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馨怡带着人抬着嫁妆走出侯府门口时,眼前的景象让她心中一紧。
府门口,小鱼儿带着侯府的护卫,与田叔带着肖家的暗卫正对峙着。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双方都没有后退的意思。
“世子说,任何人都不能带走侯府的东西。你们这是想要干什么?”小鱼儿冷冷地问,目光如刀,紧紧盯着田叔。他是世子爷的长随小厮,在这侯府里说话还是非常有分量的,没想到今儿竟然遇到了不把他放在眼中的人。
田叔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们只是来搬自家的东西,这可与侯府无关。”
“这就是侯府里的东西,你们凭什么搬走?”小鱼儿的声音提高了几分,侯府护卫们也纷纷握紧了武器,将府门堵的严严实实的,不想让任何人通过。
田叔正要继续理论,就在这时,肖家的一名暗卫突然出手,出手如电,瞬间点了前面的几名侯府护卫们的穴道,几人身子顿时僵硬,动弹不得。
“住手!”小鱼儿见状怒喝,这些人不讲武德,一言不合竟然就动手,但他的怒吼显然无济于事。
肖家几个暗卫纷纷如同猎豹般迅速出手,几招之间便将侯府护卫们全都给缴了械,没了还手之力,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陆馨怡心中暗自庆幸,肖家的暗卫果然厉害,一出手迅速掌控了局势。
“走!”陆馨怡一声令下,带着人将嫁妆大张旗鼓地抬走,毫不犹豫。
“别让他们跑了!”小鱼儿咬牙切齿喊道,这要是让少夫人这么就带着东西走了,那世子不得剥了他的皮!但面对挡在侯府护卫面前的这十个黑大个们,他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
陆馨怡心中一阵激动,回头望了一眼侯府上了马车,心中五味杂陈,但她知道,未来的路在自己脚下。
随着嫁妆被顺利抬上早就准备好的马车,陆馨怡的心情也随之轻松起来。
“馨怡,接下来你想如何安排?”林如乔这时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他刚刚一直在与田叔一起,跟侯府那边对峙,见陆馨怡身边竟然带着高手在侧,几下子就占了上风,才放下心来过来跟陆馨怡说话。
“舅舅,让您跟着费心了。我想先去我娘给我的那陪嫁宅子安顿下来再说。”陆馨怡微笑着说道,心中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林如乔看着陆馨怡,脸上露出一丝愤怒:“馨怡,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怎么能这样冲动行事?你可知道和离意味着什么?舅舅这就进去跟杜老夫人谈谈,她答应过要护着你的。”
“舅舅,现在不是争执的时候。”陆馨怡低声说道,“咱们先赶紧离开这里,我再跟您说。”
林如乔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被她拉上了马车。门关上,外面的争吵声渐渐被隔绝。
“馨怡,你这是何意?难道你就任由侯府里这么欺负你?”舅舅愤愤不平。
“舅舅,我知道您是为我好,但现在外面局势复杂,我不能让您和家人陷入危险。”陆馨怡语气坚定,“这侯府我是不愿意再待下去了,是我自个跟祖母提出和离的。”
“真的是你提出的?”舅舅一愣,随即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们怎么会有危险?”
“是的,淸岩寺我被前朝余孽掳走,他们想要得到一个玉佩的下落。”陆馨怡点头,“这也是我决定出府的一个原因,舅舅,七夕那晚就有人抢夺我身上的玉佩,我担心自己已经被那些余孽盯上了。祖母应该也是知道了这些,才应了我的请求。”
“杜老夫人这是怕你连累了他们?”舅舅皱了皱眉,语气缓和了一些,他以为是侯府嫌弃馨怡被掳走失了清白,而如今听说是因为涉及前朝余孽,他倒是有点理解,毕竟谁都不想被抄家灭族。
“是我提出来的,世子不是良人,我不想一辈子都陷在这侯府后宅,跟世子那些莺莺燕燕争风吃醋,既然出了这事,正好是一个契机,既不会闹的太难看,也能趁机全身而退。”
“世子这是不想你走吧。”林如乔还是想着劝说一下,这世子如此阵仗拦阻不让出府,也许对陆馨怡还有感情。
“哼,不是不想我走,是不想我带着的嫁妆走。”陆馨怡嗤笑道,“他闹着要休了我,让我净身出户呢。蒋氏也想扣下我的嫁妆。祖母和侯爷倒是准了我带着嫁妆出府。”
就在这时,侯府门口外的争吵声又一次响起,陆馨怡心中一紧,她透过窗帘向外张望,看到侯府里又出来不少人。
“舅舅,咱们还是赶紧离开的好。”陆馨怡压低声音,心中暗自揣测外面的情况,扬声对外边道,“田叔,东西归置好了就走吧!”
“是,小姐。”田叔的声音在车外传来,语气沉稳,似乎对一切尽在掌握,让人听着就不免心安起来。
随着陆馨怡的马车缓缓移动,后面的十几辆豪华的马车紧随其后,浩浩荡荡地离开侯府门口。马车周围跟着田叔新进训练的护卫,加上林如乔带来的人,再加上那十个肖家暗卫,这队伍声势浩大,走到哪里都惹人侧目,路人们纷纷驻足观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消片刻,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了,安平侯府世子夫人今儿和离归家了。
“馨怡,今日过后你就再与侯府再无瓜葛,想好以后该怎么过了吗?”,林如乔有些忧心地询问道。
“侯府我还是会去的。毕竟祖母认了我做孙女,这几年她待我不薄。至于以后嘛,先回家安置好了再想以后。”陆馨怡笑着应道。在她心里,那个陪嫁的宅子就是她的避风港,是她重新开始的地方,今后该如何,到了哪里修整一下,再细细谋划起来吧。
马车一路疾驶,穿过街市,往城外的方向驶去。她透过车窗,望着窗外掠过的景象,心中亦是五味杂陈。她想起先前在侯府中的日子,虽然金碧辉煌,但终究禁锢了她的灵魂,让她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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