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者斗法通常有两种情况,一种是手持法宝的近身战,还有一种,是将法力和神识注入法宝,人器合一,隔空斗法。
后者对于修为、精神力、以及法宝和器主的融合度都有很高的要求,所以在低阶修士交手中,很难看到。
田一鸣和段嫣身为金丹修士,自然不会有修为不够的困扰。
两人掐诀,隔空控制法宝,狼牙棒和灵剑在九霄之上,你来我往,碰撞,变化,虚虚实实,光芒四射,当真是精彩绝伦,让人目不暇接。
哪怕剑神谷并不缺乏金丹修士,但像今天这样,金丹修士的对决也是相当罕见的。
“不愧是金丹修士,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田师叔,好样的!”
“田师兄,是男人你就上!”
“田教头,赢了她!”
……
乾坤武场,叫好声,哄笑声。
剑气纵横,人声鼎沸。
谁说剑修沉默寡言?明明是没有遇到他们感兴趣的话题!
充当裁判的江心月,和他的同门一样,凝视半空中对决的二人。
田师叔的法器是中上品,段嫣的法器是中品,比拼法器,田师叔稍稍占了一些优势。
但二人实际较量中,田师叔的优势却完全没有体现出来,给他的感觉,二人旗鼓相当。
看到昔日和自己水准相当的小伙伴,不知不觉成长到现在这个高度,江心月内心不可谓不复杂,好在他一贯耻于嫉妒别人,很快调整好心态,专心致志观看段田二人比试。
剑神谷弟子实力不弱,但大多只是筑基修为。
段嫣和田一鸣斗法,速度极快,二人在空中,宛如两道幻影。
稍有不慎,就要断片。
比试过程中,已经有不少聪明的弟子,拿出了回像石,记录二人斗法过程。
就在这时,大地颤抖。
田一鸣长剑凌空劈下,“轰——”
巨大的光轮从天空一泻千里,巨大的冲力让整个乾坤武场动荡起来。
眼看着,地面就要塌了。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冲天而降,动荡的地面瞬间修复如初,仿佛刚才他们脚下剧烈颤抖的地面,只是错觉。
是谁修补了眼看就要塌陷的地面?
机敏的弟子,向光源发起的方向看去,而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居士……”
“师父!”
“师叔!”
……
年轻的剑神谷弟子惊讶不已,他们看到了什么,剑神谷那些不常出现的大人物,竟然齐齐现身,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众弟子正要拱手行礼,离他们最近的元婴剑修摆摆手,“不用了,你们看你们的,全当我们不存在。”
怎么可能当你们不存在?!
弟子们心中刷起弹幕。
殊不知,在他们走神的空档,天空中的对决,胜负已分。
“快看!”
一个因为过于惊讶,变了调的声音划破长空。
却见九霄之上,先前还相隔甚远的二人,此时已经由掐诀的隔空战,变成了近身战,而段嫣的狼牙棒,棒身对田一鸣的胸膛,而田一鸣的灵剑,刺穿了段嫣的长袖。
差之分毫,失之千里。
若二人是实战,段嫣的狼牙棒已经刺穿了田一鸣的胸膛,而田一鸣却会因为刺偏,而被灵器重伤,再无抵抗之力。
“承让……”
段嫣轻轻说道。
夜幕下,她的眸子里,似有星辰月色,可在田一鸣的眼中,面前明艳美丽的女修,可怕的无异于毁灭东京的哥斯拉怪兽。
“你……”
田一鸣张嘴,随后从喉间传出剧烈的咳嗽,他拿起一方白色的帕子,捂在嘴边,“咳咳咳咳——”
一股浅浅的血腥味,从丝帕上传来。
果不其然,田一鸣收起手帕的瞬间,段嫣看到对方丝帕上的血迹。
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和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模样,段嫣下意识的忽略了刚才对方出手是多么的不留情面,“阁下……”
段嫣张张嘴,想问,你一个剑修,怎么三天两头的吐血,你是不是有病啊。
不过这个问题属于人家的隐私,而且吧,万一是人家的伤心事儿,提起来多不好呀。
想了想,段嫣决定闭嘴。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吐血。”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嫣对面,刚刚被他打倒的田一鸣。
段嫣没有说话,心道,我才不会承认这种事情呢。
田一鸣笑了笑,眼神透着一股狡黠,“原来你不想知道啊,不想知道就算了。”
段嫣依然没说话,但看田一鸣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弱智。
田一鸣略显尴尬,活这么大的岁数了,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咳咳咳,你如何避开我最后一剑……”
田一鸣对自己剑法的准确度还是很有自信的,若非段嫣突然避开,那一剑,原本应该刺穿她的身体。
刚才一招之差,败给段嫣,田一鸣心情并不算好。
段嫣笑了笑,无比恶劣的说,“我不告诉你。”
说着,收起狼牙棒,在剑神谷弟子恍惚的目光中,降落乾坤武场。
“下一个出战的是谁?”
段嫣微笑,背部收起来的狼牙棒熠熠生辉,粗笨的棒子,竟有一种不可一世的风姿。
还不等大部分剑神谷弟子,琢磨出来,他们的田师叔是如何落败,一道黑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
“我。”
只见空旷的乾坤武场,一个灰色麻布的青年站在段嫣面前。
那人身高九尺,女修中也算是身材高挑的段嫣,在此人的衬托下,竟然显得无比娇小。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此人手里拿的,并不是一把剑,而是一块硕大无比的黑铁板。
那板子又粗又大,感觉被这玩意砸一下,一定特别特别疼。
剑神谷弟子倒吸一口凉气,除了段嫣、江心月和抄录名单的陈教头,没有人知道到底有谁报了名。
尤其是不知道,到底有那些金丹师叔报了名。
看到来人,年轻的剑神谷弟子情不自禁后退一步,眼中透着恐惧。
“是公孙教头!”
“怎么会是公孙教头?”
“竟然是他。”
注意到四周惊恐的目光,段嫣也看向手拿铁板的青年,不知为什么,青年的修为明明和自己相当,自己却感觉到后脊发凉。
当真是,好强的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