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战事不力,补给处处受制,就连几个小蟊贼,都敢捋大军胡须;
大将军何奈严令秦正,务必要把这伙贼寇斩尽杀绝,不留活口。
秦正也十分恼火,这帮不知好歹的“飞贼”,在平渡兴风作浪的账还没算清,现在更肆无忌惮到抢劫大军的粮草,简直无法无天。
秦正发誓,不把“边塞飞贼”连根拔除,难消心头之恨。
现在已是深夜,太守府依旧灯火通明。
仗打了一天,大将军何奈以下,人人带伤;
将军死了好几个,校尉以下,普通士卒,伤亡更是高达七万多人;
从开战至今,四十万大军,还能再战的不足三十万人。
缺军械、缺粮草。
寒冬将至,御寒的冬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位。
大将军何奈焦头烂额,从军几十年,从来没打过这么窝囊的仗。
朝廷上下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都是些酒囊饭袋,就知道整天勾心斗角,敛财好色。
真要等到北元大军攻破白虎关,长驱直入,看看你们还能逍遥到几时。
尤其是皇帝,何奈对皇帝的怨念,与日俱增;
都火烧眉毛了,还想着修新京、修运河,还不赶紧把工程停掉,集中全国的人力物力,抵御北元才是第一要务;
皇帝在位百年,前五十年还好,后三十年,不足以用昏庸来形容哎,;近二十年简直可以用残暴来形容。
皇帝昏聩,国事维艰。
大将军何奈头痛欲裂,下面的将校沉默不语;
秦正也说不上话,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忙,只能干着急。
秦正有预感,北元大军今晚会攻城,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已经一更天了,何奈已经让定远将军游菜花带两万人前去支援杜子腾;
受到今天的教训,何奈再不会让这群将军一股脑的把人都带到前线去;
守城而已,用不到那么多人。
城楼就那么大,都挤在一起,连阵势都摆不开,纯粹是添乱,自乱阵脚不说,还徒增伤亡。
鉴于此,何奈决定,采用轮战制。
所有将领,统帅的各部兵马,都来自州郡。
郡兵,军备松弛,缺乏训练,让每位将军各自带所部人马,轮流上阵守城。
这样,既能增加经验,还能让士卒得到休息,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何奈知兵,而且是大乾朝廷难得的战将。
打了一天的糊涂账,要是把责任全算在何奈头上,是说不过去的。
朝廷拖欠军饷日久,几十万大军带着怨气上阵。
尤其是那些将军校尉,能拿兵器上阵已经不容易了,再指挥他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也只能干瞪眼。
军法基本上形同虚设,抗命的太多。
法不责众,总不能把所有的将军都拉出去砍了吧,人都杀,谁来指挥?
其实还有情况何奈没说。
除了朝廷现有的三大工程外,皇帝又开始修皇陵。
朝廷征调百万民夫,平渡每次上交了金银,都被皇帝截留了三成,打算死后带到地下享用;
剩下的钱才存入国库。
新京、大运河、修河工,所有开支都由国库拨付。
何奈很无奈,战事糜烂,自己又不能撂挑子,坐在那里长吁短叹。
秦正没走,看着何老将军,欲言又止。
何奈看着秦正还有些稚嫩的脸,有些心疼,勉强笑了笑,道:“你小子,没什么事吧,先回去休息,你也累了一天了。”
“‘边塞飞贼’要是那么容易抓,也就不会逍遥到现在了。”
“粮草是在平渡丢的,老夫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漳县上下对朝廷而言,居功至伟。”
“没有漳县的财力,朝廷上下,恐怕都要喝‘西北风’喽。”
“说白了,我们所有人都在吃漳县,吃平渡,吃你秦正,都欠着你的情,老夫很惭愧,没有怪你,只是对朝廷失望罢了。”何奈这几句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秦正被说的有些羞愧,自己从来没有老头儿说的这么高尚,只是做了分内的事。
不过今晚,秦正还是很担心,觉得老头儿对北元不够重视,认为北元的进攻还和往常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秦正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道:“大将军,诸位将军,我想认为北元今晚一定会有大行动,我担心杜游两位将军人手不够,我想……我想尽一份力,虽然我指挥作战的能力有所欠缺,不过一般的高手我还能应付。”
“我是想去守城,各位将军都好几天都没休息了,今晚我去守城,我愿立‘军令状’,敌军若攻破城,我秦正提头来见!”秦正也豁出去了,秦正立军令状。
秦正起初觉得自己有些冒失,这么多将军校尉,自己只不过顶着勋爵的云骑尉,提出守城,有些托大;
不过秦正还是想试试,不为别的,就为那句‘位卑未敢忘忧国’,秦正豁出去了;
哪怕丢掉性命,也要搏一搏,此时此刻,秦正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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