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狗皇帝说着狠话,但赵沅嘉还是听出他有松口那意思了,连忙问道:“父皇的意思是?”
建兴帝对着她哼了一声,没有理她,直勾勾地看着陆阔,眼底透着阴冷的暗芒,“想要做朕的女婿,光会作华丽的文章没用,若你荏弱无能不能护着她,朕也不会答应。”
陆阔昂着头,不卑不亢地作了一揖,“但凭陛下考量。”
建兴帝眯起了眼睛,“若你能在奔跑的马上,击中放置在树上的彩头,朕就准了这门亲事。”
他就是明摆着要为难陆阔。
读书人对君子六艺多少都有涉猎,骑马自然也是要学的,但会骑马不表示骑术精湛,更别说还要拉弓射箭了。
他就是想要陆阔这个伪君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出丑!亲事他可以答应,但别想有什么体面!
“微臣遵命。”
陆阔并不犹豫,但眉眼却不动声色地凝了一下,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那副从容淡然的模样,但他这一点细微的表情还是被建兴帝捕捉到了。
胆敢背着他和逆女勾勾搭搭,一会儿有你好看!
“父皇~”赵沅嘉不乐意了,撅着嘴道:“陆大人是文官,哪有考骑射的?您这不是欺负人吗?”
他就是欺负人怎么了?
不过戏还要演一下的,建兴帝沉沉叹了一口气,作出慈父的模样,“沅嘉啊,朕这都是为了你好!”
“公主殿下!”陆阔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只要能娶到殿下,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赵沅嘉知道他这肉麻的话是在做戏,可她心里还是有点甜。
不过依照狗皇帝睚眦必报的个性,这场骑射肯定有坑。赵沅嘉忍不住担心起来,赶忙就扶着陆阔起身了,“既然已经说定了,那儿臣就先带着他去做准备了。”
反正她和陆阔差不多已经算过了明路,也不必再顾虑什么男女大防了。赵沅嘉便直接领着他去了自己在宫里的马房,那里还养着几匹外祖父之前送给她的好马。
“我不怎么懂马,你看着选一匹吧。”赵沅嘉把马房里的小太监都赶了出去,拉着陆阔走到角落,眼里满是忧色,“那人心胸狭隘,肯定会出阴招的。”
陆阔点点头,唇边带了一抹笑,“我知道。”
赵沅嘉埋怨地瞪了他一眼,“你知道那你还跳出来做什么?我都说了求亲的事我会搞定,你只需要点头就行。”
“殿下把我当成什么了?”陆阔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眉眼间的温柔都要溢出来了,“在下虽然出身寒微,却也不会窝囊地躲在女子后面。况且求亲这种事,本就应该是男子来说。”
赵沅嘉只觉得心头仿佛被火球击中了,烫得厉害,脸上也染了一层红晕,“那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陆阔望着她,沉沉嗯了一声,“别担心,我能应付。”
今日是进宫为皇帝贺寿,陆阔穿得极为正式,身上的朝服大襟宽袖,头上还戴着四梁冠,这打扮和马房格格不入。
赵沅嘉正打算让人去准备合身的服装和各种骑射装备,赵深的脑袋就从门外探进来了,“五姐,我可以进来吗?”
“小八,你怎么来了?”赵沅嘉连忙对他招了招手。
赵深腼腆一笑,抬了抬手里拿着的包袱,“十二郎担心陆大人没有趁手的马鞭和合适的衣裳,让我把他备用的一套拿了过来。”
赵沅嘉讶然,“十二有这么细心?”
“多谢八殿下。”陆阔连忙恭敬一礼,目光不动声色的在赵深脸上打量了一圈。
八皇子赵深是阮才人的儿子。可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沅嘉对这个异母的弟弟似乎有些另眼相看,上次在百花楼,比起七殿下这个亲弟弟,她似乎更护着赵深。
他眼底带了一丝疑惑,隐隐感到事情有些不对……
赵沅嘉打开包袱,发现里面的装备倒是很齐全,可那骑马穿的曳撒就有些太耀眼了,正红色本就醒目,衣襟袖口下摆的地方还绣着金线暗纹,阳光一照,整个人恐怕都要闪闪发光了。
这骚包的风格,还真是十二那家伙的审美。
“你……要穿吗?若是不喜欢,我另外让人给你准备。”赵沅嘉眨巴眨巴眼睛,嘴角不由憋了点笑。
话说,她还挺想看陆阔穿成这样的。
陆阔失笑,“殿下既然喜欢,我自然要穿。”
……
建兴帝喜好观看马球,为了庆贺他的寿辰,下午在南苑的校场本来就安排了一场马球比赛。场地什么都是现成的,午宴结束后,众人便移步到了这里,准备看场“好戏”。
大家都兴致勃勃地讨论起了陆阔会不会出丑、能不能如愿娶到公主,一些玩心大的甚至都打起了赌。
不过,由于陆阔是正经科举出身,温润如玉的状元郎形象又深入人心,除了陶翰林这种与他交好又有些固执的人,大家普遍都不认为他能射中彩头。
听着周围这些唱衰陆阔的言论,赵锦欢恼怒的眼风扫过去,恨不得能把这些人的臭嘴给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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