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香看到郭悠旻被押走,顿时神情更加慌乱。
陆用手指轻弹案面之上,大堂之静,声声入耳。
“大人,民女知罪,郭悠旻状告民女,乃是民女教唆郭悠旻所为,还请大人责罚民女。”
张香先是看了陆用片刻,见到陆用神情严肃,只能低头触地朝着公堂之上的陆用说道。
“张香,本官先派衙役将你父母锁来公堂这里,先把其余不说,你父母养你却不教你,你父母之责,你明知你父母已经收受他人聘礼,你还再收郭悠旻聘礼,那是你张香之责。”
“本官先将你父母之责问清以后,再定你私受郭悠旻聘礼之责。”
“来人呐,快马前去东三坊沿河口张家,将张家父母锁至府衙。”
陆用看都不看地上的张香,直接发布命令。
几名衙役一听,立马应了下来,带着锁链出了府衙。
陆用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一位看客正在看着他公堂之上的一言一行。
张香这会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变得如此复杂。
可是郭悠旻又被押走了,她现在都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了。
说吧,又不敢,因为判官没让她继续说话。
不说吧,一会儿父母就要被带来,她又担心父母被判官责罚的厉害。
陆用哪怕看在眼里,也没有任何心疼,而且立刻直接宣布暂停开审,待张香父母带到以后再继续开审。
安排好之后,陆用从公堂之上下来去了通判大人的公事房。
这回进去,刚刚要行礼就被通判大人阻止了。
“禅定无需行跪礼,本官已经知道禅定得了从仕郎,再让禅定行礼,那就是本官之错了。”
“大人,禅定谢过大人。禅定进来禀报大人,少年溺水一案,禅定已经心中有数,只不过现在禅定有些不明,禅定是将案件查清交于大人,还是禅定将案件办完交于大人,还请大人明示!”
通判大人不由笑了笑,因为陆用这一手做的是真的漂亮。
“禅定,本官虽是你的上官,但本官不是那么贪功之人,案件办完以后,由禅定判罚出判词,本官和禅定共同签章画押,禅定以为如何?”
陆用一听就知道了,人家这是给他面子给足了。
“禅定再谢大人!禅定以为,此案件判词由大人所定,判罚由禅定所定,结案陈述,禅定会操持好,还请大人放心。”
“哈哈……禅定果然是个妙人!好好好。”
“大人,禅定在萱州府同张检察感慨之时,偶得诗词一句,可是至今却依然无法得出下句,这次来和大人禀告案情之时,也想大人能否帮着续接一下,还望大人成全。”
说案件通判大人根本无所谓,那个对他来说,家常便饭。
可是陆用提到这个,通判大人就来劲了。
“禅定,速速说来,本官一起品鉴一下,不不不,这里不能提本官,否则就失了雅致,禅定与我皆是圣人门下,讨论诗词之际,我自当以师兄相称,禅定就是师弟如何?”
“师哥在上,师弟有礼!”
陆用立刻就行了一个君子礼。
通判大人也是正八经的回了一个君子礼。
“师哥且听师弟吟诵,同是天涯沦落人,就是这句,师弟当时想到以后,就是无法接了下去,回来以后也是左思右想,可是还是求而不得,如今府衙之中,师哥之才,人尽皆知,师弟只能冒昧趁着这个空隙前来找师哥求教了。”
通判大人听着连连抹着胡子,笑容堪比表情包。
“师弟,这句同是天涯沦落人是真的好啊!师弟待师哥先写上这句,师哥先要观摩一下,从字里面找到灵感。”
陆用立刻就帮着铺纸磨墨,洗笔理毫。
待到通判大人写完,陆用不得不佩服人家这个毛笔字写的是真的太特么好了。
通判大人写完以后,就放下毛笔,痴痴的站在这张纸的面前,一副苦思冥想的样子。
“禅定,这句诗下一句禅定连个起始都未曾作出?”
通判大人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着陆用说道。
“师哥,禅定就是因为无法作出起始才困顿如此,所以才前来找师哥解惑。”
陆用这会儿就是我已经努力想了,可是没办法,想不出,只能前来找你这个大佬的样子。
通判大人听完以后,也是点了点头,开始围绕着公事房转悠起来。
“何苦……不行,不行!”
通判大人转悠两圈,弄出来两个字,结果还马上否定了自己。
陆用这会儿是真的着急啊!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起始词,说了就等于在打别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