑非笑的看向晨初,“孤很老吗?”
晨初从小便跟着太子,岂会看不出这是太子要收拾人的表情。
当下就乖巧的跪在地上,“主子,我错了。”
云玱言将手背于身后,声音淡淡却不容置疑,“自己去找问风领罚。”
......
晨初收回思绪,不敢耽误片刻,干脆的从树上跳下,扫了扫屁股便朝外跑去。
他得去查明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好回去向云玱言禀报。
而且若是前面那院子真住了女眷,他以后也不方便在这里打盹了。
心下想着,晨初马不停蹄的往府务总管处赶去。
他是太子身边的人,都是帮太子办事的,自然查东西也简单。
在确认清楚之后,晨初又马不停蹄的跑向书房找云玱言。
正值晌午,书房内清凉的同时,飘着一阵若有似无的乌木沉香。
书桌的后面,则是一排连着一排的木质书架。
一位身着暗紫色袍衫便服的男子正站在那,一手叉腰,一手拿书,皱眉研究着什么。
男子宽肩窄腰,身姿挺拔,浑身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压迫感。
再往上瞧,眉眼深邃,五官立体宛若天神雕刻,眉眼间的慵懒与睥睨,也衬得他更加清冷矜贵。
此人正是当朝太子,云玱言。
晨初轻轻敲着门,直到听到一声低沉的“进”,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开门进去。
来到书桌前,晨初俯身单膝跪地。
“主子,那日在寺院见到的那个许愿的女子,属下已经查明身份。”
云玱言眉峰微挑,微侧头道:“哦?是谁?”
“果然是新进来的两位小主之一,通政司参议沈进舟次女,沈烟。”
云玱言转过身来,将书随意扔在桌子上。
手掌撑着桌面,歪着头问道:“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晨初如实相告,“属下平时喜欢在清凌斋往前十米处的水流边打盹,今天无意中听到一女子带着几个仆从在水边说着话。”
“似乎是在说要......抓鱼?属下被吵醒了便看过去,这才认出那位小主正是咱们那日在青山寺看到的女子。”
抓鱼?还真是特别的爱好。
云玱言低头听着,忽的抬眸扫了晨初一眼,眼底带着探究。
晨初立刻绷直身体,补充道:“主子放心,那清凌斋住了小主,属下以后绝不会去那,定会换个地儿打盹!”
云玱言被晨初正经的样子逗的轻笑一声,抬手道:“行了,孤知道了,下去吧。”
晨初这才松了口气,站起身后退了出去。
云玱言拉开椅子,坐了上去,抬手撑着额头思考着。
那日他正与属下在青山寺办事,经过青山寺正殿左侧的隔间时。
便看见一身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跪在正殿内,闭着眼许愿。
若只是单纯生的好看,云玱言倒是不在乎。
只是当时四周极其安静,他又是习武之人,听力极好。
所以即使隔老远,他也还是听见了那句,“惟愿太子殿下,一生平安顺遂,身体倍儿康健。”
跟自己相关的事情,云玱言自然忍不住放慢脚步,看了过去。
只见那女子又睁眼起身,与母亲言笑晏晏。
她的五官精致灵动,笑容也因为发自真心而更加吸引人。
所以云玱言看了一眼后,又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真的会有人,能与父母这般亲密吗?
没体会过这种感觉的云玱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对沈烟也多了一丝好奇。
也就是这时,一旁的晨初乱入,说了那句“听着像是给长辈祈福”。
云玱言有些懊恼自己,竟因为一个女子失神。
加上晨初这句不过脑子的话,脸色立马就黑了几分。
当然了,云玱言也存了逗晨初的心思在里面,所以让他去找护卫头领问风领罚。
问风向来照顾最小的晨初,自然也不会罚的有多重。
收回思绪,云玱言又想起今儿早朝后,在书房,皇帝对他说的话。
“太子勤政是好事,但绵延后嗣一样是为长远计,你看看你几个兄弟,最少的都有三个孩子,你才一个女儿,这怎么行?”
“别只知道沉浸于书房,要不就是到处跑,有时间多跑跑你后院,如今还多了两个侍妾,太子也该想想以后!”
......
另一边的沈烟,也是到傍晚才将秋千完全做好。
因为中午实在太热,他们做了一半便停止了,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是到傍晚才去做的。
而就在做完秋千后,沈烟刚坐上去准备享受,便有一个传令公公走了过来。
“请沈小主准备着,太子殿下今晚会来您这。”
话音落,除了沈烟和闻月相对淡定些,其他几人都格外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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