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刚要入城,城门令吴贵给秦正行了礼,神色慌张的告诉秦正,“大人你终于回来了,白现县丞身受重伤,现在平渡城全乱了。”
秦正纵马狂奔,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没一会儿功夫就到平渡衙门,直接去了白先生住处,正准备敲门,就听到白先生虚弱的身心传来:“秦正吧,先去平抑货价,老百姓已经吃不起饭了。”
秦正坚持先探望白先生,才肯去。
白先生拗不过秦正,只得让他进屋,胡大爷给秦正开的门。白先生在平渡稳下来后,就让人把胡大爷接过来,照顾白先生的饮食起居。
白先生虚弱的躺在床上,脸色发白,毫无血色,一条胳膊耷拉着放在床沿,裹着纱布,血液渗透在纱布上,殷红一片。
秦正看着白先生的模样,双眼含泪,双拳紧握,用低沉的声音询问道:“师父什么时候受伤的?”
白先生不说话,秦正又问:“请大夫看了吗?”
白先生回:“胡叔给我看过,没什么大碍,失血过多!”
胡大爷抢过话头,气急败坏的对秦正道:“别听你师父胡说,这叫伤的不重,手臂断了一条,内脏受伤严重,心脉差点给人震断,没死算是造化!”
秦正先是震惊,接着愤怒,咬牙切齿的问胡大爷:“什么人干的!”
“还能有谁”,胡大爷说道一半,白先生不让说,秦正看看胡大爷,又看着白先生道:“师父,我现在没想找他们的麻烦,我只想知道是谁?”
胡大爷抢着道:“还不是那丧尽天良的高家人,清泉打算公审高要,消息刚放出去不久,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就被人暗杀,不是高家还能有谁。”
提起高家,胡大爷更气了。
秦正看着胡大爷义愤填膺的模样,自己反而冷静下来了。
秦正现在心情平静,脑子里不停的盘算,得想个稳妥的办法,不收拾掉这些无法无天的混蛋,日子永远也别想安稳。
秦正走到白先生床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取出一颗药丸,捏开蜡衣,塞进白先生嘴里,白先生眼睛睁的大大的,有些不知所措,秦正随即解释道:“我从老家带的,好东西,叫大’返生丹’,对疗伤很有帮助。”
白先生这时才把丹药吞了,半晌,说了句:“好丹!神丹!”
“扶我坐起来,我要运功疗伤!”白先生接着吩咐秦正。
白先生在床上盘膝打坐,疗伤。
秦正对老学究的丹药很放心,老学究说只要有一口气,这丹药都能救,秦正深信不疑。
白先生疗伤,秦正也看不懂,更帮不上忙,于是对胡大爷拱拱手,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了白先生的卧室。
秦正正准备把几个捕快头、十多个领班到一起,才知道汤和、赵刚,还有四五个领班都受了伤。
秦正先后去了汤和几人住处,一一探望,汤和伤的挺重,肚子被人捅了一刀,现在状态不错,已经能吃东西了。赵刚几人只是受了轻伤,在家养一几天就好了。
刘一手柄没受伤,秦正也没觉得意外,问事情的原由,刘一柄显得很激动,秦正勉强安抚了刘一柄的情绪,刘一手这才连说带比划的讲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平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一堆帮派。
有个名叫“三合会”的对商户收起了管理费,美其名曰街道管理,大多数商户是交了,一些商户不忿,就跟三合会的人发生冲突,一家米铺的掌柜被打死了,赵刚带队抓人,三合会的人公然拒捕,打打伤了赵刚和不少公差,汤和带了一百多个兄弟上门抓凶手,被人偷袭,受了重伤。
老刘边说边骂,俨然像一头发怒的公牛。
秦正让刘一柄坐下,又倒了一杯茶,让刘一柄继续说下去。
秦正这才知道,自自己走后,平渡冒出来一堆帮会,上文提到的三合会,对外称是管理平渡街道的;
三山会,是管理进山开矿的;
骡马会,是专门管理骡马运输的,必须要到他们那里登记,才能从事骡马运输;
小刀会,专门提供护院供奉的。
五花八门,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突然之间就出现了。
这些人每天制造麻烦,轻者伤人,重的取人性命,甚至搞的百姓家破人亡。
白县丞半个月前受了重伤,汤和等头头脑脑也接二连三的受伤,秦正又不在平渡,这些人就更加无法无天,把个好好的平渡城,搞的乌烟瘴气,百姓苦不堪言。
商户百姓能逃的都逃了,有亲戚的也去投了亲戚,实在没地方可去,又舍不得平渡城的家业,只能勉强留下来了,担惊受怕的过一天算一天。
现在的平渡的物价又开始居高不下,买不起米面粮油,再这样下去,都快要饿死人了。
那位被三合会打死的米铺掌柜,除了不愿意交管理费,更因为他家卖的是平价米面,品相好,价格公道,这才遭了毒手。
米铺的少东家,米三少爷,从江南运粮到秦州,听说漳县的平渡邑富得流油,就转道来了平渡,刚到平渡,就发现自家米行的掌柜被人打死,气的目眦尽裂,誓要官府严惩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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