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打脸状元母亲(1 / 1)

刘氏的声音不大不小,店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教坊司是什么地方,比青楼好不了多少,大家纷纷用异样的目光看向苏婳。

一位刚进门的年轻妇人,听见这句话转身就走了,还扔下一句,“没想到这家店什么人都能来。”

更有甚者,听见这店里竟然还有教坊司里的小姐,骂了声“晦气”,放下手中料子,直接离开了。

几名男子一双色眼流连在苏婳身上,仿佛在猜测这样一位美貌的小娘子,一晚要多少银两,自己有没有这个福气。

刘氏看看周围,脸上露出一个自觉失言的神情。

“苏小姐,你别误会,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入教坊司也是迫不得已,受你爹的牵连,我是想说……”

这时候,掌柜上前要将刘氏叉出去,青棠也回来了,苏婳摆了摆手,同时将刘氏的话打断了。

不管她想说什么,苏婳都不想听。

“谢夫人,我不想理你,是给你留着脸面,既然你不想要,那我就跟你说两句。”

“我爹被你儿子,也就是状元郎谢玉瑾……”

苏婳说到这里,特意将声音放大了几分,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听见。

“失察错判入狱,不知谢玉瑾午夜梦回时,会不会因为良心不安睡不着觉,毕竟你们谢家在扬州穷得揭不开锅,吃不上饭时,是我爹那个前扬州知府资助你们的。”

刘棠死了,很多事没有证据,苏婳不能给靳珩找麻烦,只能是说是“失察错判”。

这番话说出来,刚刚还对苏婳那些指指点点的人,立刻看着刘氏窃窃私语。

“前扬州知府,不就是那个驳回改稻为桑,为民请命的苏大人吗。”

“我也知道他,听说是位不畏强权的好官,不会是得罪人了吧,这不就是陷害吗!”

此话一出,立刻有人道,“嘘—你不想活了吗!”

谁不知道改稻为桑是严首辅提出来的,那人立刻闭了嘴。

众人再看苏婳时,嫌弃的目光变成了怜悯。

掌柜的是京城本地人,在一旁道,“原来还有这样的事,状元郎骑马游街时我还看见过,没想到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另一名小掌柜在旁帮腔,“是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有苏大人的资助,他恐怕连读书都读不起吧,何谈得中状元。”

青棠说道,“可不是吗,先不说吃穿用度,请先生钱都花不起,更别说进京这一路的花费了。”

刘氏听见这些话脸红了又白。

刘氏自觉对苏婳还算熟悉。

印象中的苏婳温柔贤淑,没想到现在竟是这般咄咄逼人,还将火引到了儿子身上,将她们家的老底都揭开了

刘氏毕竟多吃了几碗米饭,再无知也知道儿子的官声大于一切,不能让这小贱人给毁了,怒道,“入过教坊司的贱人就是不一样,胡说八道,含血喷人!”

“你……”

青棠要过去骂刘氏,让苏婳拦住了,刘氏毕竟是状元母亲,有诰命在身,青棠一个下人,骂她不合适。

刘氏不依不饶道,“我儿才不是那样的人,你进了教坊司之后,他还因……苏大人对他的恩情,去教坊司找过你,没想到你却离开了那里,做了别人的外室。”

刘氏原本想说因两人“订过亲”,可是想起苏婳进过教坊司,儿子曾跟这样的人订过亲,岂不是自降身价,又改口了。

而后面那句做了别人的外室,更是她猜的,她一个教坊司的女子,离开那里,现在又过得不错,除了给人做外室还能做什么。

苏婳冷笑一声,“你先说我入了教坊司,又说我不在那里,那么请问谢夫人,我到底进没进过教坊司呢。”

“既然,谢夫人对我了如指掌,那么请问谢夫人,我给谁做了外室,说出他的名字,也让大伙听听,不然就是污蔑。”

苏婳知道刘氏不可能知道,谢玉瑾更不会说。

“你……”

刘氏一噎,指着苏婳说不出来话。

她哪里知道她给谁做了外室,她不过就是那么一说,想证明儿子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此时,一旁看热闹的,又有人开口了。

“原来是胡说八道,竟然如此污蔑一位姑娘。”

“原本我还不信状元爷会做出这样的事,看他这位母亲……”那人欲言又止,摇了摇头,“难说。”

一名有些年纪的贵妇人哀叹一声,“你也是女人,何苦为难一个小姑娘,而且我听说苏大人就快出狱了,正等着结案呢。”

苏大人被冤枉入狱已经够惨了,何苦还要揭人家小姑娘伤疤。

妇人家颇有权势,其女儿也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

小姑娘柳眉一竖,娇声怒斥,“还嫌害人家不够多吗!”

状元郎是什么玩意,在她爹眼中还不够看的。

苏婳朝母女俩投去感激一瞥,接着又对刘氏道,“你不仅信口雌黄污蔑我,还扰了店家的生意,总得给个说法吧。”

“不必了。”

沈宴礼迈步走了过来,“将这位夫人的画像,给每位伙计发一张,以后她不许入我这绸缎庄,看见了就撵出去!”

沈宴礼也是刚回来,回来后,立刻有小厮将刚刚发生的事跟他说了一遍。

“还有在此的各位姑娘和夫人,今日无论看上什么,都算在我身上。”

众人中有几位欢呼一声,无论有银子没银子,占便宜谁不爱。

刘氏听见这话气得够呛,这针对的意味也太明显了,这跟打她的脸有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这老板哪来的,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就不怕生意在京城做不下去吗。

刘氏怒指着沈宴礼,“你是哪个,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刘氏原本想说我是状元郎的母亲,侯府嫡女的婆婆,但是想到这么多人在,万一再给儿子扣上仗势欺人的帽子怎么办。

沈宴礼轻笑一声,“我不知道夫人是哪个,但我是扬州人,苏大人曾是我扬州的父母官,就冲他为了我们扬州百姓,不畏强权这一点,我也要无条件支持他!”

话音落下,不知谁带头喊了句“好!”接着还为他鼓起了掌。

有一个就有两个,还有夸老板是位性情中人的,毕竟拿了人家的恩惠。

刘氏非常难堪,脸上火辣辣的疼,这比骂她,真正掌掴她还难受,灰溜溜离开了。

你给我等着,回去我就跟儿子告状,我看这家铺子,在京城还能不能开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