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里,赵沅嘉正在努力适应自己的新身份。
先不说这个占地几百亩,处处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豪华府邸有多让人咋舌。光是她屋子里那一群模样出挑、行止有度的婢女都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从小就是一个很独立的人,什么事都习惯自己动手。可现在成了公主,想喝水有人喂到嘴边,吃饭有人夹菜,如厕都有人在一旁帮忙,嘘寒问暖……
反正不管去哪儿,不管干啥,都有一大堆人跟着,抢着要来伺候她。
以前忙成狗的时候,赵沅嘉也曾幻想过“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富贵生活,但真正体验到了,才觉得挺麻烦的。
被这么些人围着,她觉得不自在极了。
特别是要沐浴的时候,四五个婢女一哄而上就要给她脱衣服,吓得她差点落荒而逃。她是南方人,连澡堂子都没去过,更别说要当着人的面洗澡了。
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赵沅嘉双手环胸,作出不高兴的模样。
婢女们可不敢忤逆她,虽觉得有些奇怪,还是依言退了出去。
“公主好似心情不太好,可是因为今天的计划没有成功?”知画碰了碰小荷的胳膊,试探地问道。
小荷随意嗯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
回府前公主曾叮嘱过他们,今日发生的事一个字都不能透露给别人。
知画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又转向小桃旁敲侧击地打听。
“我什么都不知道。”小桃吸了吸鼻子,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她带着夫人小姐们去到院子里“撞破”的时候,里面连个人影都没了。今儿的计划出了岔子,都是她没有做好,坏了公主的好事!
“知画姐姐,若是今日跟着公主出门的是你就好了,你那么能干,肯定不会出错。”小桃由衷地说道。
知画的目光闪烁了两下,“都怪我早上吃坏了肚子。下次还有机会,我一定帮公主得偿所愿。”
沐浴完,赵沅嘉裹着一件宽大的袍子走了出来,又有一大堆婢女抢着要上前伺候,又是为她绞头发,又是给她涂抹面脂,还有人拿着香喷喷的精油往她身上擦拭。
如此周到又细致的服务让赵沅嘉挺不适应的,只能不断的在心里宽慰自己:就当是去奢华的水疗中心做spa了。
弄完这些繁复的步骤后,一个打扮得十分精致的婢女颇有些高傲地指示道:“你们都出去吧,今夜我留下来伺候就行。”
赵沅嘉知道这个叫知画的婢女应该就是这群丫鬟里领头的人。
“殿下。”对着主子,她立马又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脸,“今日的赏花宴可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赵沅嘉觑了她一眼,含糊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
白日那些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这人过于活泛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看着就不太像是能信任的人。
知画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却也没再多嘴问什么,默默从旁边的食盒里端出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殿下,这药可需要?”
赵沅嘉闻着味儿就知道这碗东西肯定贼苦,嫌弃地皱起了鼻子,“什么药啊?”
知画咬着唇,仿佛多难以启齿似的,踌躇了一会儿才神秘兮兮地凑到她的耳边,“避子用的。”
呵!这人是换着法儿在打听白日的事呢?若是她喝这药,不就表示自己和陆阔酱酱酿酿;不喝,那就是没有成事。
赵沅嘉都想为她的机智鼓掌了。
“这种东西你从哪里弄来的?”她的声音冷冷的。
原身可是还没出阁的姑娘,府里是绝不会备有这样的汤药。
知画没想到公主会是这样的反应,愣了一下才支吾着想解释,“奴婢、奴婢,也是想着……”
赵沅嘉没等她说完就重重哼了一声,“本宫乏了,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知画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才低声应了“是”。
公主怎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她以前从不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的。难道是生气自己今早忽然腹痛没有跟着她去赏花宴坏了她的好事?
一定是这样。
知画的心定了定,后面还有机会……
赵沅嘉今天刚穿来就经历了如此鸡飞狗跳的一天,可累到了。等人一走,她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床。只是当她躺在那张无比豪华的黄花梨木雕花大床上时,却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想到穿来前那场惨烈的车祸,赵沅嘉就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她自己就是医生,知道那样严重的外伤,最多几分钟就会失血过多。
应该是来不及抢救的。
现实里的她肯定已经嗝屁了。
赵沅嘉有些伤感。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就各自再婚了,这些年和他们的关系虽还过得去,却不算太亲密,他们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这样也好,没什么放不下的。反正爷爷奶奶过世后,她也没什么可牵挂的人了。
她就是有点心疼她银行卡里还没来得及花的钱。她工作忙,根本没时间消费,存钱能力杠杠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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