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老唐带着司机在楼下跟前台交涉,对方是说什么都不肯把柳绵绵的房号告诉他。
老唐这人在外头不摆大领导的派头,但说起话来自然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于是欧院长让他带着司机出来,由司机负责跟前台交涉,领导的司机也是干惯了这种工作的,一来二去就让前台打消了敌意。
那边总算是同意通知一下对方。
于是找了个服务员上去喊人。
前台自己本身就是云里雾里的,找的人就更是不明所以了,等转达一次又一次,就变成了“一个看上去不是很好对付的领导来找您”。
柳绵绵哪里能想到人家还有这一遭,本来想说以不变应万变,老娘就是不出去。
但对方又派人过来敲门了。
“妈,咱们不会惹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了吧。”卫宁嘿嘿嘿一笑:“周家可真是有意思啊,肯定是个什么大官,所以生怕咱们这些虾兵蟹将的沾上,妈妈你要拿出气势来。”
卫甜也连连点头,在她心目中大伯是很厉害的,总不能被人看轻了去。
“嗯嗯,大伯母,咱们不能怂。”
柳绵绵哪里想到这家人这么难搞,真的跟植物大战僵尸一样,一波接着一波,要不要这样玩啊,他家难道真的出了个公主?
听说在北京这个地方,抄出个砖头往街上一扔,都能砸到个厅级干部。
啊呸,倒不是真的想砸厅级干部,就是说北京这地方领导多,一不留神说不定就得罪了某领导,当然柳绵绵是不怕这些人的,她的发展在港城,撑死了也只是在滨海,可她的孩子是软肋,家里几个孩子都在北京读书,老二以后还要在京圈发展,万一得罪了不得了的人物,就是给几个孩子找麻烦。
早知道这样,怼周爸的时候就不要那么重的语气了。
“宝妞,你说妈妈这副气势怎么样?”柳绵绵换上了此行她来带来的最好的衣服,一身战袍穿上,人的气势果然噌噌噌上涨。
“很棒,看上去就是个成功女企业家。”
卫宁觉得一言难尽,她妈妈本来是那种很有亲和力的长相,但出去谈生意要显得人老成一些,所以还特地买了几身衣服让人看着成熟稳重些,有了这一身衣服的加持,妈妈起码能老五岁。
看着就没那么脸嫩了。
卫甜没见大伯母这么穿过,也觉得很惊讶,当然也拍了拍大伯母的马屁:“好看,是真的很好看。”
“是吧,然后你们再给我鼓鼓劲,我要准备下去了。”
楼下
司机跟前台交涉好几轮了,见上头的人还没下来,便让领导回车里坐着去,领导坐在车里已经有些焦躁,司机的语气也很不好:“同志,麻烦你再催一次。”也不知道楼上的是个什么主,领导亲自来见。
总不归是认识的人吧,如果真是认识的,大家应该提前约好。
看领导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子,倒好像是来要债的,不过领导什么时候放过债吗?
司机脑补了这么多,前台也叫服务员催了三次了,要不是看在这位领导也是这个饭店的老客人的份上,其实不该打扰客人休息的,两头都得罪不起,司机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你知道我们领导是谁吗?”
“同志,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也不能命令客人上来,更何况上楼去喊人,已经违反了饭店的规矩了,我是真的不能让你们直接上去。”
司机跟着这位领导,在外头也是人家面子会给的足足的,什么时候碰到过这种事啊,顿时就有些火大,刚想发脾气,一直在车里休息的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车来,看上去还是阴晴不定的样子,但对待司机的态度异常严厉。
“小刘,咱们是来求人家办事的,怎么能用这种语气呢,这位小同志,我来找人是有原因的,麻烦你帮忙再叫叫,就说是她老家的亲戚。”
话音刚落,就见到电梯间出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女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只一眼老唐就看出来这人是他的孩子。
换一个人,都不会长得跟他夫人那么相似。
那一瞬间,老唐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同志您好,请问刚才是你们找我吗?”柳绵绵摆出笑脸出来:“我叫柳绵绵。”
她还在思索要不要介绍一下,她是卫子义的妈妈。
想了一下,算了。
也不用怎么介绍,这个老同志看上去比较威严,有些大领导是很通情达理的,说清楚就没事了,咱家从头到尾没有攀附过你们周家,管好你们家小姑娘,别总找别人家的毛病。
她脾气也不是那么好的,很有可能会发脾气的。
还不等她继续开口,老唐已经是迫不及待的开口:“你叫柳绵绵?”
柳绵绵有点呆:“啊?”
问她的名字干嘛,不会是想要记住她的名字,背地里使坏吧。
不会吧,不会有人这么坏吧,呜呜呜。
老唐眼中的泪花闪了闪:“你是三岁左右的时候,去安县的?”
嗯?
这画风逐渐有些不对劲啊。
柳绵绵还在想,为什么眼前这个老头会对她几岁去安县感兴趣,但下意识就点了点头,这人不会问她祖宗八代吧。
不过,她对自己三岁前都没印象了,跟祖宗八代就更不熟了,随便他。
“你说,你小时候说的,不是安县口音?”
“不对,老同志,您问我这个问题干嘛,您不是周娇的爷爷?”
老唐有些无语:“什么周娇的爷爷。”他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叫周娇的孙女啊,而且他们家外孙女也不姓周。
宝妞眨巴眨巴大眼睛,一点都不怵的开口:“就是一个叫周娇的女孩子,喜欢我大哥的,早上她爸爸还来酒店外面等过我们,警告我们家别蹭他周家的风头,您真的不是周娇的爷爷,不是替她出头找我们的麻烦的?”
什么周娇,什么麻烦,什么蹭人家的风头。
老唐顿时就怒了,他的闺女怎么能被人这样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