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捕头放下酒杯站了起来笑道:“既然那姓刘的有话说,那就走吧,咱们去给捧捧场,看看他到底要说什么。”
于捕头也站了起来,“好,那就走吧,我也很想知道!”
张班头起身道:“那就走吧,给他一个面子,再怎么说他也是以前的同知大人,你们说对吗?啊?哈哈哈……”
三人顿时大笑,笑容里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而在衙门的外面,警察二队的二十几号人身穿特警作战服,全副武装,人手一支九五式,已经集合完毕。
队长陈亮朝着那几人打了几个手势之后,所有人就快速的分散开了,在衙门外站岗的第三团士兵也做好了封锁大门的准备。
院子里,很快,三班衙役和捕快就全都前来集合了,大家是你看看我,我撸克撸克你,就是没看到刘文昌的影子。
于捕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主簿张旭问道:“我说张主簿,刘大人他人呢?兄弟们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他玩儿,有什么事情就赶紧说,别磨磨蹭蹭……”
张旭微微一笑,“于捕头稍安勿躁,人这就来。”
说完他朝着四周招了招手,喊道:“来,把这帮坏分子都给我拿下,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于捕头一怔,张捕头和孙班头也都是一愣,还不等他们回过神,警察二队的人就从四周冲了出来。
陈亮喝道:“不许动,谁敢乱动,就地枪决!”
于捕头看着那一支支黑洞洞的枪口,下意识的就把腰间的佩刀给拔了出来,可是下一刻,只听砰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就洞穿了他的眉心。
噗的一声,他整个人都往后踉跄了两步,这才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陈亮冷冷的说道:“我再说一遍,敢乱动者,就地枪决!现在,想活命的,就把你们手里的刀都放下,否则,杀无赦!”
人群中,不少人都已经把手握在了刀柄上了,有的甚至拔出了一半,可是,那黑洞洞的枪口实在是让人提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
就算是张捕头和孙班头也都是满头大汗,两人紧张的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就听张捕头问道:“你们当真能放过我们?”
陈亮喝道:“你们现在没有资格谈条件,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放下手里的刀,我给你们三个呼吸的时间考虑,要是再敢拖沓,全都射杀!”
“放,我放,别开枪,这都是张捕头和于捕头让我们跟刘大人做对的,跟我没关系,我都是拿钱办事,求你们放过我,别开枪啊……”
这时,一个捕快解下了腰间的佩刀放在了地上,然后双膝跪地的求饶道。
有一个就会有两个,很快,所有的捕快就全都把刀放在了地上,而那些衙役手里没刀,但也都跪在了地上。
这时候刘文昌才走了出来,他对那些跪在地上的捕快和衙役说道:“既然你们都已经投降了,那就饶你们一命,不过,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做了恶事,大明律不是摆设,有过必罚这是规矩,但只要你们好好的交代,还是能够重新做人的,都带下去看押起来,回头一个一个的审查!”
而西安府情报站,这一次蒋权是亲自坐镇指挥,在一间密室内,他看着手底下的几个人,一脸严峻的说道:“这次行动,一定要做到快、准、狠!任何环节都不能有点半马虎,若是出了问题,提头来见!”
情报站负责人赶紧起身,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是,处长,我们一定处理好所有细节问题。”
蒋权站了起来说道:“那就好,这一次是少爷直接下的命令,就连总司大人都放下了所有的手头工作,亲自坐镇总司情报处了,要是办不好,各位,想想自己的脑袋吧。”
而在独立二师第一团的营区,这里的气氛跟情报处相比要轻松的多,李林此时一身上将军装穿的那叫一个体面。
训练场上,他指着一个正在玩单杠的士兵笑骂道:“你们大家伙都瞧瞧,这家伙他娘的这是把他老婆的袜子穿来了吧?红色的,还绣着花边,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哈。”
“哈哈哈……”
在场的所有士兵全都哄然大笑,团长王虎在一旁解释道:“报告少爷,他叫姜二娃,是陕北人,是前年逃难过来的……”
“然后呢?”李林问。
“他家里确实有媳妇儿还有两个孩子,咱们这不是要去延安府驻防了嘛,所以,我就批准了一部分军士回家了两天,姜二娃早上才归队,可能是在起床的时候跟他老婆的袜子弄错了……”
李林赶紧打断道:“行了行了,你别解释了,我也没说要怪罪他,像这样的小错及时纠正就行了,虽说军装神圣,但也要人性化执行军法,像这样的鸡毛小事只要及时纠正就行,没必要上纲上线的。”
说完,他看着王虎又问道:“你们团马上就要去延安府驻防了,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没?”
王虎连连摇头,“报告,我没什么想法。”
李林点点头,“你没想法?那行,我这里有个想法,我说出来你听听!”
“请少爷明示。”王虎赶紧立正。
“行了行了,别这么一本正经的,放松。”
李林拍了拍王虎肩膀道:“我这次来就是想说一件事的,那就是士兵家属户籍安置问题,咱们部队里的兵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流民,他们当中就有陕北人,这次你们团又是去陕北驻防,回头你问问,看看有谁的家属愿意重返回老家的。
如果有,咱给补贴,按人头算,每个人补贴二十两银子,再给五石大米,另外,当地衙门也会给他们重新分田分地,还会给他们分安置房!”
“啊?”
王虎一愣,不解的问道:“少爷,这是为啥?”
“为啥?我特么为了败家行不?娘的,你一个当团长的,觉悟咋这么低呢?”
李林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随即又叹道:“他娘的,你以为老子是吃饱了撑得?还不是因为连年大旱,陕北的百姓能跑的都跑了,他娘的,现在那边的村子是十室九空,就连一些镇子上的人口都他娘的没破百,你说,就这么个情况,老子能怎么办?难不成就让那些农田一直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