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万万没想到,闻溪竟然还有如此多的底牌。看来是自己轻敌了。
若闻溪想杀她,刚刚的银针就该瞄准她的喉咙和额头。
她双手抱拳:“多谢闻姑娘不杀之恩。”
说罢便悄无声息地从窗户离开,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杀之恩?
不是不杀你,而是留着你还有用处。
闻溪回忆着蝶舞的话,自己对霍旭阴阳瞳的恢复有帮助,难不成是用自己的灵力?
接下来几日,整个青平郡的官兵似乎都出动了,街上的摊贩都消失不见,仅有临街的商铺还开着,但是街面上没有什么人,就连门庭若市的霓裳坊都开了空窗。
“到底是什么原因?”闻溪不解地问道。
这时,张家的马车缓缓停在霓裳坊的门前。
一个贵妇打扮的人从马车上缓缓下来。
“夫人,您慢点儿。”侍女在一旁轻声提醒道。
看来这位便是张家从未露面的当家主母了。
闻溪来到一楼,还没等她出声,张夫人便热情地走过来,握着她的手说道:“你就是闻溪闻姑娘吧!”
张夫人的热情吓了她一跳。
虽说张家人都有那么点儿神经质在身上,但是这张夫人未免热情过了头······
“早就听我家夫君和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提起你,果然标志的很,我一见就喜欢。”张夫人拉着她坐下,笑意盈盈地说:“我身子不好,常年不曾出门,你几次去府上我都没有见到,今日觉得爽利,便出来瞧瞧。”
听她这样说,闻溪立马说道:“我略懂医理,要不给夫人请个脉?”
“这个就不必了,整日喝那些汤汤水水的,现在最听不得号脉二字了。”她收回手,脸上笑意却丝毫未减。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即便不号脉,也能看个大概。
这张夫人的身体根本没有她说的那般虚弱,而且她的手,并不似这里正室夫人一般柔嫩,反而虎口处有些粗糙,虽然能感觉到她已经尽力在保养自己的手,手上都是手脂,但是无法掩盖她曾舞枪弄棒的事实。
张夫人在这里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
闻溪送至门口,直至马车转弯再看不见,她才回道铺子里。
“姑娘,这张夫人······”
闻溪挥手打断他,指了指屋顶,暗一神经马上竖了起来。
看来这张夫人的身份,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啊!
片刻后,暗一从后院回来,轻声说道:“姑娘,人走了。”
闻溪点点头:“派人在暗处盯着张夫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是。”
闻溪看着残留在手上的手脂,轻轻嗅了嗅,眼睛不由得瞪大。
这个味道······
她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原来如此。
第二日,闻溪便收到了张家的帖子,张夫人邀请他去饮茶。
“姑娘,这是典型的鸿门宴啊!”暗一紧张地说。
“既知是鸿门宴,本姑娘就更要去了。”千方百计地接近她,她怎么可以不去呢?
这样大费周章,挖空心思,她怎么会让他们失望?
来到张家,张夫人的贴身丫鬟直接将她请到后院。
刚进院子,闻溪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儿,张夫人正端着药碗喝药。
见她进来,赶忙招招手:“快来快来!哎呦,瞧我这身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又成这副样子。”
她病恹恹地靠在软榻上,脸上浮现出不健康的红色。
“夫人若是身体不适,我就先行回去了,夫人体弱,要好好将养才是。”闻溪起身便要告辞离开。
张夫人赶紧给身边的婢女使眼色。
那婢女赶紧将闻溪拉住:“闻姑娘请留步,我们夫人昨日回来就盼着跟闻姑娘再见呢!”
“可是夫人的身体最为要紧啊!”闻溪面露忧色:“若是因此耽误夫人休息,那便是我的罪过了。”
张夫人咳了两声道:“无碍的,我这身体自己清楚。”她坐直身体,拉过她的手,轻声说:“我这个病,就是在这深宅大院里憋出的毛病。”
这时,一个婢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张夫人笑着说:“闻姑娘,这是上午我做的点心,快尝尝!”
那点心看起来十分精致可口,闻溪拿起一个桃花酥尝了一口:“夫人手艺了得,这糕点分外香甜。”
“好吃便多吃一点吧!”
婢女递上茶水:“闻姑娘请喝茶。”
“谢谢。”
看着闻溪将茶喝下,张夫人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拉着她说会儿话,不消片刻,闻溪就觉得有些困倦,刚想起身告辞,只觉得身体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
“张夫人,你······为什么······”
“闻姑娘,我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但是你挡了主子的路,我便留不得你了。”不复刚刚的和颜悦色,张夫人面色阴沉地说道:“所有影响主子大业的人,都该死。”
闻溪的头垂了下去,张夫人吩咐旁边的婢女:“夜里用布裹了送出府去,若有人问起就说死了个婢女,后门有马车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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