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苏夜。
苏夜清了清嗓子,挺了挺身子,又收起折扇,敲打手心道:
“行商,平阳城如果有货物卖至其他城,换取银两,就能购入外城的物件以此盘活。”
秦俊闻言,有些诧异地看向苏夜:“苏公子,你会行商?”
苏夜璀璨一笑,一边踱步,一边卖弄起来:“当然会啊,小时候我母亲天天在我耳旁说。
经商本从利,取利莫忘本。
于己有利,于人无利者,小商。
于己有利,于人亦有利者,大商。
人有利,与己无利者,非商。
损人之利以利己,奸商。
阁下切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客我利相当,则客久存。
我则久利,然双赢。”
苏夜看向林婉娩,一副求夸赞的表情:
“嘿嘿,林公子……我说的对吗?只是平阳城能行商的物件嘛……”
林婉娩的眼里透出赞许的目光:“对,人有利,与己无利者,非商。所以你把钱给他们,不能长久。”
紫檀笑道:“我认识苏夜以来,他就只会花钱,没想到还能赚钱?”
秦俊皱眉问道:“苏夜,你这次说的是真的吧?”
苏夜笑道:“真的啦,我说了嘛,我母亲是有名的商人,我自小就对行商感兴趣,
小的时候,偷偷拿着家中值钱的玩意儿去典当交易,久而久之就有了纨绔之名。
可是父亲不让,更是觉得男儿就该出仕,从小到大逼着我看那些治国之策。
要是能帮到这些百姓,我也没白来。”
林婉娩听着他这话,展露笑容,随即道:
“既然你有这心,今日太晚了,明早的时候,我去找你一同去平阳城里四处看看吧,能否找个好东西,想办法行商致富。”
苏夜笑容璀璨,点头答应:“好。”
紫檀站定在林婉娩面前,微微欠身行礼,随后直言道:
“林公子,听闻您也深谙商道,心中实在有些不解,有一事想要请教。”
林婉娩声色淡淡:“你说。”
紫檀表情十分歉意:“当初在红月楼初识,苏夜那一万两的赏银,您为何只要二百两?”
此时,客栈静谧无声,都等着林婉娩给出答案。
林婉娩目光柔和地看着紫檀:“那时,本公子势弱。
势弱而多财,就不是好事。
只有二百两不会惹西院那些人猜忌,若得来一万两,若得得多了,风声一传,会让长公主府西院那些人,徒生戒备之心。
而戒备之心会让人变得聪明、谨慎,少犯错误。”
紫檀又问道:“那为何林公子又接受永王的礼?”
林婉娩道:“那是永王的财势,只是受惠于永王,就能收。
能让自己过得舒服,又何必太过清苦。”
紫檀心中敬服,她明白了,再次行礼:“多谢林公子赐教。”
……
钱万贯家中。
泼皮赵六仔细想了想,虽然办不成事,但依旧想得到赏银,毕竟自己的手是真的被折断了。
“钱爷!钱爷!”赵六踉跄着冲进屋内,他的脸上涕泪横流,眼中满是惊恐与痛苦。
他那原本健壮的身躯此刻显得无比佝偻,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扭曲姿态。
钱万贯看了他一眼,神情严肃:“怎么了你!”
“钱爷啊!我……我连去了几天,都被打了!”
赵六抽泣着,声音颤抖而沙哑,
“洛明远那家伙找了打手,我根本没法下手啊!”
钱万贯坐在雕花的太师椅上,狠狠地瞪着赵六,咬牙切齿地说道:
“呸!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赵六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着说:
“那些打手一个个凶神恶煞,我一靠近就被发现,他们二话不说就把我的双手打断了。”
他抬起头,用祈求的眼神望着钱万贯,
“钱爷,你看啊!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钱爷,那个洛明远不知走了什么运,竟然有人出手相助,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
以后谁还敢给钱爷您办事?”
钱万贯听了,三角眼一瞪,脸上的横肉抖动了一下,咬着牙说道:
“可恶!平阳城里居然还有人敢坏我的好事!”
赵六眼珠子一转,添油加醋道:“可不是嘛,他们还说钱万贯算个屁,要打得钱爷跪地叫爷爷……”
钱万贯气极了,那肥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扶手,似乎要将其捏碎。
片刻之后,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恶狠狠地说:
“哼,洛明远。以为这样就能逃过我的手掌心吗”
钱万贯挥了挥手:“去找管家拿三十两吧,好好看看手。”
“谢钱爷!谢钱爷!”赵六闻言就去管家处领银两。
见赵六离开后,钱万贯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中暗自盘算着。
没一会儿。
“来人,备厚礼,去平阳城城主府上。”
不多时,在平阳城一座豪华的府邸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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