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无极肩膀上垂坐的庄生,面容一喜,心中叫好,以身入境不如以神入境......
这剑气...出现的有些早了点,“寻梦姐姐,你怎么看?”
庄生的光头脖颈之后,传来清脆的叩击声,如敲打木鱼一般...
寻梦扇动了几下五彩薄翼,跳上亮锃锃的光头,纤细玉手拖着下巴,“气化万千,要是没看错的话,这剑气...夹杂几分天罡之气...属实让人意外呐!”
“不过,也在情理之中,可别忘了,那十八道天堑处,亦有罡风,想来是沾染几分的...”
庄生闻言嘿嘿一笑,兴奋的拍拍小手,“以梦得道,居然有这般大造化?”
“切,”寻梦不屑一笑,“你家这主子,这一世...肉身不赖,又身怀帝黄之气,亦有古武真气,依次为引,才能顺接天罡之气...”
“不过,先别高兴的太早了,在他五行肉身证武道之前,是承接不住太多天罡之气的。”
天罡为阳,地煞为阴,天生地养之气,贸然收纳己身,必然遭其反噬,人死气散。
‘啪’的一声,赵无极猛然一掌,拍碎身前的桌子,周身数十道剑气应声而出,铮铮之剑鸣。
他抬起血红的眼睛,盯着大厅内的众人,满脑子已经被杀意充斥,整个人的理智,处在崩溃边缘。
现在,不光是长老团和卢正行等人怕的要死,长木青也是心中一惊,看赵无极这状态,怕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雅儿没受到什么伤害,她昨天才到岭山宗,从昨晚到今天都是跟在我身边的,你可以问呀儿的。”
中年妇人出声,一口气说完,她已经深刻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现在的她还不想死,也不能死,儿子还在等她呢。
所以,妇人也是狠下心来,在这紧要关头,豁出命来想要阻止...
此言一出,赵无极周身剑鸣一顿,剑气缓缓消散。
他血红的眼睛,盯着中年妇人的双眼,想知道她有没有在说谎?
“四喜。”赵无极闷声喊了一句。
四喜瞬间驮着赵雅儿出现在大厅内,苦哈哈的吐着狗舌头。
“小妹,什么时候...来到这的?”赵无极闭上血红的眼睛,勉强扯了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柔声问。
赵雅儿指着中年妇人回道:“哥,我昨天到的,都是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的。”
赵无极点了点头,刚才中年妇人上去抢夺妹妹的举动他是看见的。
肃杀的氛围渐渐淡了许多。
长木青知道,这次她做的很不到位。
从一开始,没有制止富态老者,再到现在的沉默寡言。
她羞愧的躬身行了一礼,“赵道友,让其妹受此屈辱,是我岭山宗的失职。”
不管是不是赵无极的妹妹,作为宗主的她,都应该出面维护自己的门人。
只是刚才和长老团对峙的情形,由不得长木青。
实力上的悬殊,稍有不慎,双方火拼起来,她自然是第一个死。
为了岭山宗,她必须要忍耐再忍耐。
赵无极对于长木青的道歉,并没有过多的反应。
他理解她的身不由己,但不会原谅。
“长宗主有苦衷,我理解,好在小妹没事,但...我还是想要一个说法。”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妹会卷了进来,她还只是个孩子。
长木青看了一眼中年妇人,中年妇人会意微点头。
此时的她,知道大局已定,只要眼前的年轻人在,任谁都翻不起浪花来。
所以,她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原来,岭山宗长老团和宗主直系一脉不合已久。
这些年来,关系更加恶劣,马上又要临近一年一度的内门考核。
这考核,是让各峰各系出人,参加同级比赛。
若任何一人的徒弟,入了前三甲,都会得到宗门内的资源分成。
这个内门考核,最初创建是为了激励师徒双方的积极性。
这么多年来,岭山宗也确实实力大增,不过长老团的一些人动了歪心思。
为了获取更多的资源分成,长老们开始大肆在外面搜罗人才,为的就是一点点蚕食岭山宗。
等长木青发现时,已为时已晚。
长老团旗下势力已经做大,手下的徒弟人才济济,反观长木青直系后辈,有些良莠不齐,大有后继无人之趋势。
此消彼长下,早晚岭山宗都是要易主的。
而小小年纪,就到了上五启灵境的赵雅儿,抛出来绝对是一记重弹。
富态老者都想好了,拿小女孩从长木青手中换取资源,他不信长木青看到小女孩后不心动。
不过,齐长老好像已经等不及了,联合庐阳宗,上演了一场逼宫大戏。
不巧,在紧要关头,赵无极出现了。
听完中年妇女的话后,赵无极理了理思绪,这么说的话,长木青邀请自己前来,应该就是为了对付长老团的。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居然遇到了小妹赵雅儿。
要不然,赵无极都懒得管这些杂事。
他的目光扫向肩膀上的庄生,小家伙左顾右盼,故作浑然不知目光的逼视。
赵无极微叹一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他端正心态,正视眼前的一切事物。
也许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但刚才面对赵雅儿,内心流露出来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那种悸动心疼的感觉,是赵无极从未有过的。
如果说,真有人能支配他的内心情感,那挣扎反抗也没用了吧?
“长宗主,邀请我来,所为何事?”赵无极直白问道。
此时他的心理多少还是有些不得劲,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
又莫名其妙的摊上这么多事。
这才短短几天的时间,已经碰上这么多糟心事...
不过想到和龙莹莹发生的一切,赵无极心里微微好受一些。
此间一年,外面一天,按照他现在的肉身之境,活个一千年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但关键,赵无极熬不住啊!
他本来平稳的心态,又瞬间起伏不定。
庄生抠了抠鼻子,小脑袋扭向别处,只当是没看到不善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