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猜得不错,这个巧宗儿确实被林琛得了,他得了个宝贝,也不用小幺儿们帮忙,自己捧着去找媳妇儿。
袁怡刚刚接到永宁长公主的来信,正在读家书。
一看之下不由得笑了,她们母女还真是心意相通,想的都一样。
既然母女俩是一个意思,袁怡便寄了一封信出去,表示自己知道了,请公主娘派人送妹妹回来。
林琛捧着砚台进屋,用袖子遮着悄悄地拿到袁怡面前。
“猜猜看?我弄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袁怡放下家书,去扯他的袖子:“什么阿物?这么蝎蝎螫螫的。”
林琛往后躲,不肯拿出来。
袁怡见他眉目间都是笑意,忽然心中一动,脱口而出:“砚台”。
林琛笑的得意:“再瞒不过你的。”
他拂开衣袖,一方砚台露了出来。
“秦砖汉瓦?快给我瞧瞧?”
这可真是好东西,公主府的库房里也不多。
林琛将砚台捧在手里说道:“怪压手的,我拿着给你瞧。”
袁怡瞧着砖瓦砚上的铭文“长乐未央”。
“这是汉瓦?”
林琛笑道:“正是。原来三殿下也有这么一方瓦砚,宝贝似的。”
那时候他刚进宫,那起子小人为了讨好林珏给他使绊子,哄他说外头有人找,回来的时候便见到砸碎的瓦砚正放在他的书案上,三皇子正怒气冲冲的看着他。
无论他怎样解释,三皇子只是不依,满堂的人都在看他的笑话。
四殿下看不过,立起身来说了几句,岂料更是火上浇油。
三皇子冷笑道:“让我饶了这小子也行,你再给我寻一方秦砖汉瓦,也不用一模一样,能赔给我,我就念佛了,如若不然,我一定同这小子到安国公那里辨个明白。”
有人看不过刚要上前, 便被人扯出了袖子。
“别去,这是安国公的嫡次子,继室所出,一向不得安国公的意,外祖家又是皇商……”
那人懂了,安国公世子林珏外祖家乃是南安郡王府,他又得爱重,安国府乃是其囊中之物,没有这小子什么事儿,那人脚步一顿退了回去。
四殿下皱着眉头不语,他心知林琛是冤枉的,可是无凭无证的,这东西贵重,他自己现下也没有,竟有些无可奈何。
三皇子越发得了意,说道:“赔不起便不用赔了,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头,说主子我错了。我便不追究了。”
众人哗然,磕个头倒没什么,人家是凤子龙孙,他们平常也是要行礼的,脸皮厚些就过去了,称“主子”?那是把自己当三皇子的奴才了?便是将来考中了状元,也是一生洗不脱的污名。
有人小声说道:“倘若是我,就让他去告状,大不了被我爹骂一顿。”
“你当谁都是令尊呢?听说安国公平日里对次子极严厉,审贼都没有那么狠的,三殿下真去告状,这小子只怕要去掉半条命的。”
“嗬!”这还是亲爹么?
三皇子冷笑:“如何?”
林琛咬着牙,细瘦的手腕有些发抖,心一横,才要说话,便听见一个小姑娘声音清脆的说道:“我当是什么阿物?原来只是一块破砖头罢了,我家里有,我替他赔给你罢。”
林琛抬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小姑娘,大约五六岁的年纪,头上梳着梨花髻,身上穿着嫩绿色的圆领纱衣,同色的罗裙,小脸粉嫩嫩的,口中笑道:“三表哥也真是的,且不说这东西到底是谁弄坏的,只是你也眼皮子太浅了些,竟然这么不依不饶的,跟没见过好东西似的。”
她这一顿连嘲带讽的,把三皇子气的手直抖,忍了又忍,才道:“表妹倒是大气,这个东西你有很多吗?”
小姑娘说道:“我没有,我可以问皇帝舅舅要啊,他老人家富有四海,还能短了这些破砖头。”
三皇子被她气白了脸,待要发作又不敢,这是他姑妈永宁长公主的爱女,父皇母后都宠着她,跟她对上,自己绝对要吃亏。
三皇子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没再理会林琛。
如今再次遇见这瓦砚,林琛不由得眼角眉梢俱是笑意,他放下砚台,轻抚着袁怡的秀发,轻声说道:“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为夫时刻铭记,夜夜报恩如何?”
袁怡见他面容英俊,凤眸狭长,薄唇微挑,犹自带着笑意。
不由得笑道:“贫嘴。”
林琛轻抚着她的脸颊,眼前人是心上人,还有什么所求的?
两人腻歪半晌,林琛轻吻着袁怡的秀发道:“明日宴客,外头的事你不用惦记着,自有我和父亲料理,贺礼会逐一清点入库。
这几日我大约要和父亲出去见人,不得空闲,清点的事便交到内库,单子一式三份,我们留一份,给父亲送去一份,剩下一份留在内库上备案。”
“今日已经有人陆续送了贺礼过来,有一些是盐商们,这些怎么处置呢?我瞧着送的贺仪都不轻,要不要和父亲说一声。”
“父亲已经看过了,比平日里的孝敬多了三成,这也平常,父亲虽然已经不在盐政的任上,但必竟没有离开两江地界儿,又是升迁,他们自然要好好的送神,免得开罪了父亲,这都是些些小事,很不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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