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侯府,紫竹院。
自从福康院发泄了一通回来后,龚钰就一直躺在床上,百无聊赖。
他满脑子都是陆馨怡那张绝色容颜,这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弄什么带血的匕首威胁我和离?门都没有!要想走,只有带着休书净身出户一条路!
他想象着陆馨怡若是知道被休之后,会是如何的?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他收回休书?呵呵,老子这回就是要把你那目中无人的嘴脸给撕碎。看你还敢不敢把我这夫君放在眼里,我定让您跪着给我认错不可。
小鱼儿轻手轻脚的进来,望向床这边,见龚钰醒着,走过来道:“少爷,听说少夫人已经回府了,晚膳后在福康院待了很久,回去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
“她这是想干嘛?想离开侯府?”龚钰闻言一惊,问道。
小鱼儿听着龚钰这问话,心里腹诽不是少爷您一心想要休了少夫人的吗,不过他不敢这么问出口,继续汇报道:“看样子是老夫人允了她出府。”不然哪里会那么大动静。
“老夫人允了?”龚钰声音提高了很多问道,他白日里才提出休妻,这陆馨怡回来都不要闹一闹吵一吵,这么悄无声息的搬出侯府?她有这么听话的吗?
“据说,老夫人给少夫人一个木匣子。”
“那女人什么表情,没有闹?”
“少夫人很平静地从福康院出来的。”
这个贱女人,要离开侯府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这么喜欢离开侯府不成。
“她竟然不在乎被休?”
”少爷,以老夫人对少夫人的维护,定是不会同意休了少夫人,估计最多同意你们和离。”小鱼儿实在没忍住,提醒自家少爷道。
”祖母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祖母?!怎么心总是向着那贱人!让她和离出府,太便宜她了。“
”少爷,既然您不喜欢少夫人,想让她和离出府就是了,若是非要休妻,会不会那匕首就不是送信那么简单了?“小鱼儿想到那带血的匕首不由得后怕,开口劝说道。
”你!你被吓傻了吗?有祖母在,那贱人她绝不敢动侯府的。你怕什么。“龚钰话虽这么说着,可气势到底弱了几分,那贱人会不会鱼死网破,他还真不知道。
可想想若是就这么便宜她了,真不甘心。若是陆馨怡那美艳的小脸上能带着讨好笑,眼中都是他,他倒是也不是不能留下她在侯府。
小鱼儿没再敢多言,他知道自家少爷的脾气。
过了片刻,龚钰似自言自语道:”不管是和离还是休妻,没有我的签字都不作数。小鱼儿,你明天带着人给我守好府门,没有我允许谁也不准出门。“
”是,少爷。那若是老夫人允了....“
“我自会跟祖母说。你只管守好府门。”
“是,少爷。”
福康院。
孙嬷嬷正在服侍杜老夫人洗了个澡,收拾妥当,换好寝衣,准备上床睡觉。
红绡走了进来,跟孙嬷嬷低声说着什么。
“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杜老夫人问道。
孙嬷嬷抬眼看了看她,似犹豫了一下,道:“侯夫人似乎派了人守在侯府各处。”
杜老夫人一惊,问道:“可有问过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问了,说是怕不长眼的人拿走侯府的东西。”
“哦?她这是听说了我允了馨怡和离。不想馨怡带走嫁妆啊。”
“夫人这么闹,非要休了少夫人,这可怎么办?”
“眼皮子太浅,她不是一直不满意我给钰儿寻的这儿媳,如今如愿了,却还想扣下人家嫁妆。吃相实在太难看,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发现她是这么小家子气的玩意。”
“那可要把这事跟侯爷说说。”
“嗯,你去跟侯爷说,我已经做主允了馨怡和离出府。还收了馨怡做孙女。让他不要一天天的就知道待在前院,蔷薇院那边也要多走走。”
“是,老夫人。您先睡吧,奴婢这就去传话。”孙嬷嬷应道,顺手将床幔放下,熄了屋里的烛火,退了出去。
前院书房,龚轩正在书案前,低头写着什么。最近时日,侯府出了不少事,让他疲于应付,一直忙碌的很。另外出了小翠爬床之事后,他去蔷薇院总是会看到蒋氏一脸幽怨的模样,他实在不想多待,所以已经很久都是忙完手头上的事,就直接歇在外书房。
此刻,书房门外,小厮的声音响起:“侯爷,孙嬷嬷过来了。”
“快请进来。”龚轩放下手中的笔,扬声道,他对母亲身边的人向来都很客气,特别是孙嬷嬷,可是自小带过他的人,自然是亲近的很。
“侯爷。”孙嬷嬷进来笑着行了一礼,道:“老夫人让奴婢给您传个今儿老夫人允了馨怡小姐的请求,准她和离出府了。老夫人还收了馨怡小姐为孙女。”
“什么?”龚轩惊讶的站起身来,他自然知道龚钰闹着要休妻的事,这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次老夫人都弹压下去,怎么这次就同意了,难道是陆馨怡自个请求和离的。不能够啊,就算和离出府,对陆馨怡来说也是名声尽损,以老夫人对她的维护,定然会百般劝说将人留下的。
侯爷若有所思,想到陆馨怡被掳走是因为一枚玉佩,很可能是与前朝有关,难道母亲这是为了撇清干系?可那又为何还要收为孙女呢?
他有些想不通,一脸疑惑地问道:“母亲还其他话吗?”
“老夫人已经把馨怡小姐的嫁妆单子交给了她,明日再把存在福康院库房里的物件交接一下两清了。至于秋水院老夫人说留着日后馨怡小姐回来住。夫人那里,今儿动静不小,让人把各处都守住了,应该是不想轻易让馨怡小姐带着嫁妆出府。老夫人说,您该去蔷薇院走走,不要总待着外书房。”
“我知道了。你让母亲放心。这事我来处理。”龚轩自然听明白了孙嬷嬷话中的意思,他对母亲一直是信任的,知道母亲这么做定有深意。既然她放陆馨怡离开,作为儿子他自然不会阻拦。何况这陆馨怡那份嫁妆还不知道是福是祸呢,留在手上也是烫手的很,也就蒋氏那内宅夫人才会看着眼热。
“那奴婢就告退了。”孙嬷嬷说着,行了一礼转身退出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