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
曾经在永冻壁垒之中发生的所有事情终于在吴时的脑海之中连成了一片。
帝江曾是永冻壁垒‘茧计划’研究所的所长,负责主导推进‘茧计划’的研究。
但他与这一届的霜王对‘茧计划’并不赞同,因此,他们利用‘茧计划’的研究资料,另辟蹊径的弄出了所谓的‘苏醒计划’和‘血肉飞升计划’。
这其中,‘血肉飞升计划’导致了霜王之灾的发生,将超大型聚居地符钢领摧毁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苏醒计划’的成果则是如今眼前这些层出不穷的苏醒者们。
而身为将门会三元牌之一的红中,帝江不知道从哪儿得知了发财的预言,认为吴时将会成为自己之后的阻碍。
于是,已经离开了永冻壁垒的帝江派出了手下的得力干将——北风,去铲除羽翼未丰时的救世主吴时。
结果却阴差阳错之下,碰到了当时自认是救世主的梅尔菲斯,并酿成了菲奥娜的悲剧。
一切悲剧的源头,都指向眼前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帝江。
“还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呢。”
吴时猛地扒拉了两口面前的素面,将左手的三根筷子连同自己吃饭的筷子一同放到了面碗之上,然后猛地从身后抽出了【狙击重弩】,对准了帝江的额头。
“我已经吃饱了,这无趣的游戏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我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苏醒者到底想趁着这联合军演的时机,在新符钢领做什么?!”
“诶,我还觉得这游戏挺好玩来着。”
帝江有些悻悻的从马路牙子上站了起来,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筷子扔到了桌上。
“这最后一个问题,看来我也只能选择掉血了呢!”
“那么,明天见啦,亲爱的‘茧’同学。”
说完,帝江便视吴时手中巨大的【狙击重弩】于无物,自顾自的转头走向了新符钢领的方向。
吴时略微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选择扣动扳机,眼睁睁的看着帝江没入了远处的人流之中。
这里再怎么说也还在新符钢领的范围之内,虽说人烟较为稀少,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
这帝江的血量高达两万多,肯定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方才两人之间的动静已经吸引到了不少人的注意,若直接选择在这儿大打出手,恐怕会影响到希望镇在联合军演的资格。
“不管怎么说,这一趟还是有不少收获的,至少弄清楚了不少事情的原委。”
吴时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收起了手中的【狙击重弩】,在围观群众们聚拢之前快速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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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符钢领坐落旧符钢领北部的平原之上,被高达十数米的城墙所包围,共有东西北三个出入口。
其中东门为正门,约能够同时容纳四辆重型卡车进出,西门为偏门,最多仅能容纳两辆普通吉普出入。
而北门虽然叫做北门,实际上只是个单车道小门洞,偶尔用来运粮所用,因此相对人迹罕至。
在这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之中便更是如此。
但此刻,新符钢领的北门之前却聚集了大量神色诡异的人影,正七手八脚的忙碌着什么。
而在离他们大约百米外的一栋民房背后,‘誉满天下’的巫志刚正携带着他的两个学生,头上戴着夜视设备,鬼鬼祟祟的监视着。
“老师,这些人看上去怎么都怪怪的,好渗人。”
陈可欣的声音和拿着相机的手均微微颤抖着,这种情况在曾经面对过尸潮的她身上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那是当然,这些可都是那些‘失魂症’的患者们,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儿的。”
闫乐宇摆弄着手中的摄影设备,兴奋的说着。
“这都得多亏了小赵给咱们送来了消息。”
“亏得我们自己在新符钢领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这些‘失魂症’患者们的共同点,万万没想到居然他们在患病之前都接触过融雪城战队的成员……”
“嘘,小声一点。”
巫志刚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前,刻意压低了自己的音量。
“现在融雪城战队可是正儿八经的联合军演半决赛队伍,拥有不少的支持者,要是让它们听到你们在这里没有证据的造谣,我们可讨不了什么好果子吃。”
“切,老师你也太胆小了,我们可是有切实的证据的,这些‘失魂症’患者们在这个时间点聚集在这儿,总不可能是为了郊游吧……”
闫乐宇不以为意的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聚成一团的诡异人群,撇了撇嘴,刚准备再说些什么,突然被站在他身前的陈可欣一把捂住了嘴。
“嘘,别说话了,他们有动作了!”
只见北门之前那堆聚成一堆的‘失魂症’患者们突然整齐划一的从怀中拿出了一把淡蓝色的粉末,仔细的涂抹在了北门的四周。
那些淡蓝色的粉末接触到泥土与城墙之后,立刻发出的刺耳的滋滋声,随即便化成了一抹青烟,只留下了一抹几乎不可见的印记。
“那是什么?!”
闫乐宇疑惑的看向了自己的老师。
“唔,好像是尘灰,一种特殊的灵阵布置材料,好像现在已经很少人用了……”
见多识广的巫志刚在脑海里边略微搜刮了一下,很快找出了这种特殊材料的名称,至于用途嘛……
巫志刚连忙拍了拍身前闫乐宇的肩膀。
“小宇,你手脚灵活,快爬到房顶上去,居高临下把他们画的灵阵形状给拍下来!”
“好咧,包在我的身上!”
见有活儿的闫乐宇得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兴致满满的说道。
只见他将相机往自己胳膊上一挎,伸手擒住了民居的排水管,双腿一蹦,整个人像只猴儿一般,顺着排水管,三两下便直接爬到了民居的房顶,将这帮‘失魂症’患者们的所作所为成功用手中的相机记录了下来。
这些‘失魂症’患者们在将手中的尘灰涂抹完毕之后,便各自走向了自己的住处,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幻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