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内播放着最近热门的流行歌曲,零星的几桌客人安静地享受着悠闲的时光,偶尔夹杂着几人的交谈声,因而此时坐在角落里的两人倒也不显得突兀。
“咳咳,黎夏,是爸爸的不对,这些年爸爸对你的关心少了些,这不也是你们娘俩没给我这个机会嘛,你妈妈把你藏起来,我联系不上你们。”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这个说辞似乎有些站不住脚,于是苏文贺赶紧又补充了一句,“爸爸也是怕那群要债的人去找你们的麻烦。”末了,他还觉得自己找的这个理由很完美,情真意切,他都快被自己说服了。
“你是说武哥他们?”
听到苏文贺提到当初那群讨债的人,苏黎夏扯了扯嘴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怎么认识他们的?黎夏,他们可不是一群善茬啊,都是些市井小混混,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似乎是很意外自己平时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知道那混混头目的名号,苏文贺有些紧张,一连串地说了那群人一堆坏话,听得苏黎夏连连摇头。
武哥其人,也就是当时带头堵在苏黎夏家门口的那群混混的头目,因为脸上有着一条从脑门上一路延伸到右脸的长达几厘米的酷似刀伤的伤疤而闻名,他天生臭脸,脾气大不好惹,平时不苟言笑,笑起来像是一匹蛰伏在暗处随时准备暴起的狼,道上也有很多人称呼他为“疤哥”,听说这伤是他刚出来混的时候和另一帮人血拼留下的,当时他一个人被三个人围住,其中一个还拿着家伙,他赤手空拳以一敌三,打趴下了两个,最后被另一个偷袭砍了一刀。这一刀,是照着脑门上砍的,当场就流了满脸的血,差一点要了武哥的命,幸好及时就医保住了性命,可难免留下了伤疤,这武哥和砍他的人说是血仇也不为过,但大家都没有想到,最后武哥原谅了这个人并没有计较,对外说是因为这人家中还有一个九十多岁的老母亲,他不想多生事端,那人也突然幡然醒悟从此金盆洗手,至此江湖上流传着武哥为人狠辣但又讲情义的名头,一时之间大家又敬又怕。
这样的小道消息还有很多,苏黎夏都是从隔壁班的牛沁芸那里听说的,比如武哥从小就出来混了,为了达成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只要是被他缠上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想逃跑那是门都没有的,只要他想,他会一直盯着这个人,直到拿到他想拿到的东西。牛沁芸是学校里有名的百事通,各种情报大到学校里来了新老师,小到哪个班的同学上厕所没带纸,她都一清二楚,她那口才也了得,说起来绘声绘色的,像是她亲眼见到过似的,她性格开朗,大大咧咧的,平时大家跟她相处得不错,但偶尔也会担惊受怕一下,生怕自己的哪些糗事第二天就让她公之于众了。不过她倒也算仗义,对于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同学们,倒是不会到处乱传他们的八卦,而是专挑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来说一嘴,大部分说的都还是校外那些传言啊小道消息之类的,大家也普遍爱听这些,毕竟平时学习那么累,大家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跑校外去打听这些事,偶尔听听这些外界的奇闻异事倒也算是一种消遣了。
至于牛沁芸一个在校女高三生是怎么知道这么一位社会大哥的事迹的,其实苏黎夏也很好奇,当初她问牛沁芸的时候,牛沁芸是这样回答的,她二舅的侄子的表姐的儿子的朋友在一家会所当服务员,平时他们那边消息八卦也很多,好像之前武哥的一个对家的手下去过他们会所,提起了武哥,因而她二舅的侄子的表姐的儿子的朋友就知道了这些事,后来又转告给了她二舅的侄子的表姐的儿子,最后传到了牛沁芸的耳朵里。先不提这个关系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就是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都得变味,可苏黎夏当时那可是一字一句全信了,有事她是真听啊,真不知道她这是单纯还是傻,但凡当时江霖或者赵雅雯在现场,苏黎夏都不至于信了个十成十。总之,自此以后,自以为知己知彼的苏黎夏,见到武哥就绕道走,并且再三叮嘱了卢玲,不要跟他们起冲突。
可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掉的,苏文贺带着小三在路上出事的那天,苏黎夏在医院见到了武哥,确切的说,是武哥和她母亲。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武哥,这个她眼中一直视为恶人之首的混混头子会出现在医院,并且和她母亲站在一起交谈。谈谈谈,有什么好谈的,有本事去找躺在床上的苏文贺啊,他才是欠他们钱的罪魁祸首,都说祸不及妻儿,他们一天天的骚扰她们两个家属有用吗?苏黎夏最近这段时间本来就很压抑,高三本来学业压力就大,她的两个好友赵雅雯和江霖好像都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唯独只剩她对自己的未来有些茫然,更糟糕的是家里又出事,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当她今天想喘口气外出逛逛的时候,今天又发现苏文贺欺骗她和卢玲自己外出打工还债,结果和陌生女人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好不容易折腾了许久把人送进了医院,却看到讨债的头目在骚扰她的母亲,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气疯了还是哪里来的勇气,她握紧双手,怒气冲冲地直冲到两人面前,把正在谈话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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