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
今天程秋寒休息,好不容易安抚好他,我才坐着周成风的车到了画廊。刚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有些不悦的周成霜。
他拉着周成风跟我们一起开了个早会,原来画廊所属的社区出现了病例,需要闭店防控几天。虽然万幸的是,我们刚刚结束了一场圆满的群展,但接下来的新晋画家展览就要被迫延期了。
开完会后,我和周成风进了周成霜的办公室,她边收拾东西边说:“小青~这几天你找时间来店里看看就好,没问题就回家休息,我就不过来了行吗?”
我点头,“我知道了,姐~”
“小风没事就陪小青过来看看啊~你最近反正也不忙。”
商量好接下来几天的事,周成风陪我回到我的办公室。其实这就是他原来的办公室,他坚持让我在这里办公。他喝下一大杯水才离开去上班,我也收拾了一下资料和之前剩下来的工作,才将房萱叫了进来。
房萱神情有些茫然,精神也不太好。
我看着她,“没休息好?李叔怎么样了?”
房萱在我对面坐下,摇摇头,“李叔还好~就是一直念叨着..想见薇薇,精神不太好~”
我走到她身边,“李叔见薇薇的事,我还在处理。不过两天后就会有消息了。让他放心,我一定会让他见到薇薇~”
房萱有些不可思议看着我,我轻笑,“难道你们以为..我答应你们,只是客套而已吗?”
房萱用力摇摇头,“没..没有~我们..”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没关系!我一直在想办法,想让他们能更好地见一面。如果直接去酒吧里点单,我想他们也没办法好好地说话,对不对?所以,我在想能不能有更好的办法,让他们在别的地方见面,好好地聊一聊。”
房萱似乎有些被触动,眼神闪了闪,声音有些颤抖,“谢谢小青姐~真的..谢谢你~”
我摇摇头,走到办公桌边拿起一张名片再次坐到她身边,“关于工伤赔偿的事,听我律师朋友说, 每个地方都有法律援助中心,你们可以去试试~还有劳动仲裁部门都可以去看看。”
我把名片递给她,“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名片,你们可以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她有些激动地点头,双手接过拿在手里。
“生活上有需要我帮忙的,也可以告诉我?”我再次说。
房萱摇摇头,抬头擦了擦眼角。
我顿了顿,“小萱,有些关于薇薇的事,我想问问你。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好吗?“
房萱抬头看着我点点头,“你问,小青姐~我都会说的。”
我点点头,蹙眉问道:“薇薇她..在酒吧具体的工作是什么?”
房萱一顿,眉眼瞬间阴郁起来,“她...主要陪..客人喝酒,唱歌...”
“只是这样吗?”我残忍出声。
房萱的头低了又低,双手紧紧拽着名片,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拍了拍她的背,“好了~我明白了。只是我还有个问题,就是..为什么薇薇明明借的是校园贷,最后却被他们逼着去了【莲叶】酒吧工作?她去酒吧工作,就能抵扣校园贷的欠款吗?”
房萱抬头,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擦了擦眼睛点头,“嗯!我们当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被带到酒吧去了~我们以为是她自己想去那里工作。后来她说,是那些校园贷的人直接将她带过去的。说是只要在那里上班,就能还债!”
我点点头,“那..薇薇要在那里工作多久,才能把欠款还完?”
房萱蹙眉,“这个嘛~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因为她差不多也在那里工作快一年了,但是,从没有听说还剩多少钱没有还。那天...那个人竟然说她还欠着五十万~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当初薇薇明明只借了十万块的啊~~~”
我有些吃惊,这到底是怎么算的啊?怎么越还,还越多呢!!
我想了想,又问:“薇薇她,想过要离开那里吗?”
房萱有些疑惑地看着我,好像没听懂我这个问题。
我露出笑容,“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有机会让她离开酒吧,她会愿意离开吗?”
房萱有些激动,但还是怯生生地支吾着说:“薇薇她,一直都盼着离开那里!如果有机会,肯定会...会离开的。”
我点头,“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几天店里闭店,你们可以去跑跑工商赔偿的事。如果需要请假,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李叔,很快就会见到女儿了。去吧~”
房萱站起身,向我深深鞠躬,“小青姐~谢谢~”她等了几秒才直起身子。
我朝她点点头,她转身,擦着眼角奔跑出门。
当晚回家,我就将自己从房萱那里打听来的事告诉了程秋寒他们。听完后,他们一时都陷入了沉默。
骆百川端着一杯酒,在我们面前走来走去,皱眉思考着什么。蒋时言则平静地看着花园里。
“看起来,这个黄嘉朗好像是真的,想要帮你这个忙,条件竟然只是陪他见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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