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的蜀兵人仰马翻,嘶声痛吼。王双手上那柄阔口大刀舞得密不透风,左突右冲,俨然突杀而去,如入无人之境。
“唐兵援军到了!!”
法正如遭电击,身躯猛地一颤,望着气势骇然地唐兵不断突进,宛如坠落万丈冰渊,不寒而栗。说时迟那时快,王双已然突杀冲入蜀军大寨。数员蜀将厉声大喝,策马冲出。王双毫无畏死,倏然赶去.. ”“ 。一员蜀将最先靠近,挺枪猛往王双面门刺来。王双急挪身避开,一刀骤砍而出,血花飞起,一颗人头冲天飞起。随即zuoyou两员蜀将纷纷杀至,王双暴瞪虎目,左劈右砍,又是将两员蜀将砍落马下。马良见王双年纪轻轻,却如此威猛,心里一惊,连忙喝令弓弩手发箭阻挡。弓弦声连环暴起,漫天箭潮扑来,王双大吼一声,如若虎啸,拧刀拔打箭矢,口中喝道。
“蜀贼犯我国境,诸军何不拼死作战,剿灭蜀贼!!?”
王双一声喝下,其麾下部署顿时杀意剧增,毫无畏死地汹涌冲杀。原来在赵云离去不久。文翰终日只觉心惊肉跳,心神不灵,不得安宁。文翰遂与庞统商议。庞统劝言,可先从陇西、广魏两郡,调拨八千西凉兵马以为先锋,先往救援。bijing此两郡兵马,早前已得歇养,可速发往战场。文翰亦觉是理,遂令王双为主将,李丰为副将,率八千先锋赶往救援。王双受命,领军令一路征集兵马,星夜赶路,直到陈仓来救。
且说王双引兵冲袭蜀寨,蜀兵气力已竭,被唐军捣得天翻地覆。王双骤马挺刀,拨开箭雨,赫然望法正、马良处杀来。马良临危不乱,速教刀盾手筑起盾墙阻挡。潘平拍马而出,拧刀与王双厮杀。王双虎容凶煞,身肩重任的他,fǎngfo有无尽力量,舞得阔口大刀迅猛无比,连劈暴砍,潘平亦不逊色,一口大刀舞得如惊虹掣电,两人杀得甚是jiliè。王双部署奋勇涌来,蜀兵节节败退,法正、马良急往寨后退避。
就在此时陈仓城外,四面八方猝然又涌起喊杀声潮,风尘盖天,弥漫天际。擂鼓声震得地动山摇,不知有多少兵马扑杀而来。法正面色剧变,以为文翰的大部军马杀至,一脸悲愤、不甘、怒怨之色。马良疾声喝道。
“法公!!文不凡即将杀到,彼军势大,我军难以抵挡,当速速撤军,退守南郑以图后事!!”
法正闻言,脸色连变不止。陈仓城眼看须臾可破,如今撤军,岂不功亏一篑!?法正咬牙切齿,脸上尽是无尽的不甘。最后他还是不敢冒险死拼,下令传达撤军。法正号令一落,霎shijiān蜀军寨内,擂鼓声鸣金号响顿起。正于陈仓城内搏杀的蜀兵,一听撤军号令顿时士气剧落,又听四面八方擂鼓声愈来愈是急促,已无战意,纷纷撤走。此下张飞已引军杀到城下,先前听闻四处喊杀声,神色大变,忽然变得更为狂猛,喝令军士加速夺城。蜀兵本以死志相拼,哪知不久后,便传来鸣金号角声。
“嗷嗷嗷!!!我不甘呐~!!!”
张飞以为文翰大部兵马已然杀往陈仓,无尽怨气,从口喷发,浑身气势凶戾绝伦,吞天兽相势赫然而起,妖异无比的环眼猛地射向张辽。张辽面色一变,忽然心头一揪,下意识地往拔腿涌入后军人丛内。张飞如同一头张大深渊大嘴,吞噬天地的吞天凶兽,猝然挺矛冲突,唐兵抵挡不及,如同波开浪裂。张飞径直突杀,欲要在撤前将张辽诛杀。张辽宛如已被张飞凶势所怯,眼见张飞将要杀至。张辽蓦然大喝一声,教zuoyou弓弩手射箭。数十根箭矢迸射而出,张飞猛扫蛇矛,打飞箭矢。就在此时,张辽陡然发作,浑身气势汹腾,一双威凛虎目尽是滔滔杀意。
黄忠燃烧生机与张飞拼死搏杀的那一幕,仍旧历历在目。张辽豁出全身力劲,方天画戟遽然升腾起汹汹血腥气息,如同一道不可捕捉地迅雷一般向张飞当头劈来。张飞见状,面色狰狞至极,迅疾拧起蛇矛迸射而出。‘嘭’的一声巨响,两柄绝世兵器赫然荡开,张飞、张辽二人亦齐齐暴退。四周唐兵见得,连忙蜂拥杀去。蜀兵亦一拥而上,来救张飞。两军混杀起来。一员蜀军副将,急忙赶来,与张飞劝道。
“将军!!此时如若不退,若等彼军援军杀至,我军必有灭顶之祸矣!!!”
张飞与张辽拼杀一击,浑身五脏六腑juliè沸腾,与黄忠搏杀的内伤顿时变得更为严重。数股血气从腹部直涌至咽喉,张飞大瞪环眼,脸色一片黑一旁紫,气血破口而出,‘哇’的一声,吐出一道血箭。气血一出,张飞面色反而好了不少。
“撤!!”
张飞死死地从血琳琳的牙缝里蹦出一个字,张飞话音一落,蜀兵迅疾撤走。张辽见张飞撤去,本欲乘势追击。哪知脚步刚抬,身躯气力、jingshén早已耗竭殆尽,一头栽下,昏厥过去。四周唐兵见得,顾不得追杀,急忙赶来救起。另一边,徐庶正引兵掩杀撤走的蜀兵。不过城内唐兵,兵力已然耗损七、八,又是恶战一日,掩杀起来,威力并无犀利。蜀兵纷纷得以撤走,急望寨内扑涌过来。张飞不知何时夺下了一匹战马,压着伤势,骤马狂奔,望营寨急赶过去。王双见张飞引兵复回来救,不惊反喜,速教军士撤开出寨。张飞眼见四处风尘盖天,料想文翰大军须臾便至,不敢迟疑,引军回到寨内,护着后部大军撤去。王双退出寨外,稳住阵脚,扯声喝道。
“蜀贼休想逃走!!待唐王亲临,必教你等死无葬身之地!!”
王双喝毕,一众唐兵纷纷高举兵器,厉声喝喊。蜀兵听得,无不心惊,仓促退走。张飞护在阵前,面色黑沉得好似快滴出水来,死死地盯着王双那部兵马,fǎngfo恨不得将其活活生吞。不一时,蜀兵大半撤去,张飞眉头皱起,见四周空有声势,却又久久不见唐军杀来。这时,一队轻骑飞赶过来。不久,王双一声喝响,猝然引兵突进。张飞见王双军猝然杀起,心头一颤,下意识地勒马就逃。王双盛势扑杀,加鞭纵马飙飞,一头撞入蜀军人潮之内,乱刀暴砍,杀出片片血雨。蜀兵仓促逃窜,四处奔逃。王双直追杀七、八里路,张飞压不住怒火,猛地勒马复回来战。王双却又奸诈,不与之硬碰,勒马就走。张飞见王双引兵撤去,心里疑虑,不过却顾不得想太多,先收军望大军撤去方向而走。
却说王双收军赶回陈仓,城上一片哭泣声,王双大惊急赶往入城,赶至衙内。正见一众将士,嘶声痛哭,正厅上俨然摆着一具身穿青铜龙甲的尸体。王双面色大变,徐庶从人丛里走出,告之此具尸体正是黄忠。原来黄忠燃烧生机,与张飞拼死搏战,两人两败俱伤,不久之后,黄忠便以逝去。四周将士见得,连忙收起黄忠的尸体,以免被蜀兵所得,受之轻辱。黄忠乃西唐神龙将之一,如今逝去。王双又惊又悲,闻得四周将士恸哭,亦不觉泪如泉涌。少时,徐庶强忍悲痛,安抚众人后,便急与王双询问,为何尚不见唐王大军赶至?就在此时,忽有将士来报,城外有数百兵马,领军之将口称乃太尉李优之子李丰。徐庶闻言,立即召入。王双遂告说前事。原来,王双来前庞统早有吩咐,教说若是赶到前线,自军危急,可以疑兵之计,遣数百军士在四处擂鼓作响,教彼军以为乃唐王率大部兵马杀到。如此一来,彼军必定心怯退军,随后自军便趁此稳住阵脚,以图后事。王双此下将庞统计策说出,徐庶听闻唐王大军尚未赶至,前番声势却只是疑兵之计,虚张声势。
“幸赖得士元计策,陈仓得以保存。不过彼军虽撤,但恐瞒不得多久。时下陈仓城兵力已损七、八,虽有子全带来八千援兵。不过彼军势大,我军统将黄公刚逝,张将军又重伤昏厥。倘若彼军察觉端倪,必然复回来战。如此一来,只恐陈仓难保矣。”
徐庶叹声而道,脸色不觉带有浓浓虑色。王双闻言,铜铃般的巨目一瞪,慨然而道。
“徐公少虑。某来前,主公有言,凉州兵马已整备完毕,待某赶至前线,不出数日间,定将引军赶至!!”
徐庶闻言,脸色猝涌起狂喜之色,与王双急问道。
“此话当真!?”
“军情大事,某岂敢乱打诳语,敢以人头担保!!”
王双重重颔首,凝声而道。徐庶面色一沉,脑念电转,双眼散发炯炯光芒。不一时,徐庶神色一凝,沉声而道。
“某虽不才,以使祸难至此。不过要抵挡蜀军数日,亦非并无kěnéng!听将士来报,张翼德连番恶战,虽屡屡击败我军大将,但亦受伤极重。倘若我等坐以待毙,必有累卵之危。依我所料,彼军今日仓促而逃,整备军兵亦需一日shijiān。如此一来,我可速速调拨,转守为攻,釜底抽薪,反却有一线生机!!”
徐庶双眼烁烁,强打jingshén。如今黄忠逝世,张辽重伤昏迷,国之大任便落于徐庶双肩。王双见徐庶运筹帷幄,似已有计策,脸起喜色,连忙问道。
“徐公莫非已有计耶!?”
王双话音刚落,李丰刚好赶入,拜礼毕。徐庶迅速将前事细细告之,然后凝神而道。
“此下某虽有计,但此去须得你等拼死作战,万不可临战退缩,否则一旦事败,陈仓危矣。你等若有顾忌,此计就此作罢。某另谋他计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