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得了宗正大人的许诺,整日躲在皇宫闭关苦修,什么也不管,就连各州的奏章也得懒得看了;
全国发来的奏报,江汜全通通交给秦无衣处置。
秦无衣虽然不通政务,却有一位当过皇帝的师父,虽然不是大乾皇帝,但处理国政,不同的国家,却大同小异。
秦无衣怕出错,天天请教师父;
秦无衣的师父无尘子似乎也不嫌烦,凡秦无衣有所问,无尘子都耐心解答,并给合理建议。
秦无衣的资质很高,悟性也不差,要不然也不会被无尘子收为亲传;
经过无尘子的悉心传授,秦无衣很快能独当一面,甚至还能举一反三,推陈出新。
秦无衣的惊艳表现,无尘子看在眼里,甚至悉数上报给了宗门;
宗门高层甚至有一种错觉,秦无衣比江汜更适合当大乾的摄政王;
可惜的是,秦无衣不姓秦不姓江,更不是大乾皇室;
否则,玄阳宗高层一定不遗余力的支持秦无衣上位。
这段时间,皇室不再插手朝堂上的事,就连朝会也省了,朝臣们也乐得清闲。
只是朝臣与皇室一直僵着,双方都在等,谁也不肯先服软;
直到两位亲王联袂拜访何奈,这一僵局才稍微有所缓解。
何奈府上,后花园,何奈与江中全、江中有两兄弟相对而坐,中间放了一个茶桌,何奈的儿子,也就是小何将军,在为三人添茶倒水。
小何将军给三人泡好了茶,就很知趣的走开了;
小何将军知道父亲有事要与三位亲王要谈。
三人默默无言,何奈对皇室的怨念颇深,即使知道两位亲王带着诚意而来,也不想轻易的放过皇室。
皇室、朝臣之间一直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原本一切按规矩行事,皇帝守规矩,朝臣也同样不可逾越规则。
“无规矩不成方圆”,定规矩的是皇室,打破规矩的还是皇室;
皇室成了率先破坏规矩的人,朝臣反击起来自然毫不客气。
何奈是主,两位王爷是客,最终还是何奈打破了沉默。
何奈道:“两位皇叔,不知来老夫府上所为何事?”
江中有刚想开口,却被江中全抢了先;
江中全知道了何奈的分量,自然不希望江中有口无遮拦,担心江中有言语之间得罪了何奈。
江中全笑道:“国公大人近来可好?”
“好些日子没来公爷府上了,今日是特来请罪的。”
江中全姿态放的很低,完全没有拿捏着皇室的架子;
但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何奈自然心知肚明。
何奈摆摆手,毫无顾忌的开口道:“老夫祖上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立下汗马功劳,用血汗和人命只换了个国公的爵位;”
“太祖皇帝赐下丹书铁券,更直言我何府与国同休;”
“可如今,皇室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暗杀于我,此等小人行径,致太祖皇帝于何地,致大乾的国法于何地?”
“若不是我何奈有些微末武技傍身,恐怕我坟头上的草现在都有一尺多高了吧!”
何奈的话像一柄重锤敲打在江中全心里,江中全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就连江中有,此时的脸也涨的通红,想说什么,却无从开口。
何奈直接开门见山,更确切的说是兴师问罪,还有,这叫赤裸裸的揭短;
本来大家还剩最后一块遮羞布,维系着皇室和朝臣最后的颜面,现在何奈不管不顾了,干脆把话挑明,若皇室不给一个满意的交代,这事没完。
在江镇岳看来,派两位亲王去给何奈赔礼道歉,何奈即使不会原谅皇室,也会保持最后的体面;
但何奈一点儿面子也不讲,直接让两位亲王下不了台。
接下来,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
何奈不说话,只是慢条斯理的喝茶;
江中全两兄弟此时却是如坐针毡;
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这样的局面,江中全兄弟没想到,就连宗正江镇岳也没想到。
江镇岳估计,让两位亲王出面赔罪,何奈即使心里不满,也不会表现的太过;
只是何奈的突然发难,打的江中全一个措手不及。
等了许久,江中全才长长的吐了口气,道:“国公大人,皇室确实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所有的一切我皇室绝不否认;”
“不过,皇室也有皇室的难处。”
“皇室看起来表面风光,但很多时候,皇室并不能决定一切,宗门势力干涉太重。”
“世俗界所有的王朝,无论大小强弱,都有宗门的影子;”
“这些宗门势力无孔不入,渗透进了王朝的方方面面。”
“宗门势力除了觊觎王朝的资源外,更贪图王朝的气运,就连大乾朝也不例外。”
“大乾皇室一直被宗门势力把持着,就连皇位更迭也要上班宗门,宗门若不点头,皇帝就不能继位;”
“皇室若有不遵,恐怕整个大乾都有倾覆之祸。”
“皇室虽有些实力,但与宗门相比,简直是蝼蚁和大象角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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