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沅嘉对这个曾经下毒害自己的人可没有什么好脸色,冷眼质问了一句就懒得再搭理她了,抬脚继续往前走。
赵锦欢不敢在殿前和她大吵大闹,心里憋屈极了,转眼看到了赵泽,连忙熟稔地挥了挥手,“七弟!”
然后便提着裙子跑到了赵泽的面前,拔高声音道:“前几日我的马儿生了病,真是多亏了七弟及时发现,还请人为他医治。”
说完,她就得意洋洋地瞥了赵沅嘉一眼。
哼!你这个亲弟弟对我比对你还要亲近,看你心里难不难受?
赵沅嘉只觉得好笑,心里半点波澜都没有。
赵泽也偷偷瞟了赵沅嘉好几眼,出于某种隐蔽的心理,他表现得也比平时要热情几分,“七姐姐客气了,我们是姐弟,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你后来还送了我亲手做的荷包做谢礼,弟弟我很是感动,我之前还从来没有收到过姐姐做的针线呢。”
赵泽本来期待着能看到赵沅嘉气急败坏的模样。可赵沅嘉根本没给这两个戏精任何眼神,翻了个白眼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赵锦欢也没看到预想中的画面,不过她会自我安慰,“五姐好像生气了呐。”
赵泽不发一言,望着赵沅嘉远去的背影,脸上的肥肉恼怒地抖了抖。
等他之后当上了太子,他就不信这个姐姐会不来巴结讨好他?到时候,有她好看!
琼华宫。
看着眼前笑容讨好的女儿,沈贵妃板着脸,轻轻哼了哼,“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外面的流言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才想起来和我这个做娘的说一声!还真是长本事了!”
“阿娘,事出紧急嘛。”赵沅嘉如今撒起娇来已经得心应手了,“姑母今日已经回京,父皇肯定很快就要和她说起我和崔辞的亲事,我自然得想办法做点什么。”
沈贵妃也不是真的恼她,只是有些心疼,“你一个姑娘家,这种事哪里需要你来谋划?”
若那陆阔真的有心,早就应该去狗男人那里求娶了。
沈贵妃生怕女儿被人哄骗了,握住她的手,慎重问道:“他可是真心想要娶你?若是真的,那为什么前几年他都不曾回应过你的示好?”
赵沅嘉顿了顿,就开始胡扯:“他这人之前一直专注于学问之事,在感情上比较迟钝,并没有意识到对我的心意。”
“这一次听说了我和崔辞可能会亲上加亲的传言后,他就急了,然后就察觉到原来他对我也早已是情根深种,非卿不娶。”
赵沅嘉说着说着就红了脸,当然不是因为难为情,而是编得太羞耻了,她自己都有些受不了。
沈贵妃冷笑,“男人都是贱骨头!你对他好的时候他不知珍惜,真要失去了才觉得你好。”
赵沅嘉的眼里浮出点心虚,她好像无意间给陆阔套了个“渣男”的壳子?
“阿娘~~”她不知该怎么解释,只好继续撒娇,“反正我今年应该就能嫁出去了,您也不用担心我了。”
沈贵妃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又数落了她几句,就兴致勃勃拉着她的手说起了嫁妆的事情。虽然公主出降自有规制嫁妆,但她也为女儿攒了不少好东西呐!
另一头,阮才人的翠保宫里,气氛就没有这么和谐温馨了。
赵锦欢一回来就痛哭流涕地向阮才人诉苦,“明明是我救了姑母,可父皇他却……”
她愤愤地收住话头,抱住阮才人的胳膊央求,“阿娘,要不你再去父皇那里求一求吧?我是真的喜欢崔表哥,想嫁给他!”
阮才人蹙额,“你父皇决定的事,哪有那么容易改主意?这次你想去万宾楼接你姑母,我费了不少功夫,他才勉强答应的。”
崔家是名门望族,崔辞又是庆阳长公主的独子,自身人才也出众,确实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可陛下并没有给欢儿说这门亲的意思,她就算想要促成这事,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违逆他。
进宫这些年,在这个高高在上的表哥面前,她只有顺从这一条路可走。他给她什么她就收着,他不给,她也没办法去争抢。
况且女儿的亲事哪有儿子重要?只要她的泽儿以后当上了储君,她就能扬眉吐气、苦尽甘来!
她又何必为了这点事去惹表哥不快?
赵锦欢又软磨硬泡了一会儿,阮才人始终都没有松口,还反而劝她不要无端生事。
“难怪别人都看不起我们,阿娘也太胆小了!”赵锦欢只觉得委屈极了,抹着眼泪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越想越难过,越想越不平。从小到大她就在阿娘的耳提面命下乖巧听话,也没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她现在就是想嫁给崔表哥而已,父皇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呢?
“殿下,这事也不是没有办法。”一道低沉的声音幽幽地响了起来。
赵锦欢吸了吸鼻子,瞥了一眼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老嬷嬷。
因为之前给赵沅嘉下五石散的事,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换了一波,这个金嬷嬷也是那时候来的,因为不太会来事儿,她并不太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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