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是个休沐的日子。
袁不峮一早就从军营回了侯府,吃过午膳后,他换了身衣服就优哉游哉的出了门,去了天香楼会友。大概是晚膳的时候多喝了两杯,袁不峮退席的时候脚步已有些虚浮,由亲随搀扶着上了马车。
夜幕低垂,寒风阵阵。
出了热闹喧嚣、灯火通明的街市,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靖南侯府的马车在一处暗巷停了下来,须臾,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就从巷子里驶了出来。
袁不峮靠坐在榻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哪里有半点醉酒的样子?他从袖子里摸出了一块绣着青山的锦帕放到鼻端闻了闻,萦萦的幽香让他的心尖不禁一颤。
脑海中随之浮出那张楚楚动人的小脸,心里越发有些痒了。
几日不见,还怪让人惦记的。
袁不峮一哂,又闭上了眼睛假寐。
自己如今这样的身份地位又有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可像这样偷香窃玉的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麻烦是麻烦了些,但乐趣自然也更多。
就好像在重温一场年轻时的旧梦……
半个时辰后,马车缓缓地驶进了竹溪巷。
这边的宅院多为外地富商在京里置办的落脚地,很多屋子都只留有看守的家仆,一入夜,巷子里就基本看不到什么人了。
是以,当载着袁不峮的马车一出现在巷口,埋伏在暗处的侍卫就立即注意到了。不一会儿,远在两个街道外看戏听曲的赵沅嘉就得知了这个消息。
“叮嘱大家别轻举妄动,一切等袁世子那边有动静了,我们再跟进。”
说完,赵沅嘉走到包厢的窗边,一楼大堂的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她只看了一眼便把视线挪到了对面的雅间。
就这时,袁朗也朝她看了过来。
赵沅嘉微微一笑。
袁朗这人很有行动力,那日和她会面之后仅仅过了三日便把局给整好了。今天的主角是袁不峮,她只需要配合袁朗把他给自己亲爹安排的那场大戏接下去就好……
竹溪巷。
袁不峮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对面身着素衣却难掩丰姿冶丽的美人,心里仿佛有只小手在不停地挠啊挠。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销魂,传言果然不虚。
他收回视线,又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听说你这几日病了?可有找大夫来看看?”
“多谢侯爷关心,妾喝了大夫开的药,已经大好了。”罗芙含羞带怯地看了男人一眼,双颊一片绯红。
“夫人!”罗芙的丫鬟小翠却急切地拉住了她的袖子,带着哭腔劝道:“夫人的病都是愁出来的,不如求求侯爷吧,再这么下去,夫人就要被逼死了啊!”
“不得多嘴。”罗芙立刻训斥了一句。
袁不峮关切地问:“发生什么了?”
罗芙摇摇头,柳眉微蹙、朱唇轻咬,一副很是为难的模样。
“你说!”袁不峮看向小翠,语气不容置疑。
小翠抹了一把眼泪,“还不都是曹家人害的!特别是那个曹大郎,按礼法还得叫我们夫人一声母亲,可老爷一死他就立刻就把夫人赶了出来,如今还想把夫人送到庙里,夫人年纪轻轻的难道以后就要青灯古佛一辈子吗?”
“别说了,别说了……”罗芙瞬间哭得梨花带雨,娇语轻颤,“这都是我的命,命该如此,又能如何?”
袁不峮心一疼,情不自禁地就握住了她的手,温声安抚,“什么命不命的!有本侯在,没人敢欺负你!”
“……侯爷?”罗芙似被他这孟浪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张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袁不峮却握得更紧了,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直白地问:“你可知本侯的心意?”
他可不是毛头小子,暧昧不明那一套他也玩够了,总不能每次来都只坐着喝茶。
也该入正题了。
另一边,戏台上的戏也演到了精彩之处。赵沅嘉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跟着大堂里的观众鼓起了掌。
“殿下。”抱琴快步走了过来,在她耳侧低声禀道:“袁世子的雅间里刚刚出去了一个小厮模样的人,竹溪巷那边应该快有行动了。”
赵沅嘉的心里有点小激动。
真正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就这时,包厢的门突然被推开,北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殿下!我们的人刚刚传回了消息,许文翰也到竹溪巷的宅子了。会不会影响到袁世子的计划?”
赵沅嘉略一沉吟,摇头,“应该不会。袁世子那边也安排了人在竹溪巷盯梢,他肯定也能第一时间知晓这事。若有需要,他自会调整计划。反正只要他动,我们就跟着动!”
北羽转身欲走,突然想起了什么,赶忙快速说道:“殿下,许文翰是坐船来的。”
短短一句话却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
赵沅嘉蓦地想到了一个可能——许文翰这段时间时常留宿画舫,会不会夜里都会偷偷坐上小船回自己的私宅?
如此遮遮掩掩,一定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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