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早上的战争(1 / 1)

顾尘心情十分激动,不迭声地嚷着要去三里堡找姆妈,赵四火大地一巴掌拍了下去:“现在你怎么去?还有你姆妈她住哪里你知道?本来你姆妈来这是没人知道的,可你这么一闹所有人都会知道了!”

被喝斥了一顿,顾尘也冷静了几分,只不过神情还是很激动,希冀地看着赵四:“赵哥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我姆妈,我是真的好想她,我还想我阿爹,呜……”

说着说着顾尘就似小孩一样哭了,蹲下身子捂着脸压抑地哭着,这还是沈娇头一回见顾尘哭,前段时间顾尘干活时手指头让锤子给砸得肿成了胡萝卜,筷子都捏不住,那时他也只是红了红眼眶,还笑着自我安慰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

现在哭成这样,想来他一定非常伤心吧!

原来沈娇见到顾尘和赵四形迹可疑,便悄悄地跟了上来,听见了顾尘与赵四的谈话。

“顾叔别哭了,吃颗糖吧!”

赵四朝沈娇处瞄了眼,沈娇吐了吐舌头,便从暗处出来了,掏出颗奶糖递给顾尘,顾尘忙拿袖子擦干净眼泪,难为情地垂着头,不敢抬起头来。

沈娇将奶糖剥了糖纸塞进顾尘嘴里,拍拍他的肩膀说道:“顾叔别急,我明天再去趟三里堡,帮你找姆妈!”

顾尘摸了摸沈娇的脑袋,摇头道:“谢谢娇娇,小孩子别管这些事了,顾叔会想办法的。”

冷静下来的顾尘也恢复了以往的聪明和推理能力,姆妈那么聪明的人,从见到沈娇时应该就能大致猜出他在哪里了,等明天他再上趟三里堡,想来定是能够与姆妈相见的。

沈娇见他恢复了精神,便没再说什么了,心里却是有几分奇怪的,顾尘的姆妈感觉好神秘呢!

赵四轻声道:“娇娇先不要把你顾叔姆妈的事告诉其他人,好吗?”

沈娇毫不犹豫地点头:“放心,我不会说的,就连爷爷也不说。”

她之所以答应得如此痛快,是因为她之前想到了赵四以前说的事,赵四说过他会离开这里,而且还同这里的皇帝不合,赵四还说他要等一个人的消息。

也许可能顾尘姆妈就是那个人呢!

而且她总觉得顾尘与赵四像是来这里之前就认识了,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像是普通朋友那样,反倒有几分像是长辈与小辈的关系,顾尘平时很听赵四的话,几乎是言听计从!

赵四笑着摸了摸沈娇的脑袋,眼中有着宠溺。

第二天顾尘一大早就请假去了镇里,马喜喜今天并不去三里堡,顾尘只能自己走着去,沈娇给他烙了几张菜肉馅饼,让他带着当中饭。

赵四并没有跟着去,神情也同平常一样,一点都看不出有啥不同。

沈娇却注意到吃早饭的时候,吴伯达一直暗中打量着赵四,眼中有着探究和思量,沈娇心里不由得一沉,吴伯达是皇帝这一派的,四叔却是皇帝对头那边的,两人论起来可还是对头呢!

要是让吴伯达知道了四叔的身份,四叔岂不是会有危险?

沈娇担忧地瞅了眼赵四,打算趁没人时提醒赵四声,让他小心

着点,别在吴伯达面前露馅!

大家吃过早饭就上工去了,年关将至,农活并不多,出工也是很松闲的。

马杏花很早就过来了,问沈娇要尺寸,说是趁年前这几天给把毛裤缝出来,好让沈娇穿着过年!

“我娘和我两人缝起来很快的,两三天就能得。”马杏花脆生生地说着,比冻梨还脆。

沈娇盛了碗羊骨头汤给她喝了暖身子,马杏花也不客气,一口气就灌下一碗,身子一下子就暖了起来。

“这羊骨就是昨儿个柱子爷那买的吧?挺鲜的,没啥膻气。”马杏花赞道。

她接着又道:“我奶今儿在包饺子哩,呆会我给你捧碗过来尝尝味道。”

沈娇有些奇怪:“明天才小年,你奶咋这么早包饺子了?”

马杏花喜滋滋道:“后天我未来大嫂要来我家同我大哥见面哩,听我大娘说那女人是个寡妇,娘家就在我家村子隔壁,嫁到了邻镇,去年没了男人,娃也没生,长得还挺俊的。”

沈娇也跟着高兴:“喜喜大哥一定会喜欢的。”

马杏花撇嘴:“他敢不喜欢,看我大伯不大棒子削死他!”

沈娇嗤了声,嘴上说得凶,到时候要真拿大棒子削了,着急的还是她自己!

“还有我三哥已经在路上啦,明后天就能到,嘻嘻,我三哥可好啦,一定会给我带好吃的,到时候我拿给你吃!”马杏花面上带着欢喜。

“谢谢杏花姐!”沈娇也跟着欢喜。

“谢啥咧?咱们是好姐妹,就得有福同享,戏文里都这么说的。”马杏花豪气冲天,颇有女侠的风范。

“哎哟,打死人哩,出人命哩!”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嚎了起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听不出来是谁,哭爹喊娘的,像是撞见鬼了。

“来人啊,救命啊,马喜喜发疯哩!”声音又叫了起来。

马杏花身子一僵,忙拉开门冲了出去,沈娇担心出事,也跟着出去了。

才一开门,就见一个人影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嚎,待跑近了沈娇才看清竟是孙毛蛋这个二流子。

且这二流子身上就穿着一套崭新的绒衣绒裤,鞋子也没穿,赤着脚在地上跑着,很显然这货是让人从炕上揪下来的。

孙毛蛋的鞋拔子脸被揍成了猪头,鼻青脸肿的,还有好些血迹,青的,红的,黑的,紫的……就跟开颜料铺一样,看着就让人恶心。

后头马喜喜紧追不放,阴沉沉的脸看上去更狰狞了,血红的眼睛,额前青筋鼓得似蚯蚓一般,可见他心中的愤怒了。

孙毛蛋哪里跑得过马喜喜这常年干体力活的健壮汉子,没多久就让马喜喜给揪住了,吓得忙双手抱头,不住地求饶:“喜喜大哥,祖宗哩,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马喜喜没理他,也不出声,上去就对着孙毛蛋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孙毛蛋没多时就连哼都哼不出来了。