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欲把赤山找来训斥一通的音姝,见到紫喻递过来的书信。
心里的郁气瞬间消了一大半。
她从容的接过紫喻手中的信,在蓝烟和紫喻期待的目光中,将那信封打开。
状似认真的看了起来,随即,一列列“娟秀”的字便映入眼帘:
【姝,见字如晤!
自别离,时光倥偬,吾之思念,日甚一日。身处异地,心常系汝。
每念汝每日之欢颜与否,饮食之适口与否,眠寐之安否?
……………】
待音姝一目十行的看完卓冉的书信,沉默了半晌,她才将信递回到了紫喻的手中。
有些尴尬的说道:
“这信里的字,文邹邹的,我有一半都不认识,不若,你帮我看了以后,用俗话说给我听吧!
或者,让他少给我写信。
一月寄四次太频繁了,要我说,一年一次尚可。”
紫喻恭敬点头称是,接过信,旋即认真的“翻译”了起来:
【姝:见字如面!
时光匆匆,自分别以来,思念之情与日俱增。
吾在这异地,心却常系于你。
念你每日是否开心,饮食是否合口,睡眠是否安稳。
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在吾心间。
吾深知你之坚韧与聪慧,定能将农庄之事料理妥当,然仍牵挂你是否疲惫。
期待重逢之日,与你共赏春花秋月,携手走过岁岁年年。
卓冉】
音姝听罢,打了一激灵,顿时将信从紫喻手中拿了过来。
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随即便将其叠好,放回了信封之中。
起身便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去。
卧房里,矮柜上的第一格抽屉里便是放的卓冉这段时日差人送来的东西。
几封信,一些女孩子喜欢的小玩意,香包、瓷娃娃、铃铛什么的………
还有一把削铁如泥的精致匕首。
这些信里面,有两封是字画,有两封是纯书信。
字画绘制得栩栩如生,音姝一眼便能洞悉其中深意。
第一幅画,貌似描绘的是王府的飞鹰殿,
主位之上,端坐着两个如出一辙的俊逸公子,一人面带笑颜,一人愁容满面。
下首之处,坐着一位墨发高高束起的黑衣男子,
此人面无表情,周身竟被绑满了绳索。
旁边写着几个字:【我被困王府半月有余,王爷寻你未果,很生气。】
音姝瞬间明了,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
第二幅画,是在一处寝室之中,黑衣男子,坐在床沿边的小凳子上。
左手握拳置于膝盖之上,右手摊开轻抚在那枕头之上。
床后不远的墙上,挂着一幅字画,字画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字:【念】
不得不说,音姝确实被卓冉的细致触动到了。
知她喜爱银钱,便偷偷塞给她五万两银票。
卓冉知她胸无点墨,便作画给她看;
知她喜爱自由,遂从不打扰;
担心她的安危,派亲信近身守护;
担心她穷途末路,还在紫喻那里备份了2万两银票,以作应急。
音姝未曾料到,卓冉那日向她所言,要对她负责,并非只是随口一说。
而是真真切切地践行了诺言。
并且从不“邀功请赏”,甚至,甚至都不敢贸然现身于她跟前。
他身负重任,每日忙于应对政务之事,筹谋自身出路的同时。
也未曾忘记对她音姝一诺千金。
音姝骤然惊觉,似乎,亏欠卓冉的开始逐渐增多。
卓冉的这种掌控与齐桓、梁佑安和李彧对她的掌控有着云泥之别。
是音姝甘愿尝试去沉醉的一种掌控。
有了这样的念头之后,音姝便决定向卓冉示好。
是以要来纸笔,也为卓冉绘作了一幅《农庄春耕图》。
画工难及卓冉的那两幅,甚至毫无颜色。
仅用毛笔粗略勾勒出几个图形,隐约能够看出,画里有田、有树、有人、有鸡鸭鱼。
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音姝想了想,觉得太单调了,便叫来紫喻,帮着写了几个字:
【我在世外之地,很开心】
紫喻笑着摇摇头,洋洋洒洒地帮音姝写完以后。
便对音姝说道:
“音姝姑娘,半月前,主子来信对在下说,已为你寻得一位女夫子。
想必这两日便要到了。
姑娘好生学习,不日便能自己识文写字了。
这不,今日我从盏礼县驿站带回来整整一大包笔墨纸砚。
还有主子要您读的圣贤书,对了!还有一些画本子。
音姝不明所以的望向紫喻:
“我何时说过我要读书了?”
紫喻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谨小慎微地说道:
“主子说了,您连账本和书信都不会看,只会粗放地管理,长此以往是不行的,所以必须得学。”
音姝蹙眉:
“我每日躺在椅子里晒晒太阳甚是惬意,何苦给自己找麻烦?
光看画本子就挺好,何必再去研读圣贤书?
庄子有管事和伙计打理不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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