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见人爱”的段郎,被人排挤,是一种新鲜的体验。
段嫣已经习惯男儿身时,在宗门无往不利,乍一碰钉子,还……挺不习惯的。
毕竟,这是段师姐遇到过的待遇。
段嫣很快调整好心态(其实也不用调整什么心态啦by段嫣)。
乖巧地跟在队伍中。
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
唯有段嫣四周的修士,脸颊通红,连带着耳朵也泛着粉色。
段郎实在是太美了。
幸福!
嗨皮!
此时是合欢书院上课的时间,外峰并没有多少人,弟子们都集中在书院和校武场两个地方。
并没有多少弟子注意到段嫣一行人。
他们很顺利地离开护山结界。
刚踏入护山结界,入目,是由魔修的身体,组成的尸墙。
发现这些魔修的尸体有异后,负责清点尸体的弟子,已经在每一具尸体上,布置了结界。
乍一看,这些死去的魔修,就像是躺在充满血水的透明棺材里。
“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文未看向早已等候在此的金丹修士。
“回禀道君,他们的伤口十分诡异,弟子们用了很多方法,给他们止血,却发现常规的方法,根本没有办法止住鲜血,为了避免尸体的血继续外流,只能采取这种手段。”
司马文未点头,“做得不错。”
他没有指责金丹修士无能,反而用夸奖的语气,赞赏了这名修士。
对方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应对措施,虽然不是最正确的,却是最有效率,效果最佳的。
要知道,一旦让血阵形成,后果不堪设想。
年轻的金丹修士,露出些许笑容,紧张不安的情绪,也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司马文未和南阳子,带着破阵小组成员继续前行。
他们检查了每一具魔修尸体摆放情况,以及血阵的流向。
地面检查过后,司马文未和南阳子,还带着十几个弟子,在天上,以俯视的角度,巡视了一圈。
南阳子检查无误后,将血阵的图案,画了出来。
他与司马文未谁也没有发声,二人极有可能以密音的方式,暗中做了一番交流。
须臾,南阳子将手中的血阵图亮了出来,看向十几个跟他们出来的弟子,“这就是那未完成的血阵,你们有谁认识,又或者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南阳子和司马文未并不认为,这些弟子能给出什么建议,哪怕是掌门塞进来的段嫣,也是一样。
虽然段嫣擅长制符,而符阵向来不分家,不少阵法大师也是制符大师,但,这又如何呢?
他太年轻了。
仙人峰那两个段嫣,都太年轻了。
他们没有多少经验,就看过一些书,可有些东西,是书本里没有的,必须要实践出真知,而实践,偏偏是这些年轻人,最为缺乏的。
他们的年龄,注定他们的见识有限。
段嫣没有说话,他还在回想那个未完成的阵法。
段嫣知道自己的水平,他的阵法水平,还没有牛逼到“知微见著”的水准。
他在识海里使劲儿扒拉他见过的那些阵法,每一个都拿来,与刚才见过的血阵对比。
不是这个……
也不是这个……
就在段嫣思考之际,乘鹤门一位以制器闻名的金丹真人开口说道:
“启奏道君,弟子能否一观道君手中绘图。”
“可。”
南阳子点头,下一秒,刚刚在他手中的那张血阵图复绘图,飘到了金丹修士的面前。
大概为了让更多人看到,绘图立着在众人面前展开。
“你们有何思路,可畅所欲言。”南阳子看向四周的弟子。
虽然,他与司马文未认定,随他们来的这些弟子,帮不上什么忙,但内心深处,还是有那么一丝期待。
每一个做师父的,都期待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南阳子看向乘鹤门的弟子,希望他们能说点什么,哪怕说错了也没关系。
只要言之有物,就很好了。
可惜,乘鹤门的弟子并没有那么争气。
南阳子不禁有些失望。
三垣门主司命,乘鹤门主制器。
前者精通阴阳八卦五行星宿,后者精通各种材料包括不限于灵植奇石冶炼符阵。
乘鹤门的弟子,必须精通器阵。
虽然绘制用于法器上的阵法,与普通的阵法并不相同,但两者却殊途同归。
看着这些一言不发的徒弟,平生第一次,南阳子开始怀疑自己的教学水平。
“段师弟,我们也去看看吧。”一道甜美的声音,将段嫣从识海中拉出来。
段嫣抬起头,神色微微有些恍惚。
却见身边,来自三垣门的师姐,脸颊微红地看着自己。
段嫣对这位师姐很有印象,她是段郎“娘子团”的骨干成员。
嗯,当年,对段嫣进行过一系列疯狂的围追堵截。
想到,昔日的自己对他们避之不及,现在却要靠着娘子团的成员,才能不被人彻底排挤,段嫣的心情就感觉,十分酸爽。
看到一脸娇羞的三垣门师姐,段嫣点点头,“好。”
虽然此次行动,只有十几名合欢弟子参与,段嫣无论怎样,都不可能看不到南阳子道君绘制的复本图,可有人就是开启了宫斗模式,哪怕在这个节骨眼,也没有忘记,自己被“喜塔腊”赋予的勾心斗角技能。
见段嫣靠近,前排的几位乘鹤门弟子和三垣门弟子,居然非常有默契的站直了身体,企图用身高优势,挡住段嫣的视线。
段嫣嘴角抽搐,难道这些人忘记了吗,这是一个飞天遁地的修真世界。
段嫣稍稍提高了悬浮高度,便看清楚了,南阳子道君的复绘图。
段嫣将这张图,印在了识海中,重新进入冥想状态。
这些弟子的小动作,司马文未与南阳子看得是一清二楚。
事实上,依照元婴道君的洞察力,哪怕他们闭上眼睛转过身,弟子之间的小动作也瞒不过他们。
在看到段嫣根本没有与前排的几位师兄计较,而是直接提高了自己的悬浮高度后,司马文未长叹一口气,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他有些羡慕,为什么同样是合欢的元婴道君,花容子的徒弟,一个两个都这么优秀,他怎么就收了这么一群眼皮子浅小家子气的家伙。
连看图这种小事,都要斤斤计较。
日后能成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