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这老匹夫!居然在这里将我一军!
亏得老娘还上赶着去巴结他,追求他!
这不近人情的样子,活该一辈子打光棍!
有钱有势了不起啊?”
江蜜看过音姝差人送来的书信,
当即把信拍在了书桌上。
副总经理也在一旁愤愤地说道:
“这京落先生和丘浩明太狠了,
明知道马上就是冬麦撒种的季节。
不仅要暂押元音姑娘在江氏商行的股本。
还在折州商会扬言年底不让账期。
所有货款都得在年底之前结清。
这个节骨眼上,谁还敢拆借银钱给江氏商行呀?
故意拖延这一个月,不让江氏的温室基地大范围的投产。
这不明摆着把我们江氏商行往死里整吗?”
江蜜叹了一口气,眼睛定定地看向书房的一个不知名的角落。
陷入了沉思。
这个老男人,城府也太深了。
不仅不愿意入股江氏商行,也不肯借贷给她,
如今,她好不容易在音姝那里拉来了投资。
他居然想连人带银子一起扣押住。
难道是忌惮她的能力?
还是觊觎她的温室技术?
总不可能是单纯的想收拾自己吧?
音姝的来信说得很清楚。
把那15万两银子存到丘氏钱庄。
她的江氏商行便可在折州商会再多待一个月。
这一个月,在折州商会,她除了拉赞助和投资以外,什么也干不了。
可若脱离了商会,估计钱庄都得将她的信誉大打折扣。
说不定还会催着还贷。
大夏朝不比后世,钱庄并不如银行那般办事严谨和诚信。
很多时候,都是凭着裙带关系和商业地位,在提供资金周转。
还出音姝的这部分银票。
她还可以临时找林宠夫拆借一下。
但这折州商会,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脱离的。
是以,
当日下午,
江蜜便差人将音姝那15万两白银以江氏商行的名义存进了丘氏的钱庄。
京落也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解除了对江氏商行在折州商会的禁令。
但又发现江蜜找林琅拆借了一笔银子周转。
当即便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他看向一旁不远处,正在给丘浩明誊抄备存商务文书的音姝哂笑道:
“你的好姐妹江蜜,可真是一个艺高胆大的赌徒呐!”
这样的人,若是钱财充裕,在江南取代丘氏商行,易如反掌。
京落可不希望她成长得如此之快。
但也无意捏死江蜜。
这个女人,虽然行事雷厉风行了些。
但良心不坏!
有商人的格局,
知道救济穷人,带动穷人谋生。
且,京落还想看着江蜜在江南的成果,
只是不希望江氏商行那么快占领江南的市场罢了。
至少,在丘氏商行,没有赚够足够的银子前。
京落不会让步。
音姝停下手里的活,抬头看向京落,试图去分析京落话中的深意。
京落的话里有欣赏和调笑。
以音姝如今的道行和对商务的认知能力来看。
她根本就不能理解京落为何会说出诸如此类的话。
京落似乎对什么都能运筹帷幄。
他不喜她和丘浩明走得太近,影响了丘浩明的学业。
是以每日除了授课时间,会让他们短暂的见一面。
其他时间,都是让音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誊抄一些无关紧要的商务卷宗。
偶尔,也让她跟着自己的女弟子,丘绮罗一起学习弹古筝。
每日辰时,
便是京落给丘氏两兄妹授课的时间,下午便是各自处理其他事务的时间。
授课,也主要是给丘浩明授课。
丘绮罗年龄尚小,只做旁听。
如今,多了一个音姝。
京落便差人用屏风将丘浩明与丘绮罗、音姝隔了开来。
这个旁听的机会,是音姝用一根花簪讨好丘绮罗争取来的。
京落见音姝每日在山庄内,无所事事,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她去了。
却没成想,音姝的学习能力远超了他的预期。
别的不说,单就举一反三的这个能力,就比初学时的丘浩明不知好上了多少倍。
让京落一度怀疑,音姝是在藏拙。
故而教授的时候,并没有倾囊相授。
万一音姝是一个商务细作,那他岂不是养虎为患。
然而,京落这样的想法,
在半个月后,就改观了。
前来汇报音姝日常的暗卫告诉京落:
“元亲每日都是卯时起来开始读书,亥时末才熄灯入睡。
看的,都是先生白日授课的内容,和一些商务有关的书籍。”
京落听罢,当即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他派去北栾打探的消息,并不算很准确。
那里虽然有不少元姓人家,但却无从查证有没有叫元亲的农家女子。
在穷苦百姓家里,女子是没有单独的户籍的。
名字更不可能写进宗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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